她先是在姜許給的淨靈丹上小心翼翼地刮下來一些藥沫用實驗器材進行分析研究，然後又喝下用藥沫稀釋出來的藥液，切身感受淨靈丹的效果。
凱莉絲看着分析報告上那串“無法解析的能量序列”，又對比了下旁邊試管裡的安撫劑。
那玩意兒在淨靈丹的藥沫面前，簡直像拿糖水冒充神仙水。就這麼針尖大的一點點藥沫，居然能讓她枯竭的精神海泛起活水般的暖意，比打十針一級安撫劑還管用。
沒錯，帝國科學院所出的安撫劑按照安撫的效果強弱分爲一到三級。
即便效果最弱的三級藥劑，也是普通百姓緩解精神疲勞的奢侈品，而售價高昂的一級藥劑向來是軍部特供和權貴所用。
看着姜許給出的兩顆淨靈丹，凱莉絲覺得自己以前學了那麼久的藥劑學都弱爆了。
天一亮，凱莉絲攥着連夜整理的分析報告找到姜許：“我想跟你學煉製丹藥。只有懂煉丹術才能更好地與現在的藥劑學理論相結合，想辦法做到丹藥的量化生產。”
“你想哪種學？是懂點煉丹的皮毛能製作出淨靈丹之類的丹藥就可以，還是想以丹道爲基，走上一條完全不一樣的道路變得更強呢？”
“……”
“那樣的話，不是靠我，以後憑你自己的能力就能完全救治他們。”
見凱莉絲陷入沉思，姜許耐心地說道：“不用急着回答我，這兩天可以好好想想。在那之前記得先將不同精神海傷勢的最佳用量測試出來。”
與凱莉絲分別後，姜許的通訊器突然在手腕上震了震。展開光屏的瞬間，一連串晃眼的零讓她眉頭挑起。轉賬界面顯示着一億星幣的數字，打款方赫然標註着“沃託星球動物園財務部“。
姜許立刻撥通某人的通訊號：“塞恩特，我剛纔怎麼收到了一億星幣？”
視頻中的塞恩特正在批覆文件，聞言露出理所當然的表情：“剛想聯繫你，這筆獎金是園區給你的謝禮。你爲園區做的那些事，一億星幣的獎勵並不多。”
“可這數額太大了“姜許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
塞恩特放下原子筆，認真地看向女孩，“你花費自身的靈力救了那麼多帝國功臣，暫時沒法公開表彰，但獎勵不能少。更不用說，你現在還提供了淨靈丹的藥方。”
“要是這丹藥能對外售賣，利潤的一半都會劃到你賬上。“他指尖在辦公桌上輕點，數據屏彈出詳細的分成協議，“你不主動提，我們總不能揣着明白裝糊塗。“
姜許望着協議上清晰的條款，她原本打算是等凱莉絲研究出淨靈丹的量產方案，再和塞恩特商量這事，沒想到塞恩特已經提前爲她考慮到了。
塞恩特見女孩一時沒有說話，還以爲給姜許的分成少了，連忙說道：“這是我初步定的分成協議，五成確實少了點，要不六成？”
姜許搖搖頭，通訊器的冷光映着她微彎的脣角：“等淨靈丹能量產後，倉儲運輸、市場推廣和銷售等都由園區負責，我拿五成就夠了。”
槍打出頭鳥，姜許可不想成爲科學院的活靶子。由園區出面負責所有的一切，她躲在後面拿純利潤挺好的。
姜許看着協議末尾的電子簽名欄，那串由星幣符號組成的數字在視網膜上投下淡淡的虛影，她直接簽了上去。
而在實驗室，凱莉絲正對着儀器檢測不同藥量對精神海創傷的治療效果，姜許的那句“憑你自己的能力真正救治他們“像顆種子在意識深處生根。
她從做完試驗後就一直反覆琢磨這句話。
兩天後，凱莉絲堵住了正準備與塞恩特一同離開辦公區的姜許。
“我想清楚了！“她一把抓住對方的手腕，向來冷靜的表情這回卻有些激動，“以前我只能用安撫劑延緩戰士們的精神海崩潰，看着他們痛苦掙扎卻無能爲力。我要走你說的那條路，成爲能煉製救命丹藥的丹師。”
“那條路可不輕鬆。你想清楚了嗎？一旦邁出這一步就沒有退路了。”姜許循循善誘，她並不想凱莉絲是一時衝動。
“我在診療艙見過最年輕的戰士，十七歲的孩子抱着頭盔哭，說感覺腦子裡有無數根針在扎“凱莉絲的指甲深深掐進掌心，“那天我守着他直到凌晨三點，安撫劑推了五支都沒用。從那時起我就知道，必須學真正能救命的本事。這條路再難我都要走。“
姜許與塞恩特對視一眼，身爲過來人的塞恩特很有經驗地領着她倆去了一個封閉的房間，隔音效果極佳的那種。
姜許手上結印，施展太虛引靈訣，指尖閃着耀眼的青光，對着凱莉絲的百會穴輕輕一點，“記住這股力量的走向。”
靈氣從四面八方開始肆虐。
“從今天起，你是丹師凱莉絲。”姜許的話音未落，靈氣流突然狂暴起來，在凱莉絲體內橫衝直撞的痛楚像有生命的藤蔓，順着脊椎攀援至大腦皮層。
她死死咬住下脣，直到嚐到鐵鏽味，才勉強壓下喉間的痛呼。
當最後一縷靈氣滲入丹田，凱莉絲經歷了塞恩特之前經歷過的事情，黏膩的黑垢從毛孔滲出，散發出令人慾嘔的惡臭。
塞恩特眼疾手快地旋開牆壁暗門，裡面是浴室。姜許連忙說道：“快進去沖洗，這是洗髓伐骨的必經過程。”
凱莉絲話也不多說，徑直衝進去，再等一秒她都要吐了。
等浴室的門一關上，塞恩特就一把推開觀景窗，姜許揮出風系法術，將滿室惡臭捲成黑色氣旋拋向窗外。
十分鐘後，裹着雪白浴袍的凱莉絲推門而出，溼漉漉的髮梢滴着水，卻在燈光下泛着玉質的光澤。姜許同樣給她測了靈根。
“火木雙靈根，火能凝丹，木可生精，這靈根最適合主修《太虛凝丹訣》。”姜許屈指一彈，一枚玉簡落到凱莉絲手心。
凱莉絲雖然沒有塞恩特的資質好，也是非常不錯，關鍵對丹師來說，這靈根更契合丹道本源。
姜許心內暗暗點頭。
更重要的是，以後就有人負責煉丹，不用苦逼的什麼都自己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