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需要多認真的來講,煌樞剡都覺得這些人很煩,他寵他的媳婦兒,花他的錢,關這些人屁事!
只是爲扮演好皇帝的角色,煌樞剡暫時還不能露出不耐,最起碼不能坐在皇帝的位置不做事。
過去,煌樞剡確實是演什麼像什麼,毫無破綻,無懈可擊,但那時他的目的性非常強,戴上面具後他就真的不再是自己,直到任務結束,卸下面具,那一刻他不會覺得輕鬆,反而更加疲憊、更加空洞。
現在他仍然會戴各種不同的面具,但面具下會有隨行和任性,不高興、不爽,他可以隨時撤掉面具,做回他最舒服、最真實的自我。
煌樞剡想,大概這就是“人”與“人形兵器”間最大的區別。
“諸位卿家所想所說朕都明白。”煌樞剡眸光微斂,掃視羣臣,右手食指和中指輕敲着龍椅扶手,一聲一聲彷彿在敲擊所有人的心臟,氣壓瞬間低了好幾度。
煌樞剡的聲音低沉且透着一股不可忽視的威嚴,有意釋放一點威壓,籠罩着、壓迫着羣臣,讓羣臣再一次意識到,龍椅上穩坐的已經不是過去無能軟弱的“煌樞剡”,如今的煌樞剡果敢、狠戾、睿智、威嚴、深不可測、不按常理出牌。
羣臣紛紛沉默下來,切身感受着來自煌樞剡的威壓,有些承受力較弱的羣臣已經呼吸紊亂,承受力交強的也已經冷汗森森。
紅裙昨日轉達煌樞剡的話,高徹並不是完全沒在意,他確實很擔心女兒的身體,但和忠誠、國家相比,顯然是不能相提並論的。
再者,說夜攸蟬有辦法醫治,高徹是一丁點都不相信,不管夜攸蟬有沒有空羅高僧的教導、指引,都改變不了她是五歲小娃娃的事實。
“陛下,老臣深知陛下對皇后娘娘情深似海,但皇后娘娘終歸年紀太小,調皮搗蛋是必然的,短期內,實在不適合擔任皇后之位,還請陛下深思熟慮老臣的進言。”左丞相高徹直接跪在金鑾殿上,深深埋下頭,言辭懇切、發自肺腑的懇求着煌樞剡。
煌樞剡挑挑眉,面上並沒有不悅。
不得不說,這次高徹的言詞用的很得當,和上幾次那些激動激烈的言詞截然不同,高徹這次說的非常委婉,連難當重任這樣的話都沒說,看來昨天讓紅裙轉達的那句話,還是有些作用的。
雖說高徹非常不相信夜攸蟬有能力醫治高家千金,但煌樞剡未必會沒有辦法,所以爲了女兒,高徹必然會改變一些態度。
“臣深感左丞相言之有理。”
“臣附議。”
接下來的臣附議仍然很多,但都是點到爲止,因爲煌樞剡始終沒撤掉籠罩整座金鑾殿的威壓。
“既然如此……”煌樞剡近似戲謔的注視衆臣。“右丞相,你來說說,如若另立新後,誰比較合適?”
誰都知道,煌樞剡是故意把這有些燙手的問題扔給冷傲寧的,而不管是與冷傲寧對立的,還是冷傲寧的支持者,在這一刻,必然都要關注冷傲寧的回答。
冷傲寧暗自咬咬牙,擡手彎腰對煌樞剡行禮,看似眼裡是一片坦然,但心裡已經對煌樞剡恨的牙癢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