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早。
夜攸蟬站在鎮長家的庭院裡伸着懶腰,這應該是她穿越到這兒以來,起的最早的一天。
接下來的路程需要徒步完成,乾糧和水都要攜帶在身上,夜攸蟬身體好,負重是沒問題,她現在比較擔心的是幾時能找到煌若擎。
而能找到煌若擎的前提是,煌若擎真的身在荒原部落。
“都準備好了?”夜攸蟬放下手臂,回身看着揹着大包小包的白擎和花意問。
“隨時可以啓程。”花意念頭回應。“主子呢?”她看了看周圍,都沒看到煌樞剡的身影。
“去入口探路了。”夜攸蟬指指荒原部落的入口方向說。
“這麼好?”白擎玩笑道。
夜攸蟬白一眼白擎,好?煌樞剡自然是好的,不過他的好是隻會給夜攸蟬的,其他人充其量只是沾了夜攸蟬的光。
進入荒原部落的入口距離小鎮並不遠,出了小鎮向西走約半小時就能到。
荒原部落與外界的分界線非常明顯,左腳平原、右腳雨林,沒有絲毫的過渡,氣候和地勢改變的非常突兀,不免會有幾分詭異。
地質學家常常說,要感嘆大自然的鬼斧神工,如果夜攸蟬“家鄉”的那些地質學家看到如此分界清晰的一幕,肯定會激動的暈過去!
面前是琳琅滿目的粗壯參天大樹,背後是一片隨風飄蕩的青青草原,邁進一步就是熱帶雨林的多變氣候,退一步就是平原和煦的天氣與氣候。
夜攸蟬他們停在分界線處,短暫的震撼與大自然的神奇與奧秘,只是他們沒有太多時間用於驚歎、感嘆。
“走吧,進去後肯定會有更多難以置信。”夜攸蟬從煌樞剡肩上拿下較小的揹包,三兩下幹練的系在身上,然後招呼着四人大部隊啓程。
“我走前面。”煌樞剡拉住夜攸蟬的手腕,將她拽到身後護着。
夜攸蟬沒有拒絕,也沒有因不讓打頭陣而不高興,她笑嘻嘻的拽着煌樞剡的衣袖,猶如觀光遊覽般走進荒原部落。
花意走在夜攸蟬後面,白擎殿後。
荒原部落裡沒有路,他們只能一邊探尋着一邊向前走。
在原始部落行走約一小時後,夜攸蟬一行人暫停下來短暫的休息一陣。
在這一小時內,他們沒有遇到任何活物,遇到的最多的就是巨樹和縱橫交錯的藤蔓,以及從未在外界見過的花花草草。
“怎麼樣?有沒有覺得身體不適?”夜攸蟬看向花意和白擎問。
“沒有,多謝夫人關心。”花意搖頭,她想坐下休息休息,可週圍都是她不熟悉的東西,想想還是算了吧。
“那麒麟草,你知道長在哪裡嗎?”夜攸蟬突然意識到一件事,沒有荒原部落的地圖,白擎闖進來只能憑感覺尋找,而且還極有可能找不到。
“不知道,不過聽說麒麟樹形似麒麟,而且十分龐大,應該很好找。”白擎很樂觀,一丁點都不覺得他會找不到麒麟草。
“有人進入過荒原部落,卻沒有出去過,所以外界沒有荒原部落內部的地圖,這些我可以理解,我不明白的是,這氣候地勢改變的也忒突兀了吧!”夜攸蟬作爲一位與科學研究有關的人,她對於這種匪夷所思的自然現象,充滿了求知慾。
“這很正常。”花意道。“據我所知,全世界各國,幾乎都會有幾處這樣的地方,超越常識,超越常理,至於爲什麼會有這樣的地方,原理……可能和廟靈山、陌白山一樣。”
“可真是個神奇的世界……”夜攸蟬聳聳肩,既然無法理解,那就不要去理解了。“樞剡,我們接下來向哪走?”她一邊問一邊偷偷指指西北方向,血腥味就是從西北方飄來的,雖然不濃郁,但卻逃不過夜攸蟬的嗅覺。
接收到夜攸蟬暗示的煌樞剡微微頷首,隨後開口道:“西北方向走。”
“這麼篤定,難道你感覺到那邊有什麼了?”白擎問。
“直覺。”煌樞剡專心順着夜攸蟬的頭髮,一眼都沒看白擎。
“直覺……能不能形容下,那是種什麼感覺?”白擎沒別的意思,只是覺得煌樞剡很強,感覺肯定比他敏銳許多,他有意向煌樞剡討教討教。
“不同的人會產生不同的氣息波動,動物、植物也一樣。”煌樞剡微微蹙眉,稍微有那麼一點不耐煩。
“波動……”白擎若有所感的點點頭。
他確實能感覺到氣息的波動,但不知道是不是因爲他實力還不夠的原因,他只能感覺到萬物波動,卻無法分辨出各種的不同。
“樞剡,你給他們講一講有關波動的課怎麼樣?當然不是免費的,字字千金如何?”夜攸蟬倚靠着煌樞剡,笑呵呵的玩笑着。
“小財迷!”煌樞剡無奈的笑着,捏捏夜攸蟬的小鼻子,整個羅武殿都快被夜攸蟬堆滿了,這小財迷還是不滿足,時不時就會迸發出一些撈金的鬼點子。
休息結束,四人繼續啓程,像西北方向前進。
隨着四人的深入,周圍的開始發生了一些改變,比如說昆蟲和小動物的出現,昆蟲不具備思想,只知道遵循本能,所以它們並不畏懼闖入荒原部落的人,但小動物卻不同,它們具有一定程度上的思考能力,會審視、會謹慎的盯着闖入者。
因身形、力量弱小,只要沒有遭受攻擊,小動物不會輕易主動發動攻擊。
花意和白擎隨身攜帶了不少驅除蚊蟲的草藥,效果非常不錯,無數的昆蟲想要叮咬他們,卻始終不敢靠前,有着非常敏銳的生物本能。
再次行走兩小時後,四人終於抵達暫時的目的地,因荒原部落內地形複雜,各種植物叢生,行走起來很耗費時間,本應一小時多點就能到的路程,硬生生拖到了兩小時。
夜攸蟬聞的血腥味來自於一片不是很寬敞的空地,地面雖凹凸不平,但對於荒原部落來說已經算是很平坦,而在這塊平坦空地中央,有一灘已經乾枯的血跡。
“是人血。”花意蹲下來,手指沾上一點血跡輕碾了碾說。
“這麼多血,不死也是重傷啊,你確定你兒子真的在這裡?”白擎覺得情況可能不太樂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