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這蠱還會玉石俱焚啊?”夜攸蟬抽抽嘴角問,那也未免太人性化了吧。
“蠱不會,但蠱的主人會。”煌樞剡走過去,將夜攸蟬抱起來,捏捏她的小鼻子說。
“這你是從哪裡知道的?”夜攸蟬眯眯眼睛,不會又是從書上知道的吧。
煌樞剡沒有回答,而是指了指仍在輕微抽搐的南寒月,意思很明顯,是從南寒月身上看出來的。
蠱是很單一的生物,只能完成單一的指令,比如說指定某種方式殺人,指定某種方式折磨人,指定某種方式控制操控他人。
而當蠱要完成比較複雜的指令使,就需要使用多隻蠱,十幾只、幾百只不等,蠱的使用數量和蠱主人的實力有直接關係。
南寒月體內肯定不止一隻蠱,這是煌樞剡從一開始就懷疑的,通過這次交手,煌樞剡直接驗證了這一懷疑,不過具體這些蠱都執行着哪些指令,還無從得知,需要專業的人來看一看。
“我們要一隻在這兒等着?”夜攸蟬打着哈欠問。
“不用。”煌樞剡輕揉揉她柔軟的頭髮。“樂卿,進城收拾一下,繼續趕路。”事到如此,這事兒恐怕不能再耽誤,萬一南韓與的身體被徹底掏空,那麼他們這一趟豈不是白走。
“是。”樂戰嶸立刻動身回海景城,留在客棧的東西收拾一下,再購買一些食物,儲備一些飲用水就可以。
在樂戰嶸離開後,南寒月的輕微抽搐遲遲不停下,夜攸蟬覺得無聊,就躺在金眸雪狼身上,和金眸雪狼一起呼呼大睡,至於煌樞剡嘛,自然是要守在一旁護衛着。
天氣很好,微風徐徐,再加上金眸雪狼的皮毛柔軟溫暖,這一覺夜攸蟬睡的是格外舒服。
趴在地上的金眸雪狼擡起一隻眼瞼,瞄了瞄煌樞剡,別看這人默默淡淡的站在那裡,但無意流露出的威壓氣勢,卻時時刺激着它屬於野獸的敏銳,說實話,這種感覺並不好,因爲它的神經總是會處於高度警惕狀態。
“明明可以一招解決,爲什麼非要弄的這麼麻煩?”金眸雪狼猜不透煌樞剡在想什麼,他顯然是最討厭麻煩的類型,卻做了不符合性格的事情。
“這是他對蟬蟬出手的懲罰。”如何可以,煌樞剡還想繼續,不過很可惜,南寒月的身體並不結實,遠比他預測的要脆弱。
“沒想到,你這樣的男人,竟然是妻奴。”金眸雪狼的聲音帶着一些笑意,隨之它的神經也放鬆了一些,在金眸雪狼看來能成爲妻奴的男人,絕不是十惡不赦的人。
“當然。”煌樞剡雖臉上沒什麼表情,但語氣眼神卻顯得相當自豪。“你這種沒媳婦的……狼,是不會懂的。”最後,他像金眸雪狼投以憐憫的目光。
感覺到來自煌樞剡的嘲諷和憐憫,金眸雪狼那叫一窩火啊,深深的有苦難言,它作爲孤高冷傲的金眸雪狼,根本不需要媳婦那種生物好不好!
不過礙於煌樞剡的威懾力,這些金眸雪狼只能在心裡吐槽吐槽。
“你對廟靈山瞭解多少?”迴歸正題,金眸雪狼見煌樞剡這麼胸有成竹,很想知道他對前往廟靈山,找到醫聖有多大把握。
“止於淺表。”
“……”這讓金眸雪狼說些什麼好?說煌樞剡有勇無謀,說煌樞剡敢闖敢爲……好吧,它還是說點別的吧。“廟靈山有很多事和人世不同,一切憑實力說話,不管想得到什麼,或達到某種目的,都只憑武力高低來說話。”
“在任何地方,都是憑實力說話。”尤其在他的“家鄉”,那更是吃人的地方,稍有鬆懈就會被淘汰。
“或許是這樣沒錯,但這些常識在醫聖那裡統統不存在,相傳醫聖最喜歡做是給前來求醫的人出各種各樣的難題,最喜歡看到的是求醫者冥思苦想後仍無法找尋到答案的表情。”簡單一句話,在醫聖那裡不能用常識,不按常理出牌纔是王道。
“變態。”對於這種扭曲的心態,煌樞剡只能給予這貼切的兩字評價。
金眸雪狼一愣,倒是從沒想過用變態來形容醫聖,現在經煌樞剡這麼一說,真挺貼切的。
大概一個時辰後,樂戰嶸趕着兩輛馬車抵達海景城城外北側荒地。
將持續抽搐近半個時辰的南寒月扔上馬車後,一行人再次啓程,向廟靈山靠近。
在接下來的幾天裡,變換最大的就是氣候,越靠近廟靈山,氣溫就越高,有種進入靠近赤道,進入南方城市的感覺,氣溫很高,氣候潮溼,太陽很是毒辣。
夜攸蟬完全搞不清這個世界的原理,南方是因爲靠近赤道,距離太陽最近的地方,所以纔會那麼熱,而這裡……顯然一切都很隨意。
天氣這麼熱,夜攸蟬每天都沒什麼精神,蔫蔫的,還經常犯困,連食慾都跟着大大減退,只有賴在煌樞剡身上時,她纔會精神一些,因爲煌樞剡這逆天的存在,連體溫都能自我調節,那是相當的便利啊!
夜攸蟬覺得,這麼熱的天氣,這麼高的氣溫,最熱的肯定是金眸雪狼,可惜她低估了靈獸的實力,雖然金眸雪狼沒有調節自身體溫那麼逆天的能力,但卻早就適應了這種高溫。
其實嚴格來說,並不是適應,而是金眸雪狼的皮毛能隔絕溫度,它並不能感覺到太明顯的溫度。
樂戰嶸是武力值極高的高手,耐熱耐寒能力都極強,自然不會被高溫什麼的影響。
至於南寒月嘛,這幾天一直在躺着,他身上的傷不是特別嚴重,但卻相當的多,樂戰嶸開始時雖然有幫忙上藥包紮,但他終歸不是真正的大夫,在治療上肯定有很多不足。
等到他們到達下一座城鎮,找大夫給南寒月治一治傷時,已經是離開海景城的第四天。
爲南寒月治傷的大夫是位白髮蒼蒼的老人家,一見南寒月渾身上下處處是傷,以爲南寒月是樂戰嶸他們從哪個邪惡組織拯救出來的,難免醫者魂涌上來,全力以赴的爲其治療,醫療費還特地給打了七折。
南寒月的體質很好,在昏迷的當天傍晚就醒了過來,不過醒來後他深深覺得還不如一直昏迷着,不是因爲疼,而是想起了單方面被煌樞剡凌虐的畫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