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攸蟬不知道,她一飲而盡的杯烈酒,只有九皇子若淵那樣征戰沙場、武功高強的人才能消受,像她這般幼小的身軀,一小口足以令她意識不清,更何況是整整一杯。
剛激烈的咳兩聲,接着就小臉兒紅撲撲的倒下,體溫高的讓煌樞剡焦心不已。
“蟬蟬,蟬蟬。”煌樞剡抱緊夜攸蟬眉間鎖緊,手不住的摸着她滾燙的小臉和額頭。“來人!宣御……”話戛然而止,他突然想起夜攸蟬的特殊體質,他不確定是可以讓御醫把脈。
“皇上……”皇太后看出皇帝的猶豫,雖內心焦急,但仍選擇配合他。
“樂戰嶸,擺駕回琰心殿。”煌樞剡抱着夜攸蟬起身喊一聲,便帶着懷中人迅速離開,在場衆人如何與他毫無關係。
樂戰嶸還沒得及說聲是,煌樞剡就已如疾風般到達仙雲殿外,讓他只能一路小跑追上去。
“太后,您看這……”左丞相冷傲寧上前,眉眼間透出幾分不滿。
“這酒宴本就是爲慶祝天佑皇帝與皇后的,既然皇后身體不適,自然不能再繼續,都退下吧,冷妃留下處理後面的事。”皇太后掃一眼冷家父女,施予他們淡淡的壓迫感。
“臣遵旨。”
“臣妾遵旨。”
冷家父女互看一眼,均乖乖行禮領旨。
琰心殿中。
柔軟華麗的牀榻上,夜攸蟬原本白皙的皮膚此刻通紅滾燙,胸廓起伏越來越快,呼吸短而急促,微張的小嘴兒乾燥泛白,還會時不時睜開眼睛,說兩句胡話。
夜攸蟬的情況煌樞剡實在不敢輕舉妄動,只能不斷爲她冷敷,額頭上的毛巾不停更換,紅裙端來的冷水也有十幾盆,而熱度卻始終沒有緩解。
焦心不已的煌樞剡第一次知道無計可施的滋味,竟是這麼坐立難安、五內如焚。
他握緊她的小手在胸口,滿眼心疼的爲她按着頭上穴位,希望夜攸蟬多少能得到一些緩解。
煌樞剡一直守在牀邊,直到她呼吸慢慢走向平穩,膚色漸漸正常才稍微鬆口氣。
期間皇太后、若淵和冷貴妃都來探望過,不過煌樞剡卻始終閉門不見。
凌晨。
“父皇,父皇。”若淵身於牀榻邊,輕拍輕喚着煌樞剡。
煌樞剡立即睜眼,迅速起身殺氣和警惕性全開。
那一瞬間,若淵全身汗毛豎立、毛孔張開,無比驚愕的盯着換樞剡,驚歎這麼如此濃烈渾厚的殺氣,真的是來自於他的父皇嗎?
“是你啊。”看到是若淵,煌樞剡便將殺氣與警惕收斂。“什麼時候過來的?”煌樞剡捏捏鼻樑,深感用十歲身軀熬夜有些勉強。
“剛進來,沒讓紅裙通報,請父皇恕罪。”他的父皇和過去不同,在很多時候他必須謹慎小心一些。
“沒事。”煌樞剡掖掖夜攸蟬的被角淡淡道。“朝臣那邊怎麼樣?”那些人雖無關緊要,但他仍要知道他們的動向,畢竟他需要在這裡以帝王的身份生存。
“因皇祖母的壓制,目前都很安靜。”若淵恭敬的回答。
在若淵的心裡,過去的父皇雖軟弱,卻平易近人,但現在……卻他一種必須謹言慎行的壓迫感,就宛如換樞剡是沉睡的魔神,一不小心將其吵醒,那後果必然無法想象。
“若淵,天一亮就去把所有準備酒宴的人關押起來,朕要親自審問。”煌樞剡拳頭握緊骨節泛白,嘴角微揚墨眸泛着殺意,居然膽敢在他面前班門弄斧,自尋死路。
“父皇,您這是……”
“不明白嗎,酒宴時,朕的飲品,你的那杯酒都含有劇毒,你母后察覺到這一點,纔會遭受一整晚的折磨。”煌樞剡心疼的撫摸着夜攸蟬略顯煞白的小臉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