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敢!”邢母咬牙切齒的揚起手,狠狠的抽了溫霞一巴掌,整個人氣的一直在喘粗氣。
這一巴掌打的溫霞耳朵裡嗡嗡作響,腦袋在一瞬間是空白的,等她回過神,則被一陣陣火辣辣的刺痛刺激的腦袋十分清明。
原本,溫霞心裡對這兩位老人是有些於心不忍的,他們畢竟是她兒子的爺爺奶奶,這份關係不是她能切斷的。
然而,託這一巴掌的福,徹底抹消了溫霞心裡那點不忍,讓溫霞面對邢父邢母時徹底冷硬起來。
小孩子原本是懵懵懂懂的,但現在他卻很清楚一件事,有人欺負他的母親,有人打了他的母親,母親臉上紅紅種種的,看的小孩子很是心疼,然後小孩子又心疼又生氣的一邊哭着一邊狠推了邢母一下,說了一句“壞奶奶”。
小孩子的力氣再狠也大不到哪裡去,邢母只是很意外、很震驚,踉踉蹌蹌的退後了幾步,因爲她沒想到,一直被她視爲珍寶的孫子,竟然爲了一個賤人罵她、推她,果然那女人不是什麼好東西,肯定是溫霞那賤人故意教壞了她的寶貝孫子。
溫霞眼疾手快的一把撈回兒子,緊緊抱在懷裡,起身連連退後,最後躲到了邢斬天身後,這兩位老人實在太過自我中心,她不得不擔心邢父邢母會不會因爲惱羞成怒,而對小孩子動手。
“哎呀,我真是長見識了。”夜攸蟬一邊一副驚歎的模樣搖頭,一邊連連輕拍着手掌。“見過極品的,倒是沒見過這麼天上天下唯我獨尊的,膩害啊!”她一點都不誇張,人生進行二十多年,大大小小的事也遇到不少,但這種……不誇張的說,完全超越了她的想象。
夜攸蟬看戲玩味的聲音實在太突兀,一出現,就在此吸引了所有人的視線,不過和上一次的驚訝不同,這一次有兩道視線是火辣辣的憤怒,恨不得將夜攸蟬生吞活剝掉。
“別這樣看着我。”夜攸蟬保住自己,小眼神兒賊拉拉的警惕。“我會以爲你們愛上了我。”最後她露出一抹特別自戀且不着調的笑意。
邢父邢母見夜攸蟬那副其實人不償命的模樣,氣的臉色鐵青、渾身顫抖。
邢斬天和溫霞則是用一種無法理解的眼神,小心的、隱晦的看向夜攸蟬。
“神經病。”金眸雪狼白一眼夜攸蟬道。
“你才神經病,你全家都是神經病!”夜攸蟬蠻橫的掐着腰,對金眸雪狼挺着胸膛吼道。
金眸雪狼再次白一眼夜攸蟬,這丫頭挺聰明的啊,怎麼總是犯蠢啊!嚴格來說,他們不就是一家人嘛!
“邢斬天,這野丫頭該不會是你的相好吧?”邢母冷眼掃視一番夜攸蟬,最後視線極爲嘲諷的看向邢斬天。“當初那麼一副情根深種的情種模樣到底是演給誰看啊!當初爲個女人和我們鬧翻,根本就是借題發揮吧,就爲了能和我們這把老骨頭撇清關係。”邢母越說越覺得很有可能,也就越說越覺得生氣,這邢斬天,果然是養不熟的白眼狼。
聞言,邢斬天微微皺起眉頭,不過他倒是有點幸災樂禍的心理,邢母污衊的可不是一般人,而且就衝夜攸蟬那強悍的性格,肯定是不需要他來幫忙的。
“知道自己是老骨頭就好,人老了嘛,腦袋眼睛都不好使,這些呢,我都可以理解,不過我這人啊,特別的小心眼兒,向來都是有恩不一定報,有仇必定十倍還回去。”夜攸蟬一邊笑眯眯說着,一邊閒庭信步的靠近着邢母。“我看兩位老人家這氣勢,平時肯定習慣了頤氣指使,肯定沒有碰過釘子吃過虧吧!”停在距離邢母還有三五步的距離,夜攸蟬微微揚起了下巴。
“你什麼意思?”邢母和單純狂妄自大、目中無人的邢父不同,她還是有點腦子的,一聽夜攸蟬的話,就知道她另有所指。
“我能有什麼意思啊,就是想問問二老,可否懂得煌羅王朝的律法。”夜攸蟬看一眼邢母,垂下眼瞼扣了扣手指。
“廢話,當然懂。”邢母嗤笑一聲,傲居道。
“這樣啊……”夜攸蟬彷彿在想些什麼,短暫的陷入一陣沉思。“那我倒是想問問你們,可否知道邢銘天都做了些什麼?別說你們不知道,別當我是傻子。”她眯眯眼,眸光危險的威脅着。
邢父邢母面上有些愣住,心裡確實有幾分警惕的,因爲夜攸蟬這番話下來,不像是邢斬天的相好,反倒像是負責案件審理的人,如果真是這樣,那他們就真的做了件不可挽回的蠢事。
邢父和邢母交換了一個眼神,運轉着他們那依舊自我的腦袋,思考着究竟要如何回答夜攸蟬。
思前想後,邢父邢母都覺得,既然夜攸蟬能說出這些話,就證明她已經知道了邢銘天的種種事情。
“我們確實知道。”邢母痛苦的垂眸,言語間滿滿的都是無奈。“可我們能有什麼辦法,他是我們的兒子,是我們的心頭肉,做父母的,哪能看着自己的孩子落入牢獄等待私刑。”他們不能否認,所以就只好上演一場苦肉計。
不過很遺憾,這苦肉計演的太拙劣,絲毫不能動容夜攸蟬半分。
“你這話說的可真好笑。”夜攸蟬扯扯嘴角,不禁有點佩服邢母的臉皮厚度。“你們做父母的,既然知道他做的都是違法亂紀的事,爲什麼不阻止?你們沒能起到良好的引導作用,也沒有及時讓邢銘天懸崖勒馬,反而在知道後幫着隱藏,難道你們不知道幫兇也是可以判刑的嗎?”
這兩人真是妄爲父母啊!好事不做,壞事做一大堆,助紂爲虐,大概就是這麼回事吧!
“還有,邢銘天是你們的兒子,是你們的心頭肉,那邢斬天是什麼?是草?是狗屎臭?我見過偏心的,偏到這種慘無人道程度的,倒是很少見,兩位的光輝事蹟拿出去說一說,肯定能吸引一大批戲迷。”夜攸蟬故意貼近邢母,嘴角的冷笑越來越明顯,眼神裡的戲謔和鄙夷也更加明顯。
面對夜攸蟬的步步緊逼,邢母心驚的下意識退後兩步,滿臉驚恐的盯着夜攸蟬移不開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