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息怒?爲什麼要息怒?”夜攸蟬微微歪頭,眼神懵懂,模樣純真的看向姜沉。
姜沉愣愣的看着夜攸蟬,不知爲何,他總覺得夜攸蟬這句話,有些其他意思,比如說冷笑的盛怒,嘲笑的質問。
“高徹,你是不是以爲,只要堅持不懈,以死相逼,朕就可以同意另立新後?”煌樞剡銜着一絲冷笑起身,邁步靠近高徹,將更加濃烈懾人的威壓籠罩在高徹身上。“高徹,煌羅王朝或滅或亡,對朕來說均是無關緊要,蟬蟬是朕的命,你動了朕的命,朕就毀了煌羅王朝如何?”
煌樞剡嘴角的冷笑變的殘酷,眼眸流露出瘋狂的光芒,渾身透着一股瘋狂和猙獰。
他不想和高徹挑明的,可惜高徹見到棺材也不掉淚,讓他不得不採取最終措施。
煌樞剡的話讓高徹和姜沉震驚錯愕,同時也讓夜攸蟬心動不已,心暖如陽,忍不住拍拍小手,然後摟着煌樞剡的脖子,湊過去狠狠親一口,留下一水靈靈的痕跡。
盛怒的某人,被某小小隻狠狠一親,所有怒火瞬間熄滅,呆呆的、驚喜萬分的凝視着夜攸蟬,一顆心被夜攸蟬熱情的模樣,治癒的軟的一塌糊塗。
而煌樞剡這一高興,威壓啥的霎時間減少許多,讓高府衆多人得以有喘息的機會。
高徹這輩子從未因恐懼覺得如此徹骨寒心過,彷彿身體中每個細胞都在顫抖的戰慄着,而這股戰慄遲遲難以平息,恐怕會永遠存在在他的記憶裡。
最讓高徹覺得恐怖的是,直覺告訴他,煌樞剡的每一個字都是認真的,那一刻煌樞剡給他的感覺不是威嚴、震懾,而是死神和魔鬼散發的毀滅氣息。
“高丞相,空羅法師所說的話你還記得嗎?”姜沉突然開口問。
空羅說新生的煌樞剡和夜攸蟬會給煌羅王朝帶來從未有過的繁榮昌盛、國泰民安,高徹對空羅是深信不疑的,只是讓孩童做皇后,不管從哪方面來講,都實在不妥。
結合空羅的話,再重新理性的思考一番,高徹知道,他根本沒有諫言成功的可能性,煌樞剡頑固,比他更頑固,做事陰險狠辣,如果他一意孤行,很有可能徹底和煌樞剡決裂,這並不是高徹想要見到的。
高徹一聲的願望,就是效忠於煌羅王朝,效忠於一位賢德明君,協助賢德明君將煌羅王朝治理的繁榮昌盛,再無戰爭災禍,讓每一位子民都可以吃的飽、穿的暖,再無飢餓暴動。
毫無疑問的,如今的煌樞剡是一位賢德明君,要說唯一的缺點,恐怕就是將夜攸蟬永遠放在第一位,可這缺點,在不衝突的情況下,顯然不成立。
換一種方向來想,煌樞剡重視他,所以纔會親自前來,雖說是威脅,但也給了他面子,倘若他繼續頑固,恐怕決裂都是輕的。
“是老臣愚鈍,還請陛下降罪前,救救小女。”高徹叩首在煌樞剡面前,降頭低的很深,甚至很沉重。
其實高徹說出那番話,仍是有些不情願的,畢竟人的思想觀不是那麼容易改變的。
俯視着行叩首禮的高徹,煌樞剡並沒有立即迴應,不過威壓倒是悉數盡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