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土聲來的突然,讓虹箏一愣,迅速回神後立馬向聲音的源頭跑過去,白爵和墨伊緊隨其後。
在衝出兇墓的過程裡,煌樞剡用偉岸的身軀,將夜攸蟬保護的嚴嚴實實,完全沒有讓她被坍塌的瓦礫碎石碰到,他自身則有些狼狽,滿是灰塵,頭髮上還沾着幾粒碎石。
山腳下也沒能倖免,一樣是兇墓的範圍,在煌樞剡抱着夜攸蟬衝出的瞬間,這片平坦的地面接連坍塌,形成一片凹凸不平的巨坑。
脫離兇墓後,煌樞剡腳尖輕落在巨坑裡的某塊較爲平坦的位置,然後再次腳尖發力,遠離了這片巨坑,移動到遠處的樹林邊緣。
巫羣山的地形局面,有好幾座山瞬間矮了幾百米,還有兩座本就不高的山頭,直接被淹沒在坍塌的兇墓裡,不過巫羣山距離村落很遠,而且因巫羣山本身很詭異,充滿危險性,所以這一刻,根本沒人注意到巫羣山的鉅變。
煌樞剡站穩後,單膝跪下來,將緊抱在懷裡的夜攸蟬露出來,夜攸蟬的臉色比剛剛更加蒼白了幾分,脣色蒼白如紙,呼吸很微弱,像極了易碎的瓷娃娃。
煌樞剡疼惜的輕撫着夜攸蟬額頭上的幾縷頭髮,眼神裡盡是濃的化不開的自責和心疼,他就在夜攸蟬身邊,那麼近的距離,卻沒能保護好夜攸蟬。
被愛人保護,這是一種甜蜜,然而當愛人爲保護自己身受重傷時,則不再是甜蜜,而是心痛極致的折磨。
“蟬蟬,蟬蟬。”煌樞剡輕聲喚着夜攸蟬的名字。“蟬蟬……”
煌樞剡連續叫了夜攸蟬好幾聲,然而夜攸蟬卻一丁點反應都沒有,煌樞剡有些焦急,卻不敢有太大的動作,生怕一個不注意,讓夜攸蟬傷上加傷。
就在煌樞剡焦急的不知如何是好時,虹箏、白爵、墨伊及時趕了過來。
虹箏見夜攸蟬的氣色,二話不說,立即過來爲她診脈。
手指搭在夜攸蟬手腕上,虹箏仔細的感受着夜攸蟬的脈搏變化,診完脈後,虹箏用靈力在夜攸蟬全身遊走一番,得出的結果讓她的臉色和夜攸蟬差不多蒼白。
“直說。”煌樞剡心知結果可能很早,但他更討厭什麼都不知道。
“原本只是心脈受損,但……爲什麼神魂會受損?”虹箏皺着眉,怎麼想都想不通,刀傷而已,怎麼可能會讓修仙者的神魂受傷,這實在是太奇怪了,然而現在最重要的是如何修補受損的神魂。
神魂,是隻屬於修仙者的魂魄,經脈是修仙者靈力的容器,神魂則是修仙者靈力的源頭,神魂對修仙者來說至關重要,身體受傷不會影響到神魂,然而神魂受損,卻會對修仙者的身體造成極其嚴重的傷害。
普通人的魂魄,從某種角度來講,要比修仙者的神魂安全許多,這世上不管是誰、不管是什麼功法,都無法傷害普通人的魂魄,然而這世上卻有不少能傷到修仙者神魂的方法。
煌樞剡知道神魂是什麼,在夜攸蟬成爲修仙者的瞬間,她就不再擁有普通人的魂魄,而是擁有修仙者的神魂,既強大又脆弱的神魂。
“有辦法修復嗎?”這一刻,煌樞剡反倒冷靜了,眼神沉靜的猶如一潭死水,只有當注視着夜攸蟬時,纔會恢復一些神采。
“有是有……煌樞剡,我希望你能說句實話,蟬蟬身上到底有什麼秘密。”
“這關乎到治療?”煌樞剡鋒利的視線掃一眼虹箏問。
“沒錯。”虹箏盯着壓力頷首。“上次蟬蟬在落英山受傷,我就發現很多藥對蟬蟬無效,我本想這是蟬蟬的秘密,她不願意說,我自然不會問,但現在這點關乎蟬蟬的生命,即便你不想說,我也必須問。”
這一刻,虹箏真想爲自己豎起大拇指,這不畏強權的氣魄,她自己都爲之敬佩。
煌樞剡冷冰冰的鋒利視線盯着虹箏許久,他在權衡虹箏的話,也在判斷虹箏是否值得完全信任,他雖然急着醫治夜攸蟬,但也要爲夜攸蟬的以後深思熟慮,以免以後給夜攸蟬帶來無窮無盡的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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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虹箏的爲人秉性,煌樞剡是有一些瞭解的,而且他知道,平時夜攸蟬和虹箏互侃,基本都是虹箏輸,輸比代表虹箏弱,而是虹箏在讓着夜攸蟬,在這點上可以看得出來,虹箏不止將夜攸蟬視爲朋友,還將她視爲妹妹。
權衡利弊,煌樞剡決定信一次虹箏。
“蟬蟬的血可以解毒,所有的毒,所有的污穢,甚至還有淨化的作用。”對於夜攸蟬的血,到底有多少用處,作用究竟有多深,這些都是未知數。“在兇墓裡,那些蟲子從一開始就在躲避着蟬蟬。”由此可見,夜攸蟬本身,就是非常奧妙的存在。
煌樞剡的解釋讓虹箏微微一怔,不過她終究是身經百戰的廟靈山醫聖,雖然震驚,但卻沒有震驚太久,很快的調整過來,並沉思着,在她看來,真正神奇的不是夜攸蟬的血,而是夜攸蟬本身,畢竟血是源自於夜攸蟬本身的。
“也就是說,帶有毒性的藥物,對蟬蟬都沒用……”虹箏抓抓頭髮,深覺這事兒有點難辦啊!藥物的研製,需要多種不同的藥物配合融合在一起,其中不乏有一些帶有毒性的成分,而且往往是毒性成分會起到關鍵性作用,除去毒性成分,藥物效力會大大減半。
而在重傷的情況下,大大減半的藥效和沒有差不多,用了等於沒用,虹箏抓頭髮都是輕的。
“麒麟草果實有帶着嗎?”虹箏想了想,既然暫時無法修補,那就先滋養吧,提起滋養,自然是麒麟草果實最好。
“有,現在就吃嗎?”煌樞剡翻了翻夜攸蟬隨身攜帶的小包,在裡面找出了一顆火紅色的麒麟草果實。
“吃吧,雖然不能治癒,最起碼能滋養她的身體。”虹箏點點頭。“我需要想想,很多藥都有毒性成分,相輔相成才能發揮做大效果,不過……”用在夜攸蟬身上沒用,她就要多燃燒些腦細胞冥思苦想了。
“不會有生命危險吧?”煌樞剡用手背輕柔的蹭蹭夜攸蟬涼涼的臉頰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