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走吧。”墨遇半拖半拽的拉着青,他對恩人的居所很感興趣,很是迫不及待的想到處看一看。
從外表氣質來看,墨遇的性格偏內向安靜,因常年病痛纏身的緣故,擁有着遠比同齡人沉穩許多的成熟。
事實上,看似猶如優雅恬靜貴公子的墨遇,內心也有着屬於年輕人的熱血衝動,嚮往冒險的、嚮往刺激的探險,對未知的一切充滿濃烈的好奇心。
上次離開甯都後,墨遇就一直在廟靈山玄清派調養身體,毒素清除後他的身體恢復的非常快,不過直到最近清明楊才肯帶他出去走走,但絕不會去太遠的地方,也不會出去太久。
這次來甯都,是清明楊這輩子第一次因遊玩走的最遠的地方,不過爲了治病解毒,他倒是走過許多地方,或是遙遠的、或是奇怪的,明明去過各種各樣的地方,他所看到的、欣賞到的,卻少的可憐。
或許是因爲病的太久了,墨遇總覺得身體裡有用不完的無限精力。
夜攸蟬似笑非笑的看一眼裝高深莫測的金眸雪狼,沒想到這傢伙也喜歡玩這套啊,不過按照金眸雪狼的性格,它基本不可能玩高深莫測,但現在……看來青的身份不簡單啊!
在金眸雪狼看來,夜攸蟬那似笑非笑的眼神,充滿狡黠光芒,有一股奸詐賊兮兮的味道,令他不自覺的抖了抖渾身的皮毛。
禁軍地牢夜攸蟬來過很多次,基本算是熟門熟路了,對內部構造都已經差不多瞭解透徹,更清楚這禁軍地牢的堅固程度。
這禁軍地牢,可謂是固若金湯,用煌樞剡的話來說,怕那是他,也要使出全力才能摧毀掉深藏於地底的地牢,可見這堅固程度絕不是吹的,至於爲何建造的如此堅固,是因爲這裡除了是地牢外,還是緊急避難所。
地牢裡有一條只有皇帝知道的暗門,進入那扇暗門,通過暗門後的暗道,直接能抵達甯都城外。
白爵不是犯人,不會受到犯人的待遇,不過他一直被捆綁着,恢復意識後也沒辦法通過自己的力量掙脫開,所以他只能保持猶如翻殼烏龜般,趴在冰涼的地上動彈不得。
他一睜開眼睛就發現自己趴在這昏暗涼颼颼的地方,他隱約記得一些事,但記憶並不完全,不過他大概能推測出自己都做了什麼事,打傷小孩子,追着夜攸蟬下殺手……煌樞剡沒把他直接咔嚓掉,真是他的幸運啊!
不過轉念一想,這哪裡是幸運啊,還不如直接被煌樞剡咔嚓掉,免得他繼續受失去一半靈魂的負面影響。
白爵這人思想雖與衆不同,但還沒不同到對小孩子出手也很坦然的程度。
給白爵捆綁的人是夜攸蟬,她的捆綁技術一級棒,並且她通曉各種捆綁方式,她特地惡趣味的給白爵捆綁懸掛倒吊式,頭和雙腿連接在一起,雙臂重疊在背後,全身佈滿捆綁的猶如漁網的繩子。
這種技術,別說一般人做不來了,一般人就算要解開,也非常困難。
如果是常見的捆綁方式,白爵肯定能通過自身的努力解開,但夜攸蟬的技術太高超太複雜,他只能在地上吭哧吭哧的移動,盡力調整到相對比較舒服的姿勢。
白爵的牢房距離入口最近,虹箏一走進來,就看到白爵姿勢特奇葩的倚靠着牆面,不過更吸引虹箏視線的當然是那複雜的捆綁技術。
“這……是你弄的?”虹箏指指白爵,看向夜攸蟬問。
她覺得這種前所未見的捆綁方式,肯定是出自夜攸蟬之手。
“是啊,厲害吧。”夜攸蟬揚揚下巴,得意道。
“好厲害……”青興趣十足的盯着那繁複的捆綁技術,忍不住向夜攸蟬投去敬佩的眼神。“能教教我嗎?”
“可以啊。”夜攸蟬點頭爽快的回答。“沒想到你竟然對捆綁技術感興趣啊。”她有點意外,尤其是配上青那小孩子的可愛臉龐。
“我感興趣的是繁複的技術,有沒有其他方式?”青嚴肅着小臉,表示他對綁人沒興趣。
“有,有很多,你都要學啊?”一種方法她可以教,但太多會佔用很多時間,夜攸蟬可沒有那麼多耐性。
“嗯。”青興致勃勃的點頭。
“……好吧。”夜攸蟬見青興致濃濃、神采奕奕的模樣,突然有點不忍心拒絕,無法拒絕的結果就是,她需要耗費時間教青。
“那個……蟬蟬,你能不能先把白爵放了?”虹箏走出並未上鎖的牢房,她在裡面努力半天,還是沒能把白爵身上的繩子解開。
其實別說解開了,她甚至連從哪裡開始解都不知道。
“爲什麼要解開?萬一他再攻擊我怎麼辦?”夜攸蟬歪着頭,一副純良且不解的模樣問。
“……不會的,有我在,肯定分分鐘制服他。”虹箏深知夜攸蟬是故意問的,而她卻毫無辦法,只能溫柔的、耐心十足的保證。
“你確定不會於心不忍?”夜攸蟬噘噘嘴,頗爲不相信的瞄一眼虹箏。
“當然,你什麼時候見我於心不忍過。”虹箏爽快點頭,這話是真的,她活到現在,還從未對誰覺得不忍心過。
“好吧。”夜攸蟬聳聳肩,走進牢房裡,走到白爵身邊蹲下。“我警告你,樞剡可不會放過你第三次。”
“……我覺得你還是綁着我吧,不過需要換一種捆綁方式,這種……實在太難受了。”白爵想了想,覺得還是綁着他比較安全,雖說他快死了,不過他現在卻不想死,他想好好珍惜僅剩的這點時間。
“放心吧,你暫時死不了了。”夜攸蟬一邊說一邊給白爵解開繩索。
其實這種看似複雜的捆綁方式,只要找到正確的繩結,很簡單就能解開,不過繩結往往都在被捆綁者絕對無法碰到的位置,在無法找到繩結的情況下,哪怕是割斷某處的繩子,也無法解開繩子。
白爵一愣,隨即迅速將視線落在虹箏身上,夜攸蟬的話雖很簡單,但他還沒有什麼不明白的,他竭力隱瞞虹箏的事,其實虹箏早就察覺到了,而虹箏消失這段時間,肯定是在爲救他而奔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