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盈是長公主沒錯,可她卻未必是受寵的公主。”煌樞剡高深莫測的揉揉夜攸蟬的頭髮。“你想想,從進入北安國王宮後,有沒有見到過北盈?”
“確實沒有……”夜攸蟬點點頭。“可是,如果她不受寵,怎麼會養成那種眼高於頂的性格?這不科學啊。”
“她的眼高於頂,未必來自於北安國王的寵愛,也許是自身的優勢,也許是周圍追捧她的人太多。”
夜攸蟬見煌樞剡分析的頭頭是道,突然很想給煌樞剡鼓鼓掌,分析的這麼透徹,不去當心理學家,簡直浪費啊!
不過她不得不承認,煌樞剡說的很有道理,畢竟如果北盈真是極受寵愛的長公主,在接待、安排時,北盈肯定會在場,然後一直在做這些事情的卻是太子和王后。
北安國方面,在煌樞剡等人抵達後,就立即將消息傳送給北安國王。
抵達北安國的第二天清晨,北安國王風塵僕僕的趕了回來,他回到王宮的第一件事,就是前去姣嵐殿坦白。
北安國王趕到姣嵐殿時,夜攸蟬還沒睡醒,她完全是被煌樞剡拎起來的,洗臉穿衣服全部由煌樞剡完成,她只負責迷迷糊糊。
姣嵐殿正廳,北安國王正在那裡來回踱步,他心裡清楚應該怎麼說,但仍然覺得有些緊張,畢竟如今的煌樞剡是今非昔比,需謹慎對待。
夜攸蟬拽着煌樞剡的衣袖,晃晃悠悠出現在姣嵐殿正廳時,那裡已經有不少人,除了早早就趕來的北安國王外,還有王后及太子,另外還有煌若擎、煌若淵、樂戰嶸。
“一大清早的,你們可真有精神。”夜攸蟬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打着長長的哈欠。
“打擾皇后娘娘休息了,臣實在抱歉。”北安國王拱拱手,心懷歉意的道歉。“臣有很重要的事要與陛下和皇后娘娘說,實在不敢耽擱。”若是能拖一拖,他也不能早朝時間還沒到,就來打擾煌樞剡和夜攸蟬。
“說吧,到底有什麼事。”煌樞剡掃一眼一臉苦相的北安國王說。
“回陛下,臣讓北盈對陛下說了謊,臣罪該萬死,可臣這也是無奈之舉,臣不能眼睜睜看着北安國步南祥國的後塵。”北安國王一邊說一邊雙膝沉重的跪了下來。“臣與神秘人見過面,神秘人以北安國國民的命威脅臣將陛下引來,臣……”他說不出更多的話,他明白,說多了反而更像是廢話。
“朕討厭說謊的人,哪怕你事出有因。”煌樞剡首先將立場表明的很清楚,他前來北安國,並不代表煌羅王朝與北安國是友好的。“其次,你北安國依附巫咸國時,對煌羅王朝做過多少事,朕不提,你心裡應該清楚,你這種做法,只會讓朕更加厭惡。”
“臣明白……”北安國王深深的垂下頭,突然有些渾身無力,他害怕,非常害怕失去這顆救命稻草。
北安國王跪着,北安國太子、王后自然也跪着,三人齊刷刷的、帶有一些灰濛濛的跪在煌樞剡面前,夜攸蟬看着倒是有幾分心酸,畢竟這三人身份都不俗,如今卻要一點驕傲都沒有的低下頭。
不過腳上的泡都是自己走的,夜攸蟬不會同情他們,要怪只能怪他們做錯了選擇,如果是夜攸蟬,她肯定會首先找巫咸國,通過巫咸國向煌羅王朝求救,這種牆頭草行爲,是直接反應人品的。
“你可知道神秘人的身份?”煌樞剡問。
“回陛下,臣只知道神秘人比世界級通緝犯更恐怖。”北安國王不敢再有所隱瞞。
由此看來,北盈會知道神秘人身份信息,倒也沒什麼值得注意的。
“除了威脅你外,他還對你說了什麼?”煌樞剡繼續問。
“回陛下,陛下抵達北安國後必須立即通知他,除此外再沒有其他。”
“不對,他爲引樞剡而來,不可能毫無準備,僅僅是通知他?你在忽悠誰啊!”不管別人信不信,反正夜攸蟬是不信。
“皇后娘娘息怒。”北安國王緊張的安撫道。“臣絕無半句虛言!”
夜攸蟬看他信誓旦旦的模樣撇撇嘴,沒做迴應,沒搭理,也沒有相信北安國王的話。
“北安國掌握着什麼?”這是煌樞剡此行最重要的目的之一。
“……回陛下,北安國掌握的只是一條信息,雖說那條信息很重要,但臣也不會因一條信息就葬送全國人的性命。”北安國王本不想在這種場合告訴煌樞剡,可既然煌樞剡和夜攸蟬都不相信他,也就只好實話實說。
“你別告訴本宮,你已經把那條信息交給了神秘人?”夜攸蟬眯起危險的眼睛,如果北安國王真這麼幹了,她立馬拍拍屁股走人,管你北安國死活!
“皇后娘娘,沒人能保證交出去,神秘人就不會對北安國動手,所以不交纔是安全。”他盡心盡力的守護北安國這麼多年,事到如今,他年事已高,也不在乎別人怎麼看他,他只想保護好北安國。
這個老狐狸!夜攸蟬在心裡嘀咕道。
“你不只是來坦白的吧。”煌樞剡眸光凌厲,將北安國王看的透徹。
“陛下英明。”北安國王恭維道。“臣已是一把老骨頭,臣只想在活着時盡力保護北安國,如今臣已是快要入土的人,自然是什麼都不怕,還希望陛下允許臣將陛下的消息傳給神秘人。”他不是懇求,而更像是在做一種蠻橫的決定
這是夜攸蟬才發現,原來北盈那種蠻橫、眼高於頂的性格,是源自於北安國王的基因。
“真不知道你是英明還是傻,神秘人既然有摧毀一國的實力,你這點小動作,他怎麼可能不知道。”夜攸蟬口吻不爽的狠狠白一眼北安國王。“你不是想尋求煌羅王朝的保護嗎,可以啊!但你要交出北安國掌握的信息。”不就是威脅嘛,誰不會啊!雖然是第一次,但完全可以信手拈來。
“這……”北安國王不是猶豫,是非常猶豫,在他看來,煌羅王朝和神秘人沒什麼區別。
信息交給煌羅王朝,煌樞剡極有可能轉身就走。
信心交給神秘人,神秘人極有可能轉身就滅了北安國。
不管是哪一種,都是北安國王極力想要避免的,不過他卻絲毫沒注意到他的想法有些天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