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宴進行的很順利,搗亂的、惹是生非的一概沒有,從開始到結束都非常熱鬧祥和,六位考生是酒宴的主角,自然會受到許多人的關注,再者這六人是男的帥、女的美,吸引視線是理所當然的。
阮易作爲資歷最高的太傅,他心裡一直有一位非常尊敬的人,那人正好是羅姝音的父親羅迭,開始時,羅姝音故意隱瞞了父親的身份,後來她順利進入文試前三名,她的更多信息逐漸被挖出來,所以哪怕故意隱瞞,也沒辦法繼續隱瞞了。
不管是年輕時,還是現在,阮易都非常崇敬文學家羅迭,甚至他走上太傅這條路,都是因爲受到羅迭的影響,只是當他入朝爲官時,羅迭已經離去,後來他成爲太傅,位置越做越高,他才知道羅迭當年的遭遇和誣陷。
阮易很爲羅迭憤怒,但那時羅迭的冤已經被先帝平反,他很想找到羅迭,和羅迭聊上一會兒,但先帝卻守口如瓶,無論如何都不肯透露羅迭在哪裡。
時至今日,阮易都已經老了,羅迭是他的前輩,遠比他年長許多,重新回到甯都什麼的,已經是很困難的事,所以阮易就想,尋個時間,去探望探望他敬仰的前輩。
酒宴時,夜攸蟬把明天前往廟靈山的事和煌樞剡說了一下。
酒宴結束後,煌樞剡將煌若淵、煌若擎、煌逍煜傳喚到琰心殿,將他與夜攸蟬即將出行一段時間的事告知一番,順便再叮囑煌若擎和煌逍煜輔佐輔佐還不夠成熟的煌若淵。
這三位早已經習慣了夜攸蟬和煌樞剡的突然襲擊,時不時出去溜達一圈兒什麼的也很習以爲常,如果在很長一段時間內,煌樞剡沒有突然撂挑子不幹,這三位反而還會覺得不正常。
“母后,兒臣能問問您和父皇準備去哪裡嗎?”煌若淵見夜攸蟬在犯困,言語態度都十分小心翼翼。
“廟靈山。”夜攸蟬坐在煌樞剡懷裡,懶懶的打着哈欠。
“金眸雪狼和虹箏也會隨行嗎?”煌若淵想,如果這兩人隨行的話,就不需要更多的護衛了。
“金皚會,虹箏……不知道。”這事兒她還沒和虹箏他們說呢,說不準會是什麼想法。
不過清明楊他們應該不會想回廟靈山,畢竟剛出來沒多久,和白擎交情不錯的墨遇和青也不可能在白擎有難的時候離開。
“可否需要樂統領隨行?”煌若淵想了想,還是讓稍微正常點的人跟着比較好,畢竟煌樞剡和夜攸蟬那神奇的頭腦,絕不是普通人能理解的。
“那就隨行吧。”夜攸蟬掏掏耳朵,不甚在意道。
“侍女需要嗎?”煌若淵繼續問。
“嗯……帶上南小南吧。”夜攸蟬一邊說一邊掏着另外一隻耳朵,雖然南小南擔任她的貼身侍女很久了,但她平時自由亂跑的時間、和煌樞剡膩在一起的時間比較多,所以她和南小南的接觸很少。
對於南小南的瞭解,只停留在秀女選拔時期。
“父皇,關於蘇衍該怎麼安排?”煌若淵看向習慣性沉默的煌樞剡問。
“他很有能力,讓他做你的輔佐怎麼樣?”煌樞剡冷冷清清的視線落在煌若淵身上問。
“父皇是認真的?”煌若淵有些意外,但更多的是不解,不管怎麼說,蘇衍都是巫咸國的人,讓這樣的人稱爲當朝太子的輔佐,多多少少都會讓人拿來做故事。
“你覺得不妥?”煌樞剡反問。
“兒臣不敢有所隱瞞,只是蘇衍終究是巫咸國的人,即便我們相信他,卻很難保證其他人不會以此來做文章。”
“英雄不論出處懂不懂!”夜攸蟬一巴掌拍在桌子上,瞪着圓圓的眼睛盯着煌若淵。
“堵上那些人的嘴,是對你的考驗。”煌樞剡凌厲的眼睛盯着煌若淵,其中含有絕對的威嚴感,不允許煌樞剡有一絲一毫的拒絕。
其實原本煌樞剡並沒有這樣的決定,都是因爲煌若淵提起,他纔會一時興起。
“……兒臣遵旨。”煌若淵微微低下頭,隱隱的、莫名的有種掉進坑裡的感覺。
“皇兄,臣弟有件事要說。”煌逍煜一步走上前,對煌樞剡簡單行禮。
“講。”
“皇兄,臣弟想繼續雲遊四方,順便查一查龍蒼薄的蛛絲馬跡。”這事兒煌逍煜想了很久了,不過大事小事一直不斷,讓他不得不把這決定一推再推。
“你要走?不回來啦?”聞言,本來有點睏倦的夜攸蟬突然就來了精神。
“皇后娘娘多慮了,臣弟只是習慣了雲遊四海的生活,長期停留在某一處,渾身都不自在。”煌逍煜笑了笑解釋。
“幹嘛?出去更新系統啊。”夜攸蟬眨眨眼睛,其實煌逍煜這情況很明顯,根本就是典型的心野了,收不回來了。
煌逍煜沒太聽懂夜攸蟬說什麼,不過大概意思能懂。
“主要還是尋找有關龍蒼薄的蛛絲馬跡,他的存在,對煌羅王朝無疑是一種巨大的威脅,早點找到,早點解決,也好真的輕鬆輕鬆。”否則就算他現在出去,也無法真的心無旁騖的雲遊四海。
“……好吧,希望你真能找到蛛絲馬跡。”夜攸蟬的睏意是說來就來,前一句話時還倍兒精神,後一句話時,就又開始困的哈欠連連。
煌逍煜一聽這話,就知道夜攸蟬同意了,然後按照煌樞剡寵愛夜攸蟬無下限的程度,顯然就是夜攸蟬同意也就等同於煌樞剡同意,其實說白了,他原本就是在等夜攸蟬開口說同意。
煌若淵等三人離開後,夜攸蟬又把紅裙和南小南叫了過來,交代紅裙一些事情,讓南小南準備好外出。
不得不說,紅裙對南小南還是有幾分不放心的,她至今還記得綠蘿的事,心裡的自責至今都無法消減,若不是夜攸蟬說讓她活着恕罪,她肯定會徹底失去活下去的勇氣。
對於南小南,通過這麼長時間的觀察,紅裙能看出南小南是很通透善良的女孩子,只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表面是一回事,內裡又是另外一回事,她的眼睛能看到的只有表面,得出的結論也很片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