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黑人掏出槍的那一刻,整個飛機上就已經是一片混亂。
後排不遠處,一個還剛滿一歲的嬰兒,靈動的大眼睛撲閃着看着那個黑人,滿是好奇。
“麻麻,咿呀呀。”
嬰兒拍着小小的巴掌,看着那邊,有些興奮。
“呀,寶寶乖,寶寶發現什麼了呀!”
女人輕聲哄着,手輕輕地拍着嬰兒,隨即順着嬰兒的目光看了過去。
下一秒,女人輕拍嬰兒的動作戛然而止,瞳孔放大,整個人也開始猛烈的顫抖着。
那母親捂住嘴巴,忍不住地顫抖着。
周圍的人注意到了她的異常,也順着她的目光看了過去。
“槍……槍!!”
一個年逾五旬的男人,顫抖着輕聲喊道,隨即立刻解開了自己的安全帶抱頭蹲了下去。
他的反應又被更多人感知到了,短短几秒鐘內,大多數人都被捲入了巨大的恐慌的漩渦。
壓抑的氣氛瀰漫在客艙內。
一個父親捂住自己八歲的女兒的嘴巴,示意她不要尖叫。
有人抱頭蹲下,有人顫抖着閉眼裝死……
種種反應,不一而足。
遠處,機組的人員顯然也注意到了這邊的情況,但他們卻也不敢動,一個空姐離開,去叫空保了。
而此刻,幽幽槍口已經被黑人擡了起來,對準了張秋。
張秋瞳孔放大,冷汗從身上冒了出來。
雖然已經不是第一次吃槍子了,但這種被死亡籠罩的壓迫感,還是讓他的後背在不斷滲着冷汗。
那黑人手指微屈,扣動了扳機。
千鈞一髮之際!
常遇春在那一刻,竟是一個扭腰,整個人都騰空躍起,隨即右腳猛地發力橫踢,踢向那黑人的腦袋。
而張秋也是整個人猛地降低重心,向前躍出。
“啊!!!”
男人驚恐的叫喊聲,女人銳利的尖叫聲……
整個機艙頓時亂做了一團。
各種驚恐的叫聲又驚動了嬰兒,嬰兒隨即開始止不住的啼哭。
另一邊,張秋重重的撲了出去,冷汗出了一身。
張秋發誓,就算是在夢境裡,這事還真是夠刺激的……
剛纔的那一槍,開槍的瞬間,那黑人被常遇春一腳踢到了腦袋,手自然也跟着歪了一點。
再加上張秋又朝前猛地一躍,這才能毫髮無損。
黑人被踢了一個踉蹌,轉身就要對付常遇春。
好機會!
張秋快速站了起來,朝前猛衝兩步,擡起胳膊,一肘狠狠地衝着那黑人的腦袋就去了。
“砰!”
那黑人竟然在要被肘到的瞬間,擡起胳膊擋下了這一擊,隨即轉過臉來,面色猙獰的看着艾尼頓。
嘴脣微動,聲音低沉的吐出了幾個音節。
“F**k you,Bitch!”
隨即,竟是直接捏住艾尼頓的胳膊,一個過肩摔將她整個人摔向了靠過來的常博文。
危急關頭,常遇春躲了開來,任由艾尼頓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草,真特孃的疼啊……
張秋被摔得眼冒金星,渾身的骨頭像是散架了一般。
碼的,這身子究竟還是不行啊,艾尼頓的底子太差了,平時經常不吃晚飯,再加上缺乏鍛鍊,本身的力量根本不行,模仿的作用發揮不出多少……
雖然疼,但是他也不怪常遇春沒接住她。
要是常遇春真的接她,那就那一會的功夫,他倆肯定要死一個!
要知道那黑人手裡可是還捏着槍的,常遇春接住他的功夫直接開槍……
那後果不堪設想!
張秋摔得七葷八素,老老實實地躺在地上,看着常遇春朝着那壯漢衝了過去。
常遇春知道,自己只有躲開張秋,然後立刻過去纏住壯漢和他貼身肉搏,纔有機會!
常遇春和那黑人,扭打廝殺在了一起,拳拳到肉。
另一邊,前排的那個白人轉頭瞧了一眼,隨即又坐了回去,安穩地喝着果汁。
其他的乘客都嚇瘋了,顫抖的有,尖叫的有,失禁的也有。
而那白人,喝着果汁,冷漠地看着這一切,彷彿是在看地上的螞蟻。
空保也總算是趕了過來,此刻也在遠處觀望着。
客機的過道狹窄,他很難插手……
突然,張秋看着那黑人一拳重擊打向了常遇春的頭。
常遇春竟然沒有躲也沒有擋,拳頭竟是朝着對方的肚子打了過去。
那一瞬間,黑人眼中升起了一絲震驚。
如此搏命的打法……
“啊!”
黑人的慘叫聲傳出。
常遇春也是悶哼一聲。
隨即竟是再次扭腰起身,一腳迴旋踢,踢向了還沒倒下的黑人的手腕。
“砰!”
張秋躺在地上,看着槍朝着空保滑了過去。
張秋大喜。
乘客們的叫喊聲也是逐漸停了下來,所有人都看着那個空保。
唯有嬰兒的啼哭聲,響徹在整個機艙內。
空保緩緩地彎腰,撿起了槍。
就在這時。
抱着嬰兒的母親驚呼一聲,嬰兒的啼哭隨即變得更加猛烈。
與此同時,一個聲音緩緩響起。
“Freeze,boys.”
那個白人,劫持了那個嬰兒!
張秋的瞳孔瞬間放大。
所有人都被定在了原地。
剛剛升起的希望再度破滅,打擊感帶來的黑暗吞噬了一切。
恐慌再度衝上大家的心頭。
甚至有人叫喊着要讓那個空保別猶豫直接打死那個白人!
而那母親,歇斯底里地朝着那白人衝了過去。
“把我的孩子還給我!”
砰!
白人一拳轟在了那母親的面門上,那女人隨即倒地不起。
空保最終也沒能下得去手,將手裡的槍又放到了地上。
譏諷的看了倒地的女人一眼,白人就這麼提着那大聲哭泣的嬰兒的脖子,朝着常遇春走了過去。
走到常遇春的面前,他很是不屑的示意常遇春滾到一邊去。
常遇春看了看他手裡的那個嬰兒。
黃皮膚黑眼睛的嬰兒,一邊哭喊着一邊叫着媽媽。
常遇春嘆了口氣,最終還是讓開了。
他不能賭。
生命實在是太脆弱了,如此強壯的白人成年男性,勒死一個嬰兒不比殺只雞要難多少。
那白人邪魅一笑,提着哭喊着的嬰兒,坐到了許盧的身旁。
隨後的一句話,讓張秋的整個心都揪了起來。
“You're not really seriously mentally disorder,right?”
你不是真的神經病,是吧?
張秋提心吊膽地看向了雙目呆滯的許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