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月市北郊。、.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打撈隊還在進行着他們的工作。
鐵小磊站在自己師傅的一邊,李畫抱着雙肩站在李得升身邊,李得升一直在緊張。
他怕,怕真打撈出吳選的屍體。
但他又怕,如果打撈不出,吳選去了什麼地方?
擡手看了看錶,時間已經到了午夜十二點,凌昆點着了煙盒裡最後一根菸。
菸灰落,打撈隊的工作終於結束。
他們沒能找到任何的東西,上岸來,對着凌昆搖頭,凌昆所菸屁股扔掉,大步走向鐵小磊和老頭。
“凌隊長,你找到了什麼?”
鐵小磊得意的說道。
老頭馬上嚴肅的看了看鐵小磊:“小磊,對公安同志怎麼能這樣說話?嗯?太不禮貌了。道歉!”
老頭說的很是堅決,鐵小磊臉色變了幾變,對着凌昆剛要道歉,凌昆擺手制止了他,走向老頭,看着老頭。
老頭也看着凌昆的雙眼,老頭精神很好,此時,在刮的着秋風的午夜裡,老頭只穿着一件唐裝,但絲毫不感到寒冷。
凌昆一笑:“老先生,我只想知道,這裡有沒有發生打鬥?”
老頭也是一笑:“這位同志,這個問題,你應該問你們的打撈隊。
凌昆無言,對着老頭又說道:“現在,你們可以離開了。”
李畫一聽急了,這事情根本沒有解決,吳選還沒有找到,怎麼就能放他們走呢?
她剛要上前說話,李得升一把拉住了她:“你要做什麼?”
“我要去告訴凌隊長,不要放他們走。”
“爲什麼不放?這裡沒有吳選,他們沒有任何的證據,難道還能一直扣着人家?你傻啊?”
“可是爸爸……”
李得升擺手不讓她再說,自己嘆了口氣自言自語:“爲什麼?這是爲什麼?爲什麼他出現就有事發生,他到底是怎麼了?”
凌昆說完,老頭淡淡一笑:“謝謝這位同志的信任,但是,我們還不想離開。”
老頭說完就盤膝坐下,鐵小磊也坐在了師傅身邊。
凌昆一冷,不明白這老頭是怎麼了,按照他的理解,這個時候,自己說出這種話,對方應該道謝里開的,但是這老頭不是,他不走。
既然不走,他在等什麼?難道吳選還會出現?
凌昆有着自己固有的思維,他就是想破腦袋也想不出吳選去了什麼地方。
所以,下一秒,凌昆下達了回去的命令。
李畫無奈的看着警察離開,鐵小磊對着她聳聳肩膀,李畫哼了一聲轉身,跟着爸爸和凌昆一起向回走。
走出樹林,上了路,凌昆命令兩個警察在這裡監視,其它人離開。
李畫並不同於他們,她清楚的知道,吳選就在這裡,自己離開時他還在。
可現在他消失了,但老頭不離開的舉動則讓李畫放了心,至少她知道,吳選還沒有死,如果真死了,這老頭和鐵小磊就會離開,他現在不離開,他是在等吳選,吳選還會出現。
李畫不想走,但李得升不同意,凌昆也不同意,最後,李畫被李得升硬趕上了車。
衆人離開,老頭睜開了自己閉着的雙眼,鐵小磊鬆了口氣:“媽的,這些人好煩,真想殺了他們。”
“放肆,動不動就殺了他們,你有點腦子好不好?你是有任務的人,殺他們有什麼用?就因爲你煩?”
老頭張嘴就訓了鐵小磊一通,鐵小磊不敢還嘴,但一臉的桀驁說明他根本不服氣,老頭看在眼裡,臉上不動聲色,但心裡卻讚了一個,妖族,需要這樣的狠勇,還需要這樣漠視一切生命的能力者。
他只所以讓鐵小磊低調,是因爲他知道鐵小磊現在的實力還很弱,盲目的高調會要了他的命。
路邊的車上,坐着兩個警察,路向內,有幾棵樹,樹向內,是草地,草地上,坐着老頭和鐵小磊,兩人的後面就是河。
這時候,起了一陣風,一陣輕風。
正在打坐的老頭卻一躍而起,對着河邊僅有的幾棵樹擺了一個起手式。
鐵小磊嚇了一跳,以爲吳選出來了,但他什麼也沒有看到。
“怎麼了師傅?是不是他出來了?”
鐵小磊小聲問道。
老頭輕輕搖了搖頭:“不是他,這裡還有別人。”
鐵小磊看,什麼也看不到,老頭也疑惑的自言自語:“明明有人的,爲什麼又消失了?”
說完,他再一次坐下,鐵小磊卻想到了一個人,這個人會彈吉他,會彈破吉他,這個人叫左山。
沒錯,左山現在如一段樹幹一樣趴在一棵大樹的頂端。
他呼吸幾乎是一分鐘一次,生命的氣息非常的微弱,在他的身後,破吉他用一快布包着,沒露出一點。
吳選出了學校,左山第一時間就注意到了。
並不是因爲吳選變得強大了,左山知道,他的強大是相對來說的,跟自己比,自己還是可以輕鬆的殺死他的。
最爲重要的是,吳選離開時,是和李畫在一起的。
左山跟着他們到了南大街,兩人吃飯的功夫,左山突然收到了一段訊息,離開了一下回來後,吳選和李畫已經消失。
左山只好回學校,回到學校後,正好看到李畫和李得升匆匆出去,他就跟了上來。
整個打撈過程,他都在樹上看得清清楚楚。
他一看到老人,就知道這個老人是個高手,他小心的藏匿着自己的身形,他萬萬沒想到,這個鐵小磊的背後竟有這樣厲害的師傅,他承認自己以前小看了這個鐵小磊。
一陣風颳來,他的氣息差點被這個老頭髮現,左山越發的小心了。
他不是怕這個老頭,而是想知道吳選去了什麼地方,在左山的直覺裡,他想要殺死吳選,他不想再等。
他已經後悔,後悔自己剛來學校時沒殺了這個吳選,現在,這個傢伙每天,每時都在進步,左山害怕,害怕這傢伙日後可以成爲一顆控制不住的炸彈。
看到老人又坐了下去,左山鬆了口氣。
突然,坐着的老人眼睛猛然掙開,盤膝坐着的身體就這樣離了地,子彈一樣衝上了趴在樹上的左山。
鐵小磊感覺一陣風過去,然後,自己的師傅就上了天。
在半空,老人伸開自己的手掌,對着左山藏身的大樹頂端狠狠的拍了下去。
左山沒想到這老頭竟發現了自己,兩手在樹上一撐,身體如沒有重量一樣輕飄飄的飄向了一邊。
老人的手這時候也到了,一巴掌過去,大樹“咔嚓”一聲,整個樹頭被老人的只巨手給拍了下去。
路邊的兩個警察大驚,從車上竄出,手已經摸向了腰間的槍套。
左山人在空中,左手把破吉他上的布扯掉,右手拉着吉他弦,對着兩個警察就是一記。
兩個警察手剛伸向槍套邊,就聽到一聲尖利的聲音,這聲音直入腦部,兩人眼睛一翻就暈倒在了車邊。
左山輕飄飄的落地,右手拿着破吉他,左手按在吉他弦上,面帶着一絲奇怪的笑容看着老人。
老人這時候也落下了地,對着左山冷目而視:“左山,果然是你。”
“穀梁笙,果然是你。”
兩人說完突然一齊哈哈大笑,鐵小磊感覺莫名其妙,難道師傅和這個左山之間還有一段故事?看樣子,兩人決對認識。
兩人笑聲剛落,左山突然右手平端吉他,左手拉動兩根吉他弦,胸前高高鼓起,對着穀梁笙就是一記琴音。
鐵小磊看到,兩根吉他弦上出現了兩種東西。
第一根上出現了一根巨棍,第二根上出現了一隻咆哮着的劍齒虎。
棍在前,虎在後。
巨棍翻着跟頭對着師傅砸了過來,而劍齒虎則大張着嘴,緊緊的跟着翻滾着的大棍,兩種不同屬性的東西,目標只有一個人,那就是自己的師傅。
穀梁笙伸手,一隻手牢牢的抓住了對着自己頭頂翻滾而來的大棍,下一刻,他揮動這根足可以攪動天空的巨棍,對着後面正咆哮着的劍齒虎砸了過去。
一棍擊中劍齒虎的頭部,劍齒虎一聲悲吼,從空中落地,將要接近地面時,突然消失於無形。
隨着劍齒虎的消失,穀梁笙手中的巨棍也消失不見。
這本來就是左山的吉他化出的東西,有形無質。
穀梁笙哈哈大笑:“左山,多年不見,換武器了?”
左山手撫着自己的破吉他:“這個,用着比較順手而已。”
穀梁笙臉色一變:“左山,該我了。”
他話說完,右手對着左山一揮,從他右手中突然出現了一團烈火,烈火如被火槍噴出一樣,筆直的對着左山衝了過去。
烈火出現,隨之出現的,還有一聲咆哮,烈火奔出去一米突然變形,變成了只全身是火的火麒麟,帶着一身的烈火衝向了左山。火麒麟的周圍,空氣都在燃燒。
左山哈哈大笑:“火麒麟?想不到妖族也會化出這等神物。
他說着話,並沒有影響他的動作。
他身子微彎,左手對着吉他弦連撥兩下,一隻發着寒光的冰輪出現,冰輪剛一出現,左山身邊的空氣就變得異常的寒冷,地面上馬上結了一層冰。
冰輪.大約有磨盤大小,在空中急轉的旋轉着,轉了幾圈,冰輪突然如煙花一樣爆開,漫天的冰花射出,在空中化做無數的小冰輪,對着正在對着自己奔騰而來的火麒麟合圍了過去。
這是無差別打擊,冰輪從空中全方位攻擊,眼睛難以計算的速度間,這些小冰輪刺上了正在奔騰的火麒麟。
火麒麟一聲慘叫,那些小冰輪也不斷的掉落,最後,火麒麟消失,小冰輪卻沒有消失,這些小冰輪如漫天飛舞的雪花一樣筆直升空,在空中合成了一隻大冰輪,對着地面上的穀梁笙旋轉着射了過去。
穀梁笙冷哼一聲,身子突然在原地消失,接着又出現,再出現時,已經到了還在半空中的冰輪前,隨手一揮。
穀梁笙隨手一揮,一巴掌擊打在這隻冰輪上,冰輪馬上變成了漫天的冰渣子,散落後,終於消失在半空。
穀梁笙落地:“哼!小伎倆而已。”
左山也是面帶微笑,兩人對望,彷彿火遇到了冰,中間的空氣開始沸騰。
這個時候,半空中突然出現了道裂口,然後,一個人射了出來,這人出來就埋頭前衝,他的身後,一道白光形成了一隻光盾,一道黑光形成了一隻長槍,緊緊的伴隨着埋頭前衝的他。
吳選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