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凡感受了一下體內靈氣變化。
她體內原本都是世界樹的純淨靈氣。先前突破時，短暫地失去過身體的控制權，修煉法訣自動運轉，吸入了許多珀圇世界的靈氣。
後面，她見法訣能自動吸入靈氣，和世界樹的靈氣並不相斥，乾脆就讓法訣繼續運轉，靜觀其變。
如今看來，除了靈海中多了許多顏色不一的光點，其他倒沒什麼明顯的變化。
“師妹，怎麼樣？”穆靖靖第一個撲了上來，“狀態穩定了嗎？”
“應該穩定了吧。”林凡不太確定穆靖靖問的是什麼意思。
她感覺自己也沒有不穩定過啊。
“哎呀，你沒問到重點。”杜星宇着急，“林凡，你怎麼突然停下了？是遇到什麼瓶頸了嗎？”
“瓶頸？沒有啊。”林凡略帶茫然的搖頭，“就是該停的時候，就停下了啊。”
其實是她感覺到再繼續下去太沒完沒了，抽取太多珀圇世界的靈氣對她助益似乎不大，但對杜星宇他們這樣的本地修士肯定是有影響的。
“哎呀！”杜星宇一拍大腿，深感惋惜，“我們還以爲你要一口氣衝到……”
“呃咳！”鬱斯年咳嗽一聲。
金童還在旁邊眼睜睜看着呢。
“呃……築基中呢。”杜星宇硬生生改口。
林凡緩緩點頭，想了想，問：“小境界的劃分是怎麼判斷的？”
“你不知道？”杜星宇叫道。
“不知道。”林凡道，“大結界的改變我能體會，但小境界的差異我感覺不出來，都是師尊告訴我的。”
她的大境界變化也不像旁人說的，感覺到體內禁錮破裂的感覺。而是感覺靈海似乎又變大了。
儘管她體內的靈海本就廣闊無垠，按說練氣，築基增長的那點兒空間根本不值一提。但不知道爲什麼，她就是能感覺到空間的擴充。
林凡想，也許跟她修煉時體內靈氣含量有關。她突破之後多出來的容量，可能要比普通人多得多得多。
對於林凡的又一差異，衆人好像也習慣了，沒表示出太多驚訝。
“師妹感受不到禁錮破碎的感覺的話，還真不太好描述……”沈修遠想了想，沒想出什麼答案。
“穆師妹築基初，我築基中。”鬱斯年道，“杜星宇築基高，沈師兄築基大圓滿。你就拿我們當參考吧。查看修爲的方法會吧？要是遇到看不穿的，那就是修爲高於你的。”
“也不能遇到個人就看，”沈修遠忙補充，“不是親近的人，或者特殊情況，隨便看人修爲會被視作一種冒犯。尤其是修爲高的人，貿貿然查看人家修爲，看不穿不說，還會被人發現，引發對方的怒火。師妹慎行。”
林凡表示記下了，徵求幾人同意之後，才查看起他們的修爲。
剛開始，她還沒明白鬱斯年爲什麼要把所有人的修爲都報一遍，直到她發現，連沈修遠的修爲她都能看透……
這就是說，她修爲高於沈修遠了？
林凡突然明白了杜星宇之前被打斷的話，他問的是她爲什麼沒有一口氣衝到金丹。
金丹，修仙者真正的入門。進入金丹之後，就能學會御器，也能煉製本命法寶了。是所有練氣和築基首當其衝的努力目標。
環視衆人一圈，知道他們是礙着金童在場，就是不知她入定這段時間，又發生過什麼了。衝衆人頷首，林凡表示她已經知道了。
“林師姐。”金童小心翼翼地走上前來，“你現在都已經築基了，還領會了道心，還要繼續歷練嗎？”
她身上有些髒灰，頭髮也有些散亂，神情楚楚可憐，惹人憐惜。
要是換成沈修遠或者杜星宇肯定會多關心幾句，可惜林凡不吃這一套，直接無視了。
衆人也是一愣。
對啊。他們出來不就是爲了林凡獲取道心，爲築基做準備嗎？
如今她道心也有了，築基也大圓滿了，那這個練，還繼不繼續歷了？
“自然是要繼續的。”林凡卻沒怎麼猶豫。
修爲進度這塊，她似乎是不需要太擔心了。現在更重要的反而是上古世界的線索。
長天門找不到的消息，外面未必也沒有蛛絲馬跡。
林凡原本就想借着這次歷練正大光明地找線索，甚至打聽打聽玢澤的下落，怎麼可能這時候回去。
“掌門師叔讓林凡出來，也有讓她增長見識，鍛鍊行事的目的。”杜星宇附和道，“林凡這修爲雖然超前達標，但行事方面還未見改變呢。”
沈修遠也想起林凡的性格問題了，點頭同意。“那我們就先繼續。只是師妹修爲和道心的情況，需傳信讓掌門師伯知道。若師伯有其他指使，咱們再做調整。”
沈修遠取出一張符遞給林凡。
“吶，傳音紙鶴，你會用嗎？將靈力接入之後，以神識控制寫入內容。記得紙鶴成型後，輸入去處和收件人，否則紙鶴動不了。”
林凡用過傳音紙鶴。指點之間，紙鶴就撲扇着翅膀飛了。
“這麼快？”杜星宇只看她手中靈光一閃，符就自己疊成紙鶴形狀了，給鬱斯年寫都沒那麼簡潔吧？“你說什麼了？”
“師弟！”沈修遠驚呼。
“修爲和道心啊，都寫上了。”林凡回道。
“……”杜星宇沉默良久，問，“不會你只寫了修爲幾個字和道心那幾個字吧？”
“不然呢？”林凡理所當然。
鬱斯年笑出了聲，杜星宇直接捂臉蹲下，不會了。
“你們不是這樣嗎？”林凡問。
“稱謂，寒暄總是要的。”沈修遠乾笑道。
穆靖靖也“嗯”了一聲。
林凡想了想，決定不在沒意義的事上浪費時間。直接問：“此間事情處理完了沒？”
“早處理完了。”鬱斯年回她，“就等林師妹醒了。”
“行。”林凡點頭，看到遠處篝火邊的食材，“那我們吃完飯就準備離開吧？也不知道任務裡還有沒有類似這種緊急事件。”
如果因爲等她耽誤了急事，那因果必然要記到她頭上的……雖然她不怕雷劈，但也不想承擔無端的孽果。
“應該沒了。”沈修遠接的任務，他心裡有數。“若真事出緊急，會報到辦事處通知我們的。此間情況只是意外，師妹不必擔心。”
因爲準備要走，杜星宇幫着金童把飯做了，沒人敢勞動林凡這位前食堂員工。
等吃飯的時間，林凡還下水洗了個澡。
先前轟塌的祠堂落了不少灰在她身上，經過布雨又過了這麼多天，跟泥漿似的，都硬了……師兄們重建、打掃了祠堂，但沒好動林凡身上，就那麼一直由她髒着。
換了身乾淨衣服，又讓金童好好表現了一番，爲她盤了個靈蛇髻，簪上碧玉簪。
即將離村的時候，穆靖靖叫了停。
“我想再去看看二丫。”她說。
“師妹……”
“我知道，”穆靖靖目光堅定地看向衆人，“我就是想去看看。遠遠看一眼，我就真放心了。”
“走走走，”杜星宇招呼衆人，“不就看一眼的事嗎，又不費事。滿足滿足！”
江山易改。
穆靖靖現在雖然敢勇於表達自己了，但事事放不下的性子，哪裡又是那麼好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