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凡搖頭。
剛纔那種情況，只有星辰有解決的能力。她想着事急從權，沒料到正好被杜星宇兩人看個正着。
不過看到了也不怕。
星辰的速度太快，以這兩人的眼力根本不可能捕捉全貌，更不可能跟林凡這個小師妹聯繫到一起。只是沒想到，過速拉出的殘影造成了誤會，往奇怪的地方去了……
龍？
剛纔要真是龍，他們這羣人怕是都已經死無葬身之地了。
不論在哪個傳說版本中，龍從來不是溫和親人的生物。
杜星宇撇撇嘴，對於只有鬱斯年跟自己看到龍的事實不滿。
旁邊，看着河面的沈修遠發覺了不妥。
“河底的光太明顯了，”他憂心忡忡，“這麼亮的光，遲早要被人發現的。”
林凡轉頭一看，遠處的天邊微微發亮，河面上赫然映着兩個月亮。
小的那個邊緣清晰，是天上的倒影。另一個大一些的邊緣模糊，是水底透上來的光。
她救人時光想着讓水下亮一點，沒想到後續不好收拾。
現在那些沉積物早被星辰衝散，無論大小都散碎得拼不起來了，根本不可能再恢復成原樣。
偏偏這樣的亮光，滿月十分還能遮掩一二，等過幾天月相變化，月光不再這麼亮堂，河底的光就更難以遮掩。彷彿明晃晃沖人招手，說這裡有好東西，快來看啊！
“白天可能還好些，晚上只要靠近就不可能發現不了。偏偏這麼大面積……我反正是沒有能遮掩的法寶。”杜星宇站起身，雙手叉腰看着河裡的亮光，“嘖！按說一年前結界外面也沒東西遮蔽啊，這麼個亮法，怎麼就一直沒人發現呢？”
“許是當時沒有水靈充盈其中，水晶沒有靈光折射，沒這麼亮罷。”鬱斯年猜測道，“隨着水靈注入，宮殿才越來越亮，但又剛好被沉積物遮住，水面上即便能看到些許亮光，恰逢大旱，也沒人會在意這些。”
“咱們得儘快告知宗門知道才行。”沈修遠回頭看杜星宇，“這水晶宮必然跟此處大旱有關聯。以咱們的能力，肯是處理不了了。夜長夢多，還不知繼續下去要發生多少慘事。而且，這樣一個聚靈陣，不管出自誰手，既然咱們發現了，就斷沒道理再旁落他手的道理。杜師弟……”
“好好好！我去！雖然你們都說沒看到，”杜星宇看了一眼鬱斯年，“但我肯定看到白龍了，若它真進了水晶宮……”
宗門弟子外出歷練，除了在做任務的過程中不斷完善自身，也會偶得一些意料之外的收穫。不侷限於靈草靈植，珍稀礦物，罕見秘籍等等，還有類似於他們眼前這樣的特殊秘境，靈脈。
龍這種神獸，更是隻存在於傳說中，想都不敢想的機遇。
“我速去速回！”杜星宇知道在地上，他的風靈根速度無可匹敵，還不忘叮囑其他人，“你們千萬別下水了，就在岸邊看着，萬一下面真有龍，可不是說着玩兒的！”
一次躲過可能是水下雜物衆多，龍無心顧及。現在再下去，那就是明顯送菜了。
“知道！”沈修遠沉着應聲，“我們會見機行事，以自身安全爲重的。你路上小心。”
杜星宇眼看水天一線處漸漸暈開了紅，沒再多說，向衆人點了個頭，帶着微潮的衣服腳下生風，眨眼就不見了蹤影。
見人走遠了，沈修遠拿出之前篝火中烤了一半的吃食架在火上。
“真的是龍嗎？”穆靖靖是那種眼見爲實的人，沒親眼看到的東西，她打心底裡是不信的。
但兩個師兄又不可能拿這種事開玩笑……
鬱斯年正在把晾在一旁的外袍翻面，聽到問話，想好一會兒才鄭重答道：“其實，我不確定是龍，因爲我根本沒看清那具體是什麼，也不知道龍究竟應該是什麼模樣。”
“可你不是很肯定，看到綠色的眼睛了嗎？”沈修遠給兩位師妹遞了吃的之後問。
“應該是眼睛吧……”鬱斯年手裡拿着吃的，有些猶豫地撇眉，“我覺得應該是眼睛，在白色的身子上，那個大小，應該是眼睛！身上好像還有紅線……星宇說是龍的時候，我自然將看到的形象套入了，但其實我並不確定。倒是他說的紅眼睛，我覺得，應該是身上的花紋，龍鱗之類的。不過的確是有那麼個東西的。”
果然沒看到！
林凡表情淡定地吃着東西，正大光明地聽他們談論自己。沒想到鬱斯年在杜星宇後面出來，眼光更加毒辣，他的猜想更貼近星辰。
“也就是說，未必是龍，”沈修遠點頭，“也對，即便是長條形，也有可能是蛟，是蛇。龍……一般人都不敢想吧。”
鬱斯年笑：“可能剛好咱們從那龍宮出來，星宇有此聯想也不奇怪。若是真的……”
“若是真的，那……”沈修遠先笑，隨後嘴角又壓了下去，“咱們師門……能降得住嗎？”
實在不能怪他杞人憂天。師門長老最高才分神修爲。
而龍，是天地初生就存在的魔神之一。
真正有龍角的神龍，初生便有大乘修士的實力。輕輕一口龍息，便能摧枯拉朽。
妖獸中，蛇族因血脈相近，開靈後，畢生都以修成龍形爲最終目標，就跟人族修士一心向往飛昇一般無二。
珀圇世界滅世新生以來，從未有人見過真龍。但沒見過，不代表不存在。傳說中，上古是有龍存在的。
若真是被他們無意中發現了龍，這驚喜……長天門可未必能接得住啊！
“沒什麼好擔心的，”林凡看幾人都陷入愁緒，趕忙打斷，“說不定只是一條白蟒呢，也有可能是蚺。龍怎麼可能在這種河道底下盤踞，不都說蛟化龍要經歷入海的考驗嗎？河裡不可能有龍啦！說不定就是那水晶宮的守護獸之類的。水晶宮那種空城，怎麼也不可能用龍來守的。”
林凡知道剛纔是自己，說得肯定又不負責任。
其他人知道實力參差的情況下，龍還不如蛟，甚至蟒的得益大，紛紛點頭，希望真如林凡所說，下面只是一條比較厲害的蟒蚺。
天色漸亮，日頭升高，河面並沒有什麼特殊動靜。水面上的光沒有那麼明顯了，但仔細看，還是能注意到。
四人圍着着打坐，直到日漸西斜，突然，後方傳來一聲尖銳的鳴響。
林凡轉回頭一看，一朵帶着金閃的紅雲在高空中爆開，正慢慢往下落。
大白天的，誰放煙花？
沈修遠面色難看地跳了起來。
“不好！金童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