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領養證書。”將一本綠色的本子遞過去。
“你給他吧。”沒有接過來,自顧自的點了一根菸,煙霧繚繞的看着周圍的來來往往的人,眯縫着眼睛,吐了一口煙。
“我給他和你給他可是兩回事。”陸悵寧挑了挑眉毛,也拿出了一根菸,點燃,“沒想到堂堂盛世出版社的總裁是做好事不留名的雷鋒啊。”
盛西瀾笑起來,眸子閃爍,引得周圍的護士一個個面若桃花時不時的盯着他們,嬌羞不已,隨意的將架着香菸的手搭在椅子背上,擡了擡眼皮,看着天空,上面絢爛無雲,碧藍無比,眸子漆黑,冰冷。
“那個福利院真的是該死。”呢喃着,似乎是在說說這樣的話解解氣,但是陸悵寧知道這個男人絕對不會開玩笑的。
“安希說,你有女朋友?”
盛西瀾悠閒的看着陸悵寧,口氣透着危險:“看來到手的就是不一樣啊。什麼都和你說了。”
陸悵寧沒有被嚇到,而是笑着吸了一口煙,然後吐出了一個菸圈,眯縫狹長的眼睛,看着不遠處的樹林,口氣淡淡的:“你還是好好的思考一下自己吧,怎麼解決這個問題。”
“我找機會。”將手裡的煙掐滅了,起身,跺了跺腳,轉身進了醫院。
陸悵寧慢悠悠的跟在後面,看到了顧安風和安希靠在一起說話,然後將手裡的本子拿出來:“這是收養證書。”
顧安風詫異的擡頭看着陸悵寧,半天反應不過來,遲疑的看着綠色的本子,上面是流金的幾個大字,“領養證”,深深地刺痛了顧安風的眼睛。接過來,反覆的看着,確定是真的之後,顧安風笑了,原本亂糟糟的心也跟着鬆懈下來了。
“謝謝你。”顧安風真心實意的開口。
看了一眼一邊的盛西瀾,鎮定自若的接受了來自顧安風和安希的感謝。
手術還在繼續,顧安風低頭看着手上的領養證,一遍一遍的撫摸着上面凹凸的大字,鎏金的顏色也變的滾燙。
“手術很成功。”醫生從手術室出來的時候,說了一句話,讓所有人都鬆了一口氣。顧安風緊緊的拽着手裡的本子,心一下子鬆下來了。
右手被一雙大手輕輕的握住,掌心乾燥,指尖潤溼,輕輕的掃過自己的掌心,帶起了一陣陣的漣漪。
轉頭,對上一雙眸子,漆黑,瞳仁平靜,直直的盯着自己,心漏跳了一拍,轉頭,將心底的悸動掩飾好,然後想要鬆開手,但是很快就被緊緊的拽住了,緊接着一股力量就將顧安風扯到了一個懷抱裡。
背部緊貼着滾燙,耳邊聲音傳來:“顧安風,以後我們一起來養小肉團。”
美好的承諾讓顧安風找不到任何的理由來拒絕。很多的時候,勾人不是情人而是脣齒糾纏之間一個又一個迷人的承諾。
很快就對方就放開了他,雙手插着口袋,若無其事的跟着一大堆人進了病房。
小肉團臉色蒼白,嘴脣根本沒有血色,大大的眼睛緊緊的閉上,長長的睫毛不安分的抖動着,嘴巴微張:“疼……我好疼……”無意識的呢喃,顧安風坐在一邊輕輕的摸了摸小姑娘的腦袋,看着眼睛上厚厚的紗布已經上面滲出來的血跡,不由的眼神暗了一下。
安希看着孩子這個樣子也不好受,走過去輕輕的摸了一下小肉團:“沒事了,沒事了。”
“不能這麼算了,他們欺人太甚了!傷人了也不來道歉!”安希氣憤的看着小肉團的樣子,孩子氣的揮舞着手,“一定要告他們!”
說曹操曹操就到。病房的門就被推開了,原本的中年大媽笑嘻嘻的進來了,手裡帶着很多的花和水果,笑容堆砌在臉上,虛以委蛇:“我們來看看小姑娘。”
“你們還來幹什麼?”安希氣呼呼的開口,“你們誰推人的?這件事情不會就這樣算了的。傷人是要負責的。”
“小夥子真的是,當事場面太亂了,誰也不知道是誰幹的啊。”中年大媽尷尬的笑着,將手裡的水果放下來,“我們是真心實意的來道歉的,確實是我們福利院的人沒有做到位。這件事情,責任在我們,我們會承擔小肉團的照顧責任的。”
三言兩語就將這件事情這樣打發過去了。盛西瀾眯縫着眼睛,笑起來,脣畔的微笑透着明晃晃的危險:“我可是看的清清楚楚,那個將筆戳進眼睛的人是誰。”
一句話,讓在場的所有人的臉色都變了,顧安風擡頭看着盛西瀾,眸子慌亂。
一個領頭的大媽笑的尷尬,最後手摸了摸自己的衣角:“你看這件事吧,我們也沒有意願鬧大的,小孩子也沒有什麼危險了,這件事就這樣算了吧。”
“不可能。”
顧安風的聲音冷靜,平靜的低頭看着小肉團,眸子裡冰冷無比,長長的睫毛遮蓋了眸子裡的蒼白,手指輕輕的擦小姑娘額頭上的汗水。
大媽的臉色變了,似乎很生氣,胸口劇烈的欺負,最後還是沒有爆發,嘴角的微笑被憤怒拉扯的不像話:“小夥子,這件事其實我們都是受害者……”
“回去吧。”冷靜的第二句話,顧安風生氣的時候,比誰都可怕,輕鬆的四兩撥千斤,就這樣輕輕鬆鬆的讓人無話可說。像是一拳打在棉花上,輕輕柔柔的,毫無反應,讓人懊惱不已,偏生他已就這樣冷若冰霜。
“小夥子……”大媽還想說什麼,但是已經沒有人願意搭理她,於是只好灰溜溜的離開了,留下一句話,“有什麼了不起的。”
看着小肉團的臉蛋,似乎一下子就消瘦了不少,嘴巴上都起皮了,醫生說了不能進食,連喝水都不可以,只能用棉花棒沾一點水輕輕的潤溼嘴巴。
小傢伙很不安生,不斷的掙扎,一會兒說疼,一會兒睜開眼睛,想要哭但是似乎麻藥藥效還沒有過只能咿咿呀呀叫。
手機響了,接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