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着看了他一眼，轉身就走。
沈硯辭去拉她。
秦昭甩了他一巴掌：“別碰我！”
響亮的巴掌聲，驚擾了旁邊雕塑上的鴿子，撲棱着翅膀飛走了。
沈硯辭的臉偏向了一邊，上面有個鮮紅的巴掌印。
沈硯辭下頜繃着，眸色漆黑。
秦昭掌心有點發麻，她移開視線，掙扎：“鬆開。”
沈硯辭不僅沒鬆，握她手腕的力度更緊了：“你發脾氣之前能不能先把事情搞清楚，我說了跟她沒關係。”
“沒關係住你別墅，沒關係她知道你那方面不行！”
“……”
他抿着脣，單手去撥手機。
秦昭掙扎了兩下，沈硯辭表情是山雨欲來前的壓抑：“你想現在想被強吻嗎？”
秦昭安靜了。
電話接通了。
沈硯辭聲音帶着濃濃的不悅：“夏爽，你跟我女朋友說了什麼？”
夏爽懵了：“你哪來的女朋友，你不喜歡男生嗎？”
“……”
沈硯辭：“你別張口就給我造謠。”
“不是，你不是喜歡拍立得裡的那個男生嗎？挺漂亮一男生。照片都盤包漿了。”
沈硯辭看了秦昭一眼，把她拉了過來。
秦昭隱隱意識到了什麼，人也沒掙扎了。
沈硯辭手機對着她：“是她嗎？”
“不是啊。”夏爽無語，她又不是瞎子，“短頭髮，男生！”
沈硯辭：“回國看你的眼科去吧。”
“……”
夏爽嘿了一聲。
沈硯辭不想跟她廢話，掛了電話。
秦昭看了他一眼。
沈硯辭抿着脣打了第二個電話。
“硯辭啊。”
“舅舅你是我親舅嗎？”
“……”
“我不是你親舅還是假舅啊？”夏安無語。
“你叫什麼？”
“……”
“硯辭你沒事吧？”夏安臉上一言難盡，“出了什麼事跟舅舅說。”
秦昭輕輕扯了一下他的袖子。
“你只要說你叫什麼，你妹妹我媽叫什麼，你女兒叫什麼就行了。”
夏安不明所以，但照做：“我叫夏安，我妹妹夏寧，我女兒叫夏爽。”
“謝謝舅舅。”
好好的孩子怎麼成這樣了。夏安撓了撓撓門，英國讀研壓力這麼大嗎？
沈硯辭掛了電話，從手機裡翻出他媽媽的身份證，屏幕對準她：“我媽，夏寧。”
他滑了下屏幕，是一張全家福：“第二排左邊第2個，我親舅舅，夏安。旁邊他女兒，夏爽，你在別墅看到的那個女生。”
他說完看了秦昭兩秒，鬆開了她的手，一副隨便她的模樣：“走吧。”
秦昭手還維持着被他抓的姿勢。
沒有禁錮的力度反而多了一種不適，她手指蜷縮了一下。
沈硯辭沒看她，坐到長椅上，擡着點下巴，臉上的巴掌印清清楚楚地暴露在秦昭的視線裡。
倔強，無辜，可憐，生氣。
秦昭捏了捏手指，在他旁邊坐了下去：“對不起。”
沈硯辭偏了下頭，那一抹紅更明顯了。
秦昭手指尷尬地抓了抓空氣，想碰又不敢碰他。
她最後試探地扯了扯他的袖子。
“碰我幹嗎？”沈硯辭扭着臉，“不是不讓我碰嗎？你能碰我？”
她聲音很輕：“對不起嘛。”“你不做得很好嘛，道什麼歉。”沈硯辭脣線平直，“想拉黑就拉黑，一句解釋也不聽。找了兩個小時，見到面三句話不說就是兩清了。拉你一下迎面就是一巴掌。”
秦昭眼睛裡都是做錯事的心虛和無措：“對不起。”
沈硯辭掀着眼皮看了她一眼，臉上是再也明顯不了的委屈。
秦昭眼珠顫了顫，擡手貼到了巴掌印上。
她的手冰涼的跟冰塊似的。
沈硯辭眼皮動了一下。
秦昭垂了下眼睫：“痛嗎？”
沈硯辭：“不痛。”
秦昭怔了一下。
沈硯辭撩了下眼皮，淡淡道：“你一點沒用力，再打我一巴掌吧。”
“……”
秦昭對他的陰陽怪氣也不敢說什麼。
“我以爲你……”秦昭聲音越來越小，“你搬家了爲什麼不告訴我？”
沈硯辭斜了她一眼：“我來的時候沒有說我回倫敦？”
“我以爲你指的是飛機。”
秦昭因爲心裡發虛，聲音別提多輕了。
她沒在繼續這個話題。
她抿了下脣：“拍立得什麼意思？是我嗎？”
“除了你，我身邊還有女扮男裝這麼厲害的人嗎？”
“盤包漿了什麼意思？”
沈硯辭闔了下眼皮：“誇張，你沒學過語文？”
“……”
手下的紅印還沒消，掌下的那塊皮膚有點發燙。
秦昭輕輕抿了下脣：“這三年，你有過別人嗎？”
沈硯辭嗓音很低：“沒有。”
他說完嘖了一聲：“我很忙。大一在忙着走出失戀的陰影，大二在實習做項目，大三，你不就出現了嗎？”
他真該懷疑她是不是卡着點過來折磨他的。
他停頓了一下，補充道：“追我的人很多，只是我太忙了沒時間。”
秦昭心裡說不清什麼滋味，聲音很小：“你也沒約過對吧？”
沈硯辭氣笑了：“你把我當什麼人了？”
秦昭：“就是問一下，我也可以告訴你我沒有。”
“沒有。”
沈硯辭擡了下眼皮：“只親過你，滿意了。”
旁邊的噴泉池的汩汩水流，聲聲入耳。
秦昭心臟輕盈得像是被飄了起來：“那，你剛剛說你女朋友是什麼意思？”
沈硯辭擡眼望進她的眼睛：“你呢，用的什麼立場打我？”
她的手在他臉上放了一會，手背凍得真跟個冰塊似的，越來越涼。
沈硯辭把她的手拿了下來。
秦昭看着他，突然道：“沈硯辭，我不想追你了。”
夜裡的溫度透過皮肉冷得人骨頭疼。
她的手被抓得生疼，她皺了下眉，看着沈硯辭：“疼。”
沈硯辭表情淡淡的，眼神裡是漆黑的深淵：“耍我很有意思？”
“沒耍你。”
秦昭：“你喜歡我嗎？”
沈硯辭脣線平直：“你要不要聽聽你前面說了什麼話？”
秦昭看着他：“你沒有說過你喜歡我。”
她眼睛清淺，嘴巴里呼出一點白氣，眼睛晶亮。
沈硯辭闔了下眼皮，嗓音很低：“喜歡。”
“那你做我男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