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時警告完沈硯辭，回房間給遠在英國的況序打了個電話。
況序拖着腔調，吊兒郎當的：“怎麼了大明星，居然有時間給我打電話了。”
林時也不拐彎抹角，語氣還有點衝：“沈硯辭談戀愛了你知道嗎？”
況序聽這語氣哪能不清楚發生了什麼，他沉默了一會，嚥了咽口水，含糊地重複了一句：“談戀愛了？”
“對！”林時剛壓下來的火又升起來了，“畜生一個！居然打秦昭的主意！哪個人能幹出這種事？”
況序眼觀眼心觀心地聽他罵完，也加入了罵沈硯辭的隊伍：“他這事做得太不地道了，怎麼能打秦昭的主意，那可是你親妹妹。不就相當於他妹妹嗎？”
“可不是。”林時氣稍微順了點，“我之前怎麼沒看出來他存了這種心思。我他丫的，我還讓他照顧秦昭。”
“對啊，他平時對秦昭那麼好。我還以爲他把她當妹妹呢，誰知道他心思這麼齷蹉。”
“他做這事都不想後果嗎？”況序明罵暗幫，“他又不是不瞭解你的性格。他要跟秦昭談戀愛，他做得不好，你不得剁了他。他都不想想嗎？”
“也不知道他怎麼想的，平時也不是一個魯莽的人。這麼一來，把你們倆的關係也賭上了。”況序嘆了口氣，
“二十多歲了也不談戀愛，一談談個家裡人你說說，畜生真是，一點都不像他的風格。”
林時逐漸冷靜了下來，罵了他一句有病，語氣倒是沒那麼衝了。
他：“他在英國怎麼樣？”
況序：“什麼怎麼樣？”
林時：“沈硯辭，有沒有曖昧對象緋聞什麼的？”
況序這是知道他有鬆口的意向了：“他什麼人你不清楚，事多的要命。追他的人是有，但據我所知，他都直接間接地拒了。現在還是處男一個。”
“……”
林時：“他是處男很值錢嗎？”
況序知道他就是想撒氣：“比有剪不斷的前任強吧。”
林時哼了一聲：“跟好的不比跟差的比。”
秦昭當然要最好的。
況序無語：“不是你問我的嗎？”
林時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你靠譜嗎？”
況序無奈：“那你自己去查。”
林時哼了一聲，他頓了一下，懷疑道：“你不知道他跟秦昭的事？”
況序：“……”
他總不能說他已經知道沈硯辭很早就對秦昭有想法了吧。
況序打馬虎道：“好像……我這學期都很忙。”
林時呵了一聲：“談戀愛都不敢公開，那他也沒什麼擔當。”
況序在拉自己下水和沈硯辭沒擔當之間，選擇了後者。
苦兄弟不苦我，是他的原則。
沈硯辭那邊被警告完，跟秦昭打了視頻電話。
秦昭不知道是不是鏡頭的事，感覺他臉上的傷好像更重了：“塗藥了沒？”
沈硯辭點了點頭：“塗了。”
秦昭捏了捏手指：“對不起啊，我哥是關心我才動手的。”
沈硯辭的本意是想撒嬌讓她哄他心疼他，又不是讓她自責。
本來到嘴邊的痛都嚥了下去：“你道什麼歉？又不是你打的。林時的脾氣我知道，我喜歡你的時候就知道少不了這一次。”
秦昭眉眼垂着。
“昭昭，我是你男朋友。”沈硯辭看着她，聲音低磁，“我們是一起的，不要因爲別人跟我道歉。會讓我覺得我們的關係不如你們。”
秦昭嗯了聲，抿了抿脣：“他有跟你說什麼嗎？”
沈硯辭眉毛挑了一下，語氣慵懶：“罵我畜生唄。”
秦昭表情輕鬆了些：“你沒說是我追的你嗎？”
沈硯辭脣角勾了下，這話說出去都沒人信。
他嗓音低磁：“說了，他說我禽獸不如。”“……”
秦昭贊同地點了點頭：“確實，太難追了。”
沈硯辭真是想笑，就她那兩天哄一下三天歇一下五天退一下的追法，不推不動，還說他難追。
要不是怕他太主動了她不喜歡，她根本不用答卷，寫名字就贏了。
沈硯辭嘴上卻道：“對啊，所以你得珍惜。我可是你好不容易追到的。”
秦昭點了點頭：“知道了。”
她這邊的電話沒掛多久，況序那邊的電話進來了。
沈硯辭轉了語音。
況序看着黑掉的屏幕，認命地點了免提，他頓了一下：“你旁邊有人嗎？”
沈硯辭：“你覺得得呢？”
況序：“我怎麼知道。”
“……”
沈硯辭：“沒有。”
他這才放心開麥：“你沒鋪墊嗎？林時都炸了。”
“我鋪墊他不往那方面想怎麼辦？”沈硯辭闔了下眼皮，“他那性格鋪墊了也是這樣。”
況序默哀了兩秒，嘆了口氣：“他動手了沒？”
“你覺得呢？”
“你也是活該。”況序一點沒有心疼，甚至有點沒有當場看到名場面的遺憾，“惦記人妹妹這麼多年。我要是林時我也揍你。”
他說完想到自己給沈硯辭埋的坑，語氣也變好了：“你修成正果也不容易。”
沈硯辭沒什麼表情：“你做了什麼對不起我的事了？”
“……”
“我怎麼可能對不起你啊，沒有我，你能這麼快得償所願嗎？”況序語氣誇張。
他撓了撓鼻子：“話又說回來了，就是我最近忙，你和秦昭的事，我不知道啊。”
“既然你已經被揍了，就算過了。賣兄弟的事你不能做啊。”
沈硯辭嗯了聲。
況序想提醒一下，又把話嚥了下去。
保全自己纔是王道。
沈硯辭不徐不疾道：“看情況。”
“……”
林時說得對，沈硯辭禽獸不如。
沈硯辭和林時在客廳相遇之後，摸了摸嘴角，疼似的抽了下，佯裝佯裝無事地放下。
林時哼了一聲，把頭轉了過去。
不一會，客房服務送來了冰敷袋。
沈硯辭接過後去敲了他的門：“你要的冰敷袋。”
“別吵我！”
沈硯辭手放下，對着緊閉的房門：“謝了。”
第二天他們一起下電梯，林時雙手抱胸，高冷得很。
沈硯辭也沒說話。
林時耐不住了：“我沒原諒你，也沒同意你們的事。”
沈硯辭看了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