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滿通宵後，睡到了下午，晚上才堪堪想起來幫秦昭追人的事。
在她離開前一天，她約秦昭去了live house。
秦昭看到她發過來的地點，想起來上次點男模的酒吧，眼皮一跳：“別了吧，我還追人呢。”
姜滿不滿了：“你想什麼呢？這可是正經的live house。”
秦昭想着她明天也要走了，也就隨她去了：“不會耽誤你明天的飛機吧？”
“不會。”姜滿大手一揮，“大不了改簽嘛。”
Live house不同於傳統酒吧，是以樂隊爲核心。她們今天來的，是拼盤演出，有好幾個樂隊。
姜滿先給給自己點了杯特調雞尾酒，秦昭點了杯果汁。
姜滿沒忘記正事：“你們現在做到哪一步了？”
“……”
秦昭無奈地看着她，姜滿說了聲fine：“你們親都親了，沈硯辭沒有什麼表示嗎？”
秦昭抿着脣，搖了搖頭：“大概就是上次他沒躲。”
“行啊昭昭。”姜滿歎爲觀止，“這事你居然不是第一次幹。”
秦昭嘴巴動了一下，又閉上。
姜滿也沒打趣她：“其實我不理解的一點就是，沈硯辭居然沒什麼表示。我覺得他不像是那種被動的類型。”
“他又不喜歡我，不主動也很正常吧。”秦昭垂着眼睫，拿着吸管攪弄了下。
“他不喜歡你！”姜滿呵了一聲，“我覺得他高中就喜歡你。”
秦昭頓了一下，擡眼看着她。
姜滿有些不好意思：“但是你那個時候（還是男生）……所以我就沒好意思。”
秦昭：“那，現在呢？他喜歡我嗎？”
“喜歡啊。”姜滿嗑起cp來滿眼都是星星眼，“你都不知道，他那天親你被打斷的眼神。”
“他先看的你，然後不悅地看向音響，眼睛裡都是被打擾的不滿。”
“嘖，仙品，很仙品。”
秦昭不明白姜滿是怎麼從這個裡面得出他喜歡他的結論的，她不是很想討論細節的東西。
她親的話沈硯辭不躲，應該是多少有點意思的吧。
那天，好像也不完全是她主動的。
她垂了下眸：“我有時候也感覺，他好像喜歡我。”
姜滿：“去掉感覺和好像。”
“我跟你說。”姜滿嚴肅地說道，“如果他真的沒什麼表示，雖然他是沈硯辭，你也得晾一晾他。不能太主動。”
秦昭聽着。
姜滿：“你太主動了，他覺得能拿捏你了，人就容易蹬鼻子上臉。”
“戀愛是撩的，不是追的。”
她傳授着經驗：“而且你們現在都這麼久了，他還沒表示。是時候晾一晾他，給他點危機感了。”
“他不主動這個事我還是覺得不對，跟我嗑的人設不符。”她現實生活中還是有理智的，她掏出手機，“讓我替你問問。”
秦昭怔了一下。
姜滿很老練：“我問況序，不說是你。”
秦昭：“問什麼？”
“問他有沒有對象，交過幾個對象，性取向。”
“性取向女，沒對象。”秦昭攪着果汁，冰塊碰到玻璃杯發出清脆的響，“交過幾個不知道。”
她：“我問過他，他不說。”
“這種情況很好分析。”姜滿微微一笑，“要麼很多，要麼沒有。”
她隱隱嗅出點瓜的味道，好像有什麼東西她沒挖出來。
她先不管，給況序發了消息。
況序回得也很簡潔：“替你問的，還是替你朋友問的。”
姜滿：“有什麼區別嗎？”
況序：“你的話，就是沒機會，別想了。”
“……”姜滿：“替我朋友。”
況序：“讓她去問沈硯辭啊。”
姜滿無語住了：“沈硯辭要是說，還用得着問你嗎？”
況序一口水噴了出來，這有什麼不能說的。
沈硯辭真夠悶騷的，覺得丟臉是嗎？
他敲字：“那你朋友什麼個想法？有點喜歡他，還是喜歡上他了？”
姜滿纔不是吃素的：“在考慮要不要喜歡他。”
那邊正在輸入了一會，沉默了。
過了一會，彈出來一條消息——
“沒想好喜不喜歡就追，你朋友可真厲害。”
姜滿怎麼感覺這個語氣變人了：“追上才厲害。”
過了兩分鐘，那邊纔回：“他心裡一直藏着一個人。”
“前半段感情很不順，你朋友主動一點，包到手的。”
姜滿細細品味了一下這幾句話，得出結論：“他暗戀你。”
“不肯說談幾段肯定是不好意思，99.9%是沒談過。”
秦昭手指蜷了一下，看着她。
姜滿肯定地點了點頭。
民謠的音樂響起來，悠揚又帶着點淡淡哀愁的氛圍。
姜滿看向吧檯的貝斯手：“刺激刺激就知道了。”
“滿滿。”秦昭喊她，“該怎麼跟別人道歉啊？”
“說對不起唄。”姜滿正盤算着她的大計，隨口應道，“再買點禮物，撒個嬌什麼的。”
她頓了一下：“和誰道歉？”
秦昭手指扣着杯壁：“沈硯辭。”
“爲什麼跟他道歉？”
“我之前，說過一些很不好的話。”
姜滿表情跟着她稍微正經了點：“什麼話？”
“記不清了。”
姜滿害了一聲：“你都記不清了，他說不定早就忘了。”
秦昭抿着脣。
姜滿遲疑了一下：“是你吃藥的時候嗎？”
她記得那段時間，秦昭家裡人的狀態都不好。
秦昭：“吃藥前一個月還是半個月。”
“那你當時狀態已經不好了，你跟他說，他能理解的。”姜滿擡了下下巴，“還能順便賣播慘，他說不定心疼都來不及。”
“我不想這樣。也不想他像媽媽和爸爸一樣對我。”
姜滿見她表情沒有輕鬆，安慰道：“那你跟他道個歉唄。”
秦昭腦子裡模擬了一下，嘆了口氣：“我有點說不出口。”
姜滿嘶了一聲，目光落到酒杯上：“醉了就可以。”
“我不能喝酒。”
“沒讓你真喝。”
姜滿比了一個響指，服務員過來，她點了一杯無酒精金酒，Seedlip Grove 42。
她：“到時候，你就裝醉了，然後跟他道個歉。然後就親上去，親完氣氛到了，問他是誰，喜不喜歡你。”
“一定要若有若無地靠近，撩他，讓他跟你表白。”
“今天一定要拿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