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十七道：“元宵宴就算有難題，也是難爲你們這些公子少爺和大家閨秀的，我又不參與，與我何干？”
趙翀道：“你就沒想過奪魁首？”
顏十七反問道：“你有想過嗎？”
趙翀道：“我倒是想過啊！只是我答應了別人，這個魁首不能奪。何況，娶你，我從來沒有想過走捷徑。”
顏十七道：“同！嫁你，我也沒想過那麼簡單。總得磨一磨，否則，草草嫁了，你日後對我不珍惜怎麼辦？”
趙翀擡手捏她的粉腮，“還磨！也不怕把我磨成粉末。”
顏十七本來要抗議他的動作的，因着他的話，卻禁不住大笑了起來。
趙翀寵溺的看着她，她開心，他也跟着愉悅。“這是回哪裡？”
顏十七道：“孃親說今日接竈王，還是回家的好！”
趙翀道：“跟沅王府的人說好，明天早點兒過府來接你！最好接你去吃早飯！”
“嗯？”顏十七睜大了眼睛，“出了什麼事？”
趙翀道：“明天你們家會有客人登門，怕你煩着，還是躲出去的好。”
顏十七眉頭打結，“顏家的人？”
“是，也不是。”趙翀給出了一個模棱兩可的答案。
顏十七瞪眼，“是就是是，不是就是不是，哪來的二混子？”
趙翀道：“顏家的出嫁女！曾經是顏家的人，現在不是了。”
顏十七眯了眼睛，“哪個？自打我回到京城後，好像沒看到哪個往前湊啊！現在終於要上套了嗎？”
果然勢力啊！怕是得了顏壽泉的真傳了。
趙翀道：“顏家你這一輩兒，有十八女，你可知到現在存活的有幾個？”
顏十七道：“不久前聽說了的。長房餘了兩個，現在加上顏十八，是三個。二房是四個，三房是三個，我們四房就我一個。算起來，總共十一個吧！”
趙翀道：“你可知除去外嫁的，京城有幾個？”
顏十七撇撇嘴，“怎麼突然對顏家的女兒們感興趣了？礙着你什麼事了嗎？”
趙翀抓過她的小手，握在手中。
礙於報曉在場，顏十七想抽回，卻不可得。
趙翀道：“沒礙着我什麼事，就怕她們要找你的事！”
顏十七一聽，心裡立馬就有了數了。“是有人要打元宵宴的主意吧？”
趙翀笑，“我的女人，就是這般的蘭心蕙質，一點就透。”
“誰是你的女人？”顏十七嗔了他一目。
趙翀笑的更加得意，“現在雖然還不是，但很快就是了。”
顏十七紅了耳尖，不想就這個問題跟他再討論，道：“你既然提起了顏家的出嫁女，怕是都已經打聽清楚了吧！說吧！都嫁了些什麼人家？三房的就不用說了！我已經知道了！”
“真的已經清楚了？”
顏十七道：“顏十三在宮裡，顏六嫁的是禮部侍郎家，還有個庶女顏十，嫁去了外地。”
趙翀道：“顏十三和顏十就不用說了，那顏六在婆家是個什麼景況，你可知道了？”
顏十七眯了眼睛，“明日，顏六不會也來吧？”
她還以爲顏家三房的人，都是自有傲氣的呢！
尤其是嫁到了侍郎府的顏六，恨四房還來不及，怎麼會舔着臉登四房的門呢？
趙翀點點頭，“應該會來！樹倒猢猻散！顏秉公這一罷官，顏家的出嫁女在婆家都很不好過的。”
顏十七拉了小臉，“這都是什麼人啊？娶媳婦，娶的是媳婦，還是媳婦的孃家背景啊？聽着就膩歪！”
趙翀用力握了握她的小手，“這就是現實啊！放眼京城，哪家不是捧高踩低？”
“衛國公府也是？”顏十七眉毛高高的挑起。
趙翀自知失言，連忙補救道：“當然了，凡事總是會有例外的！我們衛國公府已經很榮耀了，完全不需要藉助聯姻來錦上添花了。”
顏十七冷哼一聲，“顏家再怎麼失勢，應該也影響不到顏六。別忘了，人家宮裡還有個當妃嬪的親妹妹呢！”
趙翀道：“顏六嫁的是孫連躍的嫡長孫！”
“多好！這樣的身份，各種好處都能佔盡。”顏十七涼涼的說。
趙翀道：“顏六隻生了兩個女兒！”
“啊？”顏十七一怔之後，淡淡的笑了。
那就是沒有嫡子了！
世家大族，若無嫡子傍身，那恐怕是會被人戳脊梁骨的。尤其是長房長孫，所擔負的傳宗接代的任務就更重了。
顏十七就又想到了趙翀剛剛說青悠公主的話上，用在顏六身上也是適應的。
既然享受了嫡長孫媳婦的榮耀，就該承擔相應的責任。
趙翀道：“你放心！嫁於我，沒有生兒子的壓力！”
“噗——”顏十七哭笑不得的看着他，“誰說我擔心了？不是！誰說要跟你生娃娃了？”
趙翀玩着她的手，“你不想生，就不生好了。生孩子就是鬼門關，我也不捨得你去闖。”
顏十七眼中浮起水霧，“你說真的？”
趙翀重重的點頭，“就咱倆多好！你眼中只有我，我眼中只有你。一旦有了孩子，沒準兒你的心思就不在我身上了。”
顏十七哭笑不得，“孩子還沒影的事兒，你這兒先酸上了。你起初不要，等着我老了生不出了再要，怎麼辦？”
儘管嘴上不屑，心裡還是暖的。
在一個男人的心中，把女人看的比孩子還重，並不是誰都能做到的。
關鍵的，在這大順，哪個男人不重子嗣？
趙翀道：“我饞孩子的時候，就把你當孩子養，不就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