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氏道:“三十萬兩不是什麼小數目,你也別一個人扛着。不行,我再回孃家藉藉!”
趙翀道:“千萬別!嫂子有孕在身,還爲我這般操勞,我已經很過意不去了。放心吧!三十萬兩,我還扛得住!”
簡氏道:“那就好!有什麼事,不方便跟我說,不是還有你哥哥嘛!”
趙翀笑笑,“嗯!會的!”
兩人就此別過。
趙翀回了自己在外院的住處,沈銓已經在那裡等了。
“陪我吃飯吧!”趙翀道,“咱們再合計合計初十那天的事項。”
沈銓道:“還以爲老夫人留爺吃飯呢!”
趙翀道:“祖母留母親是有事情要說,也是爲了初十那天的事情。怎麼了?有消息進來?”
兩人進了屋子,分坐方桌的兩側。
沈銓道:“金狗倒是剛剛遞了消息過來,也不知道主子會不會稀罕聽。”
趙翀挑眉,“莫不是顏如鬆出了什麼事?”
沈銓道:“顏四少今天倒是避出去了一天,應該是十七小姐的主意。”
趙翀道:“顏如鬆沒出什麼事就好,他的行蹤不用報告了。”
沈銓道:“金狗倒是沒說顏如鬆的事情,只是說了十七小姐幼時險被溺死的事情。”
“嗯?怎麼說的?”趙翀一下子高度警覺。
沈銓嘆口氣,他就知道,顏十七那邊雞毛蒜皮的小事,到了他家主子這裡也變成天大的事了。
只得把顏秉正當年迫不得已納妾的事情簡單說了。
趙翀蹙着眉頭聽完,手放在桌面上,有一下沒一下的敲着。“她聽聞後,肯定很傷心吧?”
沈銓道:“世家大族,這樣的事情倒也平常。只是這事,臨到誰頭上,誰纔會覺得痛。”
趙翀嘆氣,“有的時候,沒有比較就沒有傷害。高家舅爺當年也是傻的,但是帝師大人既沒有休妻再娶,也沒有納妾,愣是把一個傻兒子教的能支應門庭。反觀顏家四爺,的確就有些懦弱了。對比太鮮明,也就難怪阿七的孃親生出了和離之心啊!”
沈銓道:“顏家四爺是被家族給拖累了呢!”
趙翀道:“誰沒有點兒拖累啊?做的不夠好,就是不夠好,甭找那些個沒用的理由。”
沈銓一聽,就知道他家主子這是因爲心疼顏十七而惱了顏家那幫人。“顏家人既是這般冷情,那顏秉公起復,爺要不要壓一壓?”
“壓!”趙翀從齒縫中擠出一個字,“當然要壓!齊英新年過後肯定是要整頓戶部的,我倒要看看,那顏秉公身上揹負了多少的事情。”
沈銓道:“斂財,多多少少都會有的!”
趙翀冷哼,“能斂少了?”
沈銓道:“如此,那就不怕他斂的多了,就怕他斂的少了。一旦坐實了貪墨,他就不但起復無望,還會有牢獄之災了。”
趙翀道:“他是習氏唯一的親兒子了!若是他不好了,才能讓習氏痛吧!”
沈銓點頭,“那肯定的!習氏痛了,估計十七小姐那兒就開心了。”
“嗯!”飯擺上桌,趙翀執起筷子。
沈銓遲疑道:“只是,顏四爺那邊,爺打算怎麼安排?”
趙翀道:“我原本是想讓他進國子監的,只是現在看顏家人不消停,還是再沉一沉吧!”
沈銓道:“顏家出嫁女,怕是會陸續登門來拜訪夫人。”
“嗯!”趙翀張口吃飯,“祖母留下母親,就是爲了提點此事。有祖母在,內宅之事,不用擔心。”
沈銓這才伸手拿筷子,“爺真有信心,初十那天會旗開得勝?”
趙翀道:“謀事在人成事在天吧!府裡已經湊了二十萬兩,明天你找夫人拿了,先去給媒人送去!”
沈銓咧嘴笑,這主子還真是迫不及待啊!
湊了二十萬兩,就急吼吼的給顏府送去,這是表決心呢!
生怕那邊不知道,他娶顏十七是多麼的重視。
“吃飯!”趙翀沒好氣的說。
臉上一本正經,耳尖卻是悄悄的紅了。
吃完飯,沒等着撤桌子,就有敲門聲響起。
沈銓出去了一炷香的時間,很快的回來,“主子!沅王約您今晚去驚鴻坊!挺急的!”
趙翀忽而就笑了,“終於還是來了!趕緊的準備!一刻鐘後出發!”
沈銓壓下滿腹的疑惑去吩咐。
趙翀卻對着他的後背叮囑,“那二十萬兩,儘早送去啊!”
沈銓就嘆氣,如今在他家主子心裡,就算是天塌下來,都沒有娶妻重要了。
齊英和簡森屹登門的時候,直接把高氏給唬了一跳。
一早醒來,右眼皮就直跳。
都說左眼跳財右眼跳災,這正忐忑着,那倆就來了,莫不是女兒的親事又有了波折?
她這已經慢慢接受趙翀那女婿了,不會又黃了吧?
她好好的女兒,親事非得這麼多磨嗎?
及至看到二人送來的二十萬兩的銀票,提着的心才落回了肚子裡。
高氏也是暗暗心驚,這籌銀子的速度,是不是也太快了點兒?
那邊簡森屹發話了,“衛國公府的意思,湊足五十萬兩或許用不着三個月。因爲趙大人年歲不小了,那邊就希望婚事越快越好。恨不得五十萬兩銀子湊足之時,就是完婚之日。衛國公府那邊已經風風火火的準備開了。所以,希望這邊也趕緊備嫁。”
高氏就傻了眼,原先還想着拿着這二十萬兩再去找高老爺子說道說道。別整什麼五十萬兩了,二十萬兩已經足夠了。
爲難趙翀那孩子,她也是看着不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