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遊船內外都收拾乾淨了以後,孟可君和董青峰剛坐下準備喝杯茶歇息一下,就瞧見了穿着一身白衣異常打眼的葉蓉蓉。
孟可君立刻站了起來,朝葉蓉蓉走了去,才靠近她,就發現她的臉色是異常的難看。
“怎麼了?”
連忙把葉蓉蓉拉進船艙,然後左右看了下沒人後,她才把艙門給關上了。
董青峰也看出了葉蓉蓉的臉色不好,立刻倒了一杯熱茶遞到她的面前。
“怎麼了?是不是孟家樓那邊有別的情況?還是她們發現你的身份有異?”
孟可君拉着葉蓉蓉的手,驚訝的發現她的手指不僅冰涼,還微微的顫抖着。
葉蓉蓉一聽見孟可君關切的問候,眼眶立刻紅了。
“你先別難過,和我說說究竟是怎麼回事。”
見葉蓉蓉又是掉淚,又是情緒精神不穩的,孟可君也跟着急了起來。
站在她身後的董青峰立刻跑進艙底,從下面的梳妝檯上拿來了一塊帕子,他遞給孟可君,衝她點點頭,示意她給葉蓉蓉擦眼淚。
接過帕子,葉蓉蓉立刻邊擦淚水邊將孟家樓剛纔發生的事情全部都說了出來。
“你是說莫寒其實早就已經知道真相了?還已經和孟可柔她們都把帳都算了?”
葉蓉蓉的話,孟可君聽得是一愣一愣的。
事情轉變的太快了,她昨天才和葉蓉蓉見面,確定了彼此的身份,想要今晚聯手殺孟可柔她們一個措手不及,沒想到莫寒突然蹦了出來,直接殺了自己一個措手不及。
“那正好,我們現在就去孟家樓,拉着莫寒,把剩下的全部真相都告訴他。”
自己這張臉在,真正的孟可君也在,她相信只要她們把話說清楚,莫寒是會相信的。
真正的孟可君只是換了一副皮囊和一個身份而已,她相信仍舊深愛孟可君的莫寒是不會在意這些的。
“可是,我現在不能說”
葉蓉蓉低着頭,眼淚掉得更急了。
若是能說,若是可以說,當時在孟家樓,在莫寒收拾完孟可柔,她就會拉着他的手,親口告訴他,孟可君其實沒有死,她還活着,此刻她就站在他的面前。
“爲什麼?”孟可君這下子搞不懂了。
“我相信莫寒這麼愛你,一個戲子的身份他是不會在意的。你何必執意在意這些外在的東西呢?”
“不是!不是的!”
葉蓉蓉連忙搖頭,掉得急的眼淚,一下子就甩在了孟可君的手背上,都灼痛了她的心。
“我就是知道他愛我,知道我要是真的說出了真相他不會介意,可是現在的我介意”
說完,葉蓉蓉擡起頭望向孟可君。
她充滿絕望的眼神,一下子就讓孟可君和董青峰愣住了。
孟可君活這麼大,卻從來沒有見過這麼絕望的眼神。就算是接二連三的遭受了那麼重大的打擊的王竹君,自己都不曾在她的眼睛裡見過這樣的絕望。
“爲什麼?”
孟可君問得小心翼翼,就好像生怕會戳痛了她絕望眼神下的傷口。
“因爲這具身子已經不是清白之身了”
艱難的從口中吐出這讓她足以羞愧到沒有顏面在活在這個世上的事實,葉蓉蓉的心裡除了絕望,再也沒有任何感覺。
葉蓉蓉也不知道自己該不該和孟可君說,但是在這個世上,她除了孟可君,再也沒有任何人可以相信,再也沒有任何人可以依靠。
絕望的淚水,如決定般從她的眼眶裡噴涌而出。
看到葉蓉蓉這麼痛苦,不用想也知道這是她不情願的,她是被強~暴了。
“誰?是誰?是哪個禽獸?”
孟可君氣憤的一下子從椅子上站了站了起來,臉蛋氣得通紅,她真恨不得自己可以親手把那個禽獸撕成碎片。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那個人是誰!”
葉蓉蓉突然哭着大叫了起來,她伸手抱着自己的腦袋,這纔是讓她最崩潰的地方,她連強暴自己的人究竟長什麼樣都不知道。
要是找到了那個人,她現在一定親手宰了他,若是自己的功夫不如他,她都想好了,要與他一道同歸於盡。
“你不要怕,你告訴我是哪個禽獸,我一定要去把他宰了。”
說着孟可君直接把手上的袖子擼了起來,正準備要衝出去卻被董青峰一把伸手給攔住了。
“你做什麼要攔住我?”
孟可君及其不悅的瞪着站在自己面前,攔住自己去路的董青峰。
“對付這樣的畜生當然得由我來出手,更何況現在也不是時候。”董青峰衝孟可君指了指坐在桌旁,拿着帕子擦眼淚的葉蓉蓉“你聽她把話說完,這個畜生我一定不會輕易饒了他的。”
“我真是被氣壞了!”
經董青峰一提醒,孟可君拍了拍自己的腦門,重新又走回到葉蓉蓉的身邊。
“沒事的!沒事的!”
葉蓉蓉幾近要崩潰的樣子嚇到了孟可君,她連忙走到葉蓉蓉的身邊,把她摟進懷裡,輕聲的安慰着。
葉蓉蓉連連搖頭,她怎麼可能會沒事,當時她想着還要活下去是因爲她心裡有恨,她還想着要復仇,現在該算的帳都算了,該報的仇都報了。
沒了清白之身,再也不可能和莫寒在一起,她不知道還有什麼動力可以支撐她活下去。
“至少你還有我,還有我啊!”
說着說着,孟可君的眼淚也跟着掉了下來。
她既心疼真正的孟可君也心疼現在的葉蓉蓉,她明明可以和莫寒很幸福的在一起,卻因爲自己佔了她的身子不能相認。
她明明就站在莫寒的面前,明明和他是那麼相愛,卻因爲失了清白,再不能在一起。
董青峰看着船艙裡摟抱在一起哭泣的二人,拳頭攥得緊緊地。
這個禽獸,他一定要親手揪出來。
也許,他也應該尋個機會和這個莫寒會一會,必要時,還要把所有的真相都告訴他,不能眼睜睜的看着他們有情人不能在一起。
他堅信,莫寒這麼愛孟可君,什麼戲子的身份和清白的身子,根本就不能成爲阻隔他們在一起的障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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