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雲樓似乎笑了一下:“大病了一場,人倒是規矩了。”
“是啊。臣妾也覺得容華妹妹人似乎溫婉了許多。”王后嬌笑着應承。
段雲樓看她一眼,“王后好似清減了些。”王后何時得到過這樣的關心,那眼圈立刻就紅了,欲言又止道:“王上……”
“怎麼?”段雲樓笑了笑。
一看到他的筆容,滿屋子的妃嬪們都驚喜連連,個個魂不守舍的盯着他看。
王后見他心情不錯,便柔聲道:“臣妾身子弱,進宮這兩年也沒有爲大王上添上一兒半女的。如今這身子更是不經事了,所以請大王恩典,將林嬪妹妹的皇子過繼到臣妾膝下,也好在有生之年得享天倫之樂。”
這話一出,衆人都是一怔。就連段雲樓也很意外。
大夥很自然的將眼睛看向林妙兒。只見她臉色蒼白,一雙眼睛裡滿是驚訝與懼怕。千凝徑自倒了一杯桂花酒,抿了一口,原本王后無子,過繼的皇子便算是嫡出了,很有可能繼承大統,封爲太子。可是如今情況卻不同,段雲樓身體不知道到底能到幾時,他又下過陪葬令,王后把皇子過繼以後,好處可是大大的啊。
一是不用殉葬了,人家有娃了啊。管他親生的,還是別人生的,總之是她的娃了。]
二呢她本就是王后,王上一死,她的娃娃繼位,這回就能順利的榮升王太后之列,那是十拿九穩啊。
她打的好算盤,可是林妙兒就慘了,這兒子若是過給王后了,那段雲樓一去,她沒娃了,那不得跟着陪葬啊。就算段雲樓開恩,免她殉葬了,可是王后能讓她活?王后好不容易拉扯大的小王上將來要是知道了身世那不很是風波一場?
所以,怎麼算,這林妙兒是必死無路了,可憐啊。
一屋子的女子都不是省油的燈,當然都想明白了,所以一時靜諡萬分。
王后見衆人都低頭不作聲,就連段雲樓也是看着手中的酒杯不發一語,
有些急了,便笑道:“林嬪妹妹覺得如何?放心,本宮一定將軒兒視若親生,絕不委屈了他。”
林妙兒渾身發抖,卻不知說什麼,只是跪在地上,喃喃的重複臣妾兩個字。
千凝與柳明月對看一眼,後者一臉的同情之色,對她搖搖頭。
再擡頭看向對面的妍妃,她一臉怒容,又夾了些譏諷的笑,忿忿的一杯接一杯的喝酒。忽然一抹視線看向自己,千凝擡頭,看到段雲樓的目光,似乎在暗示什麼。千凝略一琢磨,便咯咯一笑:“王后娘娘年輕着呢,況且宮裡要什麼沒有,怎麼說這樣的喪氣話?還是好好調養身子,親自爲大王生下小王子的好。畢竟您身份尊貴,這王子可不是隨便過繼的啊。”
王后的臉色一僵,瞪了她一眼,卻笑眯眯的說:“容華妹妹性格爽朗,萬事看的開。只是本宮甚絕寂寞無聊,無以爲伴。唉,本宮一見軒兒就十分歡喜啊。”
“小王子是大王的血脈,自是血統優良,人見人愛啊。”千凝忽然玩笑的說了這句話。原本緊繃的氣氛立刻緩解了,有的妃子咯咯笑了。
“不過大王正值壯年,只要暗地裡沒人阻礙,生一堆兩堆的孩子那還不是輕輕鬆鬆的啊。所以,王后娘娘啊,臣妾看,您還是和大王多努力努力是正經,咯咯咯……”千凝說完用手帕捂上嘴。
衆妃嬪有的面紅耳赤,有的滿目含笑看向段雲樓。王后臉色又陰了幾分,妍妃也開口了:“王上,這王后娘娘過繼王子可不是小事,還是從長計議的好。”
段雲樓哈哈一笑:“自是如此。以後再議吧。”說着,他轉向柳明月:“好久沒有見到月兒的舞姿了,不如舞上一段吧。”
“好啊。那鳳凰兒爲婉儀彈上一曲。”大紅的紗衣飄飄揚揚,鳳凰兒大赤赤的抱着琴走進殿內,似怨似嗔的瞥向段雲樓:“大王真是的,竟然不叫上鳳凰兒,大王身體不適這些天,鳳凰兒擔憂的食不下咽,睡不安穩。”段雲樓得意的笑起來:“來了還這麼多話,快奏曲吧。”
鳳凰兒隨意找了個空位坐下,柳明月隨樂起舞。大廳內的氣氛漸漸熱鬧起來。
一曲舞畢,有人大拍手掌進殿:“好,好,早就聽聞柳嬪儀仙人之舞,果然百聞不如一見啊。
”段歸源身着淡蘭的外衫,髮絲盤在頭頂,插了支玉釵,耳旁垂下淡蘭的錦帶,濃黑的眉毛將棱角分明的臉襯的更加霸氣。
他的氣質和坐上蒼白瘦弱的段雲樓比起來,更有帝王之氣。顯然他的出現讓衆嬪妃一愣,段雲樓親自迎了下來,“齊王可是來的晚了,要罰上三杯。”一邊挾着他的手將他帶到妍妃前面空的位上安排好他坐下,自己纔回到位子。
“朕這次能痊癒,全是齊王獻了良藥。齊王想要什麼賞賜,儘管開口。”段雲樓似乎十分開心。臉色也紅潤了起來。
段歸源喝盡一杯酒:“大王安康,臣民才能安心。獻藥是臣子應該作的,怎能要獎賞?”
段雲樓貌似很感動的舉杯對飲,放下杯子道:“齊王年紀也不小了,卻還沒有立妃。不若,朕爲齊王指個婚事吧。齊王可有心儀的女子?”
段歸源下意識的看向千凝,千凝對上他的目光譏諷的一笑:“大王,臣妾也在明月樓呆了一段日子,倒是知道齊王與一名女子情深意重,若立王妃必她無疑了。”
“哦?”段雲樓很感興趣:“那很好啊,朕就給你們舉辦個盛大的婚禮。”
段歸源臉色有些尷尬,沒有接話。千凝又接着說:“那位姑娘可真是潑辣,有好幾次差點打了千凝呢。”
這話一出,段雲樓明顯不悅,段歸源更是表情豐富了。
千凝可不饒他,繼續道:“說來那女子性格不好就算了,就連名兒起的也……唉,”說着搖搖頭,似乎很悲哀。
“哦?”段雲樓很配合的開口:“那女子叫什麼?”
千凝抿下一口酒,面容十分哀徹的說:“千凝。”
“呃?竟然跟容華重名?”衆人都十分好奇。
千凝又搖頭晃腦:“還有更絕的呢。”
“啥?”
“人家也姓白啊!”
“……”衆人無語。
“所以啊。大王這婚不好指。您下聖旨時怎麼說呀,難道說將白千凝指給齊王做王妃?這,容易產生誤會呀呀呀”。她話說完,眼睛就瞅向段歸源,我讓你信那個野女人,哼哼,她想嫁你,別做夢了.跟姑娘偶做對,別說嫁你了,她能嫁出去就是俺手下留情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