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算什麼!”吳晨擺擺手“以前我就喜歡逛夜市,現在更好,我會飛了……”
“呃,你會吃不到好吃的食物。”範老頭想了一下道。
“我能變出很多漂亮衣服,你看。”吳晨歡喜的漂浮在空中變幻着各種衣服,職場裝、休閒裝、長裙、短裙、比基尼…範元旦的鼻血啊……。老黃狗都嗷嗷直叫。那兩個眼睛跟倆大燈泡一樣,呸。比範元旦還色,擦擦鼻血踹他一腳先。
範老頭掏出一套符咒和一把殺生刀放在桌子上,擦擦手,帶上醫生帽子穿上醫生白大褂看看吳晨“咱開始把?”
“爺爺你是要解剖我嗎?”吳晨簡直被嚇死了。範老頭跟大灰狼一樣呲呲牙“哪能啊,就是取你身上一個物件用用。”
“呃,你想要什麼物件?”範元旦撓撓頭。
就是那個範老頭竟然做了一個鑽的動作,範元旦猛然向後一跳“呸,死老頭,沒想到你竟然那麼猥瑣,我看錯你了,呸。”大黃狗也跳過來大舌頭一陣噴吐。
“滾蛋,我是需要他的一小塊頭蓋骨做出一個珠子然後掛在你的脖子上,這樣他就能附身骨珠上從來脫離本體明白了嗎?”範老頭老臉漲得通紅,跳腳的大罵。
範元旦掏掏鼻孔“隨便你啦。”吳晨拍着小胸脯道“哥哥你差點嚇死我……”
“哼,我要能嚇死女鬼的話……”碎碎念着閃人。
時間不長,範老頭用殺生刀扣出一小塊骨頭後慢慢削成一粒骨珠,又割下屍體上一縷頭髮掏出一根紅繩慢慢攪成一根繩子穿過骨珠,然後鄭重的刻下幾個符咒。隨後鄭重的看着範元旦問道“你願意照顧她一輩子嗎?”
有這個好事?範元旦揉揉耳朵“您老說什麼?”
“你願意照顧他一輩子嗎?”
範元旦當時大喜過望“願意,願意。”吳晨害羞的捂住臉。
“你發誓。”範老頭鄭重的問道,老黃狗竄到範元旦的前面大爪子指着自己的鼻子,拼命點頭尾巴晃的。
範元旦一腳踢飛老黃狗大聲道“我願意,我發誓。”
範老頭欣慰的看這範元旦“嗯,這我就放心了。以後老黃狗就靠你照顧了……”說罷,把骨珠鄭重的戴到自己脖子上,看看吳晨“來吧,以後範元旦會好好照顧你的。”
範元旦跟老黃狗呆滯了……互相看一眼哇哇大吐……我勒個擦,被老貨忽悠了。
老狗也眼中充滿了鄙視,兩隻爪子竟然做出QQ表情中鄙視那一個,……範元旦一陣大寒,這貨也太聰明瞭吧。
“好啦,鑽進來吧。”範老頭指指骨頭珠子。吳晨點點頭化成一團黑霧鑽進珠子中,頓時珠子慢慢變成黑色,一個白色美女的映像浮現在珠子上。
範老頭摘下珠鏈嘆了一口氣“以後就叫你藏魂吧。”藏魂黑芒一閃,範老頭擺擺手“你小子給我過來。”
範元旦磨磨蹭蹭的蹭了過去,範老頭一把抓住範元旦的手狠狠的拉了一刀。“熬哦。”範元旦疼的直冒冷氣“老頭子,你想殺了我啊。”
手腕處血潺潺的,看得範元旦是頭暈眼花心發慌,連老黃狗頭趴下用大爪子捂着眼。
範老頭急忙把藏魂湊到範元旦的手腕處,只見黑光一閃,藏魂快速的吸收着血液,範元旦怒罵一聲“什麼意思啊,跟一個小吸塵器一樣。抽死我了。”
大黃狗把大爪子伸到範元旦面前,眼巴巴看着範元旦。拼命搖尾巴。範老頭瞪了一眼老黃狗“一邊呆着去。”老黃狗耳朵頓時耷拉下來,灰溜溜的走了。
血根本不夠,範老頭咬着牙又割了一刀,用力擠壓,半晌擡眼笑道“好啦。完成。”
範元旦的臉色比鬼都難看,尼瑪,足足放了幾百毫升,不過藏魂非常漂亮,跟黑珍珠一般散發着淡淡的光澤。
範老頭鄭重的戴到範元旦的脖子上“現在你們已經生死相依了,你生共生,你死他就會消亡……。”
“呵呵,呵呵。”範元旦臉色白裡透着青,青裡透着黑,跟爛茄子一個色兒。無力的衝着老黃狗得意一笑,撲通一聲倒在地上暈了過去。
“獅子橋,獅子橋,三十個獅子一整條,石板路,青石板,廟裡的和尚笑眯了眼,花妞妞、花豆豆,兩個小孩打逗逗……。”一羣身着髒亂的孩子們打鬧着跑過一個小橋。歡快的歌聲響徹在空曠的田野中。
這是一座歷史悠久的橋,本來非常漂亮的小橋,如今卻是如病入膏肓的老叟一般,發出痛苦的**。
小橋下面根本沒有水,而是雜草叢生,小河?如今只能殘存着人們的記憶中了。據說原先這座橋上有兩排三十隻獅子,一度成爲獅子橋村驕傲的象徵,而穿過小橋對面的一座小寺廟,建國初期更是香火鼎盛至極。
這些是上了年紀的村民所津津樂道的,經常有三五村民懶洋洋的躺在玉米秸堆上吹牛侃大山,回憶着村子輝煌的過去,感嘆十年動亂的中的噩夢。
啊。十年動亂,狂熱的人們砸掉橋頭的獅子,趕走廟裡的老和尚然後把供奉的神像統統搗毀。批鬥,遊街,每每回憶起這些事情,經歷過的人總會嘆息一聲,然後默默的點上一袋煙抽着。
村子的魂已經死了,人的心就逐漸長了草。瘋狂的對金錢近似於虔誠的崇拜,就是人心的野草。
長了草的漢子女子們,紛紛用出門,流落到各個大的城市去打工去了,只有春節整條街道纔會淡淡的帶着一絲絲的人氣。
“狗娃還能挺幾天?”一個帶着眼睛滿臉雜亂胡茬的憨厚漢子問旁邊一個落寞的老人。
老人嘆了一口氣,哆哆嗦嗦的扔掉手中的紙菸,擡眼看看冷寂的陽光“估計今晚都難過。”
“造孽啊。”老人搖搖頭“他是第幾個了?二十一還是二十二?”
憨厚漢子用力抽了一口煙,猛然咳嗽起來“二十三了吧?範元旦記的是二十三。”
老人猛然站起來,揮動手臂想要說些什麼,想了想頹然嘆了一口氣“好吧,我去準備一些香紙什麼的,明天給狗娃他娘送去。”
憨厚漢子想了想,從自己髒亂的藏青色中山裝的口袋中摳出一張十元紙幣遞給老人“他劉三叔,給我也記上一個名字吧。狗娃他娘也真是夠苦的。唉……”
劉三叔面臉愁緒的看看憨厚漢子“劉旺,你也有四十多歲了,還是攢點錢說一個媳婦吧。”
劉旺苦笑一聲“你以爲我不想?可是誰會來咱這裡,你想想,咱村子裡跟我一樣打光棍的有多少?二十個有沒有?錢,錢、錢。唉。”
一個胖胖的婆姨端着一盆衣服扭着碩大的屁股從兩人身邊經過,高傲的冷哼了一聲。劉旺貪婪的看着婆姨的大屁股,眼神中燃燒着火焰,彷彿要把這個醜陋的胖婆姨吃掉一般。
“咳咳。”劉三叔輕輕咳嗽幾聲“行啦,要不你也跟我去狗娃那裡看看吧。”
劉旺看着遠去胖婆姨的背影,慢慢道“行吧。”說着慢慢站起身,用力拍拍身上的灰塵,灰塵四起遠遠看去,劉旺就像騰雲駕霧一般。
狗娃家在離那個破廟不遠的地方,順着低矮的圍牆就能看到寺廟的房頂,此時院子裡面早已經站滿了人,兩個戴眼鏡的老頭坐在一個破桌子後面認真的收着份子錢。
“**家五塊。”
“孫曄家十塊。”
每當有人遞過一張皺巴巴的紙幣的時候,有個老頭就會唱一個諾,然後另一個老頭就會鄭重的在一張白紙上寫下一個名字。
破敗的房子中,一股股的惡臭傳出來,一個婦女在裡面嚶嚶的哭着。劉旺跟着劉三叔來到院子裡跟熟識的衆人點點頭後默默的遞上錢。
一箇中年婦女邊抽泣邊端着一盆污血和嘔吐物從破房子裡面走了出來,幾個婦女急忙上前結果盆子,另外幾人低聲的勸慰着她。
“疼啊。我疼啊。”房間裡斷斷續續響着一個少年淒厲的慘叫“我疼,疼啊嘔……。”中年婦女倏然一驚,急忙端着盆子跑進房間中。
突然婦女發出一聲慘叫,聲音就像失去孤子的野狼一般,發出一陣陣痛苦的嘶吼。人們一陣驀然,那個坐在桌子後面的老漢慢慢摘下眼睛嘆了一口氣“男人去擡棺材,婦女幫忙換上壽衣,我聯繫火葬場,一會火化了吧。這邊既然受苦,就讓他去那邊享福去吧。”
衆人紛紛四散,忙碌起來,經歷過多次的人們早已經輕車熟路了。各司其職效率真心的不錯。
早已經等候在門外人擡進一個破舊的棺材。將狗娃的屍體裝了進去後,擡上拖拉機,安排幾個人直接坐上拖拉機發動起來向火葬場駛去。
明媚的秋光,看着脖子上帶着藏魂,範元旦心裡仍然有點小激動。範老頭跟老黃狗猶自在大樹底下,下象棋,倒是也非常和諧。
範老頭臉紅耳赤,老黃狗咧着後槽牙直樂,汪汪兩聲。“不行,悔棋悔棋。”範老頭慢慢拿起一個棋子放回原來的位置,老黃狗頓時不樂,大爪子用力摁住棋子,將鼻子湊到範老頭臉上怒瞪着,倆貨呲牙咧嘴互相瞪着誰也不甘示弱。
咣咣咣的敲門聲鬧得範元旦腦仁疼,大門一開,那個胖護士怯怯的走了進來,“大師,太平間的屍體已經拉到殯儀館,準備火化處理,您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