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的情況非常嚴重,如果邪氣泄漏出來,將會蔓延至周邊,屆時周圍慢慢的會變成一片死地,那個時候就晚了。
“處理好當前這個,我們立即過去看看。”範老頭沉聲道。範元旦點點頭“具體發生了什麼?”
“潛龍勿用。”範老頭悠悠的望着天空嘆了一口氣。
天陰沉的就像能擠出水來一般,冷風吹過樹梢帶起陣陣嘲諷似的笑聲。
深夜,秋蟲悲鳴,陰氣陣陣的空寂殯儀館帶着重重的詭異。停放着屍體的停屍房中,狗娃的屍體突然抽動一下,一股淡灰色的屍氣慢慢散發了出來。
停屍房的牆壁被屍氣一激,光潔的衛生瓷上慢慢浮現出一個帶着詭異笑容的臉,熟悉的人會赫然發現,竟然是狗娃的臉。
牆壁上的臉帶着笑容,猛然睜開眼,邪異的笑了笑。在牆壁上慢慢生出身體和四肢,然後慢慢活動一下,在牆壁上游走起來。
如果有人發現這個詭異的事情肯定就會活活嚇死,所幸無人。
突然狗娃在牆壁上不動了,兩隻詭異的眼睛死死的盯着眼前的一具屍體,伸出猩紅的舌頭慢慢舔了一下嘴角,笑了。
狗娃的人影猛然在牆壁中掙扎起啦,彷彿想突破牆壁的限制,鑽入身體中。陰風更重了,牆壁上結出陣陣寒氣逼人的水霧,化成水珠流了下來。
牆壁彷彿限制了狗娃,不論狗娃怎麼掙扎,始終突不破牆壁的禁錮,狗娃眼睛血紅,拼命扭動着身體。
空氣中的溫度越來越低,水霧慢慢凝結成了霜,狗娃停止了掙扎,嘴角帶着邪笑,身體慢慢化成一陣煙霧順着水霧飄散出來。
煙霧慢慢的在空氣中凝結成一個飄飄忽忽的人影,“咕咕咕咕咕。”人影發出一陣猶如夜梟笑鳴一般的笑聲,慢慢的想自己身體飄去。
“哼,想做不化骨?”範老頭突然出現在門口“元旦,動手。”
範元旦從黑影處慢慢急速跑出,伸手揭下貼在身上的隱魂符,掏出早已經準備好的用糯米酒泡製過的桃木劍向人影砍去。
“咕咕咕咕。”人影一愣,詭笑着向後飄飛而去。
“就是現在。”範老頭怒喝一聲,老黃狗大腦門頂着一張符咒,猛然撞向黑影。範元旦身體一變從懷中掏出一張血紅的鎮魂符貼在了狗娃的屍體上。
狗娃屍體猶如過電一般,猛然抽搐一下,然後一動也不動了。
黑影大怒,鬼叫連連,張嘴噴出一道淡灰色屍氣。“閃開。”範老頭怒喝一聲“用桃木劍對付他。”
範元旦揮動桃木劍連砍,黑影不敢招架,連連躲閃。
老黃狗非常英勇,頂着符咒不斷撲擊黑影跟範元旦聯合將黑影逼近角落中。突然黑影化成一道黑煙撲入身邊屍體中。
“噗次。”黑影慘叫着被彈飛。範元旦跟範老頭哈哈大笑“果然上當了。”
一天沒白過,範元旦跟範老頭泡了整整一缸糯米酒,將整個停屍房外牆刷了一遍,然後用墨斗打上封線,門口掛上封魂桃木,裡面所有屍體都被範元旦跟範老頭用硃砂水擦了一遍,懷中塞入破魂符,就是爲了現在的一刻。
黑影在角落中左躲右閃,連連鬼叫。
範元旦的心頓時放了下來,只要能控制局面,這個小狗娃就會很快被搞定,然後送他去投胎去,唉,祝願他能投胎一個好人家吧。
範老頭臉色也和緩了下來,臉色帶上了笑容,“沒想到,這次會這麼輕鬆,唉…想當年,我跟幾個朋友遇到一隻殭屍,那一次我們足足折損了兩個人才勉強把它制服。”一想到以前的情景範老頭臉上帶着悽苦的表情。
“元旦,儘快解決他吧。”範老頭嘆了一口氣“弄完了,去那個村子看看。”
範元旦答應一聲,與老黃狗聯手加強了進攻。很快,黑影的活動空間都沒有了,變得岌岌可危起來。
範元旦看準機會,猛然一劍砍向黑影的右手手臂,黑影咕咕慘叫,右手臂虛影被桃木劍砍的消散開來。無法凝聚。
“行了,用拷鬼棒吧。”範老頭輕鬆道。
拷鬼棒,顧名思義,由雷擊桃木製成圓柱狀的棍子,周身刻滿神秘的符咒並且寫上“行刑拷鬼朱元帥”字樣,是震懾妖邪的利器。
範元旦點點頭,從背後抽出拷鬼棒,用力向黑影打去。黑影大駭,猛然鑽入牆壁之中。砰的一聲,拷鬼棒打在牆上斷爲兩截。
“該死。”範老頭怒罵一聲“這個貨倒是聰明。”
牆壁上再次浮現出狗娃詭異的人臉,衝着範元旦憤怒的嚎叫,不斷做出各種挑釁的動作。
“哼。太囂張了。”範老頭從背後掏出一塊老舊的毯子鋪在地下,毯子不是很大,上面畫有九宮八卦圖。
只見範老頭站在毯子上面後,再次掏出一個奇怪的鈴鐺輕輕一搖,叮呤叮呤,一陣清脆的鈴音傳來,範元旦頓時覺得周圍的陰氣消散了不少,心中壓抑沉悶的感覺輕了。
“步罡毯、三清鈴?”範元旦暗笑一聲“爺爺看來要掏壓箱底的傢伙了。”
鈴聲帶出陣陣音波向四周擴散,頓時將陣陣陰氣逼退,但是在狗娃的黑影看來,這鈴聲簡直猶如攝魂鈴音一般,牆壁上的面容頓時模糊起來。
“咕咕咕。”狗娃的鬼魂,在牆壁中快速的移動,妄圖躲避鈴聲的攻擊。但是於事無補,鈴聲猶如附身之蛆一般,充斥空間無處不在,讓鬼魂多無可躲。
大黃狗看着範老頭的表演樂不可支,大舌頭到處亂甩,眼中充滿笑意。
狗娃的鬼影最後絕望了,衝着範老頭連連點頭哀求,眼神悽苦可憐巴巴。範老頭嘆了一口氣收起三清鈴,掏出一個深紅色小葫蘆道“既如此,還不進葫蘆裡來?等我送你去投胎。”
狗娃的鬼影無奈,只得點點頭,慢慢化成黑霧鑽出牆壁,就在此時突然外面一道驚雷,範老頭臉色大變“糟了。”
驚雷猛然將狗娃的鬼魂驚了,發狂的鬼魂在房間中四處狂竄,而範元旦又不忍心真的去傷害一個失去理智的無辜魂魄,所以一時間竟然有點束手無策。
突然鬼魂向一個偏僻角落高臺後面鑽了過去,“躲起來了?”範元旦暗暗叫了一聲好,只要鬼魂恢復冷靜,一切都好辦,只需要收服起來就好了。
門外雷聲陣陣,豆大的雨點灑落了下來,“元旦,快把他趕出來,我有種不好的預感。”範老頭沉聲道。暮然間,桌子後面想起一陣異動,一陣布條撕裂的聲音傳了出來。
範元旦提着桃木劍向高臺後面走去,剛走上前,一雙枯槁的利爪猛然伸了出來。大黃狗熬哦一聲猛然躍起將範元旦撞開。
“糟了,那裡還藏有一具屍體。”範老頭大驚失色。
一個枯瘦的殭屍慢慢站了起來,這是一具不知道不知道得了什麼病的人的屍體,身材消瘦無比,臉色青紫,兩隻眼窩深陷。兩隻枯瘦的手臂,但是手上指甲很長呈黝黑色泛着陣陣幽光。
殭屍身體慢慢生出一陣白毛,眼睛猛然張開,嘴角的獠牙令人遍體生寒。
“白毛僵。”範老頭驚叫一聲“元旦,退回了,我來收服它。”
只見範老頭掏出一張空白符咒咬破手指在上面畫出一道符咒後默唸一番怒生叱道“哚。”
符咒上金光一閃,穩定了下來,範老頭手持符咒大步向前,殭屍由於剛剛附身成功,身體頗爲僵硬,行走之間略微不便,被範老頭用符咒拍了個正着。
殭屍身體一僵,眼睛慢慢閉起定力在當場。
範老頭擦擦冷汗,“行了,剛纔太危險了。”範元旦也心有餘悸的拍拍胸脯。
外面瓢潑大雨,電閃雷鳴。
範元旦對着老黃狗笑笑“謝啦。要不是你,今天我就中招了。”
老黃狗點點頭呲牙笑笑,用狗爪子將腦門子的符咒抓了下來,找個地方撓癢癢去了。
突然一陣狂風捲着潮溼的水氣撲進房間中,風大雨急,簡直讓人受不了,範老頭停下腳步轉身去關門。
誰也沒有注意到,貼在殭屍身上的符咒慢慢的飄落了下來。
殭屍慢慢睜開了眼睛,盯着範元旦的後背,眼神中閃過一絲不帶表情的冷酷。猛然伸出雙爪向範元旦後背插來。
老黃狗聞聽不對,猛然高吠。範元旦也感覺背後陰風陣陣,脖子上掛的藏魂珠一陣發燙,無暇細想猛然一個前撲爬了下去。利爪劃破範元旦後背的衣服擦着身體而過。
“元旦。”範老頭扭頭看到這個場景大驚失色,掏出一塊天師印用力向殭屍投擲過去。天師印帶着呼嘯之聲猛然砸在殭屍身上,殭屍頓時大聲慘叫,踉蹌倒退,砸中部位冒出陣陣白煙。
老黃狗也怒叫一聲,猛撲上來大爪子一揮硬生生從殭屍身上抓下一大塊腐臭的腥肉。
範元旦連滾帶爬的竄到範老頭身邊,擦了擦冷汗,“你沒事吧,受傷了沒有?”範老頭趕忙檢查範元旦的身體,還好就是衣服被抓破,後面抓出一道血印而已。
“你也太不小心了,記住永遠不要把後背留給危險,明白了嗎?”範老頭陳聲怒喝。範元旦擦擦冷汗點點頭,剛纔太危險了,差點讓殭屍把範元旦後背捅穿。
老黃狗已經怒吼着跟殭屍站成一團,把殭屍打的節節敗退。範元旦突然感到脖子上一熱,吳晨小美女已經站在了範元旦的面前,關切的看着範元旦“哥哥,剛纔太危險了,你沒事吧。”
“還好,還好啦。”範元旦瞅瞅吳晨道“你說你都是鬼,你看人家多厲害,再瞅瞅你,唉……鬼比鬼,比死鬼啊。”
吳晨低下頭喃喃道“他那麼醜,我多漂亮,他那麼髒,我多幹淨啊。我纔不跟他比呢。”
“可是你也是女鬼不是?”範元旦實在無語了,最兇悍的殺身鬼,戰鬥力竟然是負數,唉……
“大浪淘沙,優勝劣汰啊,時間就是一個大網,鬼和人一樣,在時間長河中就是沙子,他不會斷淘汰那些實力不足的鬼或者人,篩選到最後纔是精華、精英。你明白嗎?”範元旦溫和的看着吳晨。
“呃、篩到最後?”吳晨想了想道“那不都是一些人渣嗎?”
“……”範元旦直接無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