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黃狗真不愧是狗中的皇帝,雙爪連揮把殭屍打的節節敗退,殭屍怒吼陣陣卻是無計可施。範老頭眼中寒光一閃“不知好歹的東西,非要讓我把你打的魂飛魄散不成?”
殭屍眼神中閃過一絲怯意,慢慢退縮者。老黃狗趁其不備猛然揮動尾巴將殭屍抽飛出去,殭屍像滾地葫蘆一般打了幾個滾後慢慢站起來,對準老黃狗噴出一道屍氣。
老黃狗身形非常靈活,一扭腰躲過屍氣攻擊,張嘴硬生生從殭屍小腿撕下一塊肉來。
僵死眼中怯意盡去,兇光大閃,猛然揮動利爪撲擊老黃狗,老黃狗連連躲閃,殭屍越來越怒,突然仰天長嘯,周圍的陰氣如風捲殘雲一般被殭屍吸入體內。
“他在進化。”範元旦驚叫一聲。
範老頭俯身撿起扔出的天師符沉聲道“等會要是打不過他,我們就退到門外,殭屍怕雷,他肯定不會追出來的。”
範元旦點點頭,攥着桃木劍緊張的看着戰局。
只見殭屍身上白毛慢慢變黑,一種腥臭的味道越來越濃郁,皮膚也越來越粗燥起來,身體向角質轉化。
“他進化成黑毛僵了。”範老頭拉着我退到門口,狂風驟雨中,範老頭跟範元旦的衣服都溼透了,寒冷的風雨凍得我直打哆嗦。
老黃狗也沒有先前的姿態,眼神中帶着警惕,慢慢後退,一時之間不敢再進攻。殭屍進化完畢,渾身黑毛,眼神中充滿了暴虐。
範元旦嚥了一口唾沫,酸澀的問範老頭“你估計我們勝算多少?”
“六成。”範老頭眼睛不敢離開殭屍,慢慢回答道,“呃,這麼說我們有很大機率贏了?”
“嗯,只要不輸就肯定贏。”範老頭道。
我一陣大汗“咱這是作死的前兆嗎?”
其實真正的高手都是含蓄的,比如範老頭……只見他矗立在冷風中,眼神冷厲,左手持板兒磚(天師符)右手拿符咒。跟要跟人幹架一般,突然……哆嗦了兩下,大鼻涕流了出來。
我勒個擦,青黃色的大鼻涕長長的,看的範元旦頭暈眼花。
黑毛殭屍看着牆根的老黃狗喋喋一笑,揮動爪子猛然爪了過去。老黃狗猛然一竄躲過攻擊,殭屍的爪子頓時在牆上抓出五道深深的爪痕。
“好厲害。”範元旦渾身冰涼。狗娃化成黑毛殭屍以後身體靈活了許多,皮糙肉厚的讓人一陣陣心寒。
殭屍不斷追擊着老黃狗,老黃狗不斷躲閃同時也回擊幾下,但是隻能徒勞的在殭屍身上留下一道道淺淺的傷痕,再也無法像以前一樣撕下一塊肉來。
殭屍驟然渾身冒出絲絲黑氣,帶着腥臭撲向衆人,範老頭大驚失色“躲開,是鬼氣侵蝕……。”
鬼氣侵蝕顧名思義就是殭屍散發渾身的本命屍氣凝聚成周身鬼氣,來攻擊周圍敵人,端的惡毒無比,如果生人碰上就會渾身浮腫,化成活死人一般的行屍走肉,逐漸生命力消散,變成行屍。
範老頭掏出墨斗,灌上硃砂水後抽出墨線冷聲道“元旦,將他引過來,不過千萬要小心。”範元旦點點頭,掏出鎮魂符跑了過去。
黑毛殭屍正在瘋狂的追擊老黃狗,範元旦趁其不備猛然將鎮魂符貼在殭屍後背上,然後急速後退。
鎮魂符轟然着火,殭屍吱吱大叫,猛然回頭眼冒憤怒的紅光,轉身像範元旦追來。
詭異的殯儀館停屍間,電閃雷鳴的夜晚,範元旦跟範老頭被殭屍追得到處亂竄,呃,忘了……還有隻狗。
雞飛狗跳中,驚叫、慘叫、嘶叫、吠叫、配合着空中劃過的陣陣閃電加上雷聲,組成了一曲詭異的交響曲。
近了,近了,範老頭眼中寒光一閃,彈指打出墨線,墨線如出洞的毒蛇一般,迅疾的穿過空間,範元旦眼疾手快一把抓住線頭纏在手腕上,跟範老頭相視點點頭,同時拉起墨線對準殭屍一送。
墨線劃出幻影對準殭屍狠狠彈了過去,殭屍一個不防被擊中前胸,細細的墨線竟然將殭屍狠狠的彈飛出去。
被擊中部位冒出陣陣青煙,殭屍痛徹心骨的倒地慘呼。
殭屍心有餘悸的慢慢爬起來,眼神閃爍不定,嘴中不斷嘶吼,卻再也不敢上前一步。
繼續,範元旦跟範老頭拉着墨線向殭屍逼了過去,殭屍有些膽怯,不敢向前,不斷髮出恐嚇似的嘶吼。
範元旦跟範老頭再次拉動墨線將殭屍彈飛,殭屍重重摔在牆上。
“孽障。”範老頭怒喝一聲“還不乖乖給我退出身體,束手就擒?”
殭屍倉惶的嚎叫着,雙爪不停揮舞恐嚇,眼神中充滿了濃濃的恐懼和不甘。範老頭大怒“還做困獸之爭?”拉起墨線重重一彈,連續的墨線彈擊已經把殭屍打的遍體鱗傷皮開肉綻,最後一擊更是將他重重打在牆上,範元旦跟範老頭拉着墨線將殭屍死死壓在牆上後,範老頭舉起天師印猛然怒斥一聲“給我出來。”
“砰。”天師印重重砸在殭屍腦袋上,一股黑霧從七竅中溜出,妄想逃竄。
“六丁六甲,給我收。”範老頭扔掉墨盒,掏出葫蘆一舉。
葫蘆中猛然生出一股巨大吸力,把逃竄的黑霧吸入葫蘆中。
“呼。”範老頭擦了一把冷汗“太玄了……幸虧我的葫蘆給力。”
掏出一張符咒堵在葫蘆嘴上揣進懷中,“收工啦。”
“呃、你說殯儀館的人會不會……瘋了。”範元旦滿頭汗的看着塗抹的花花綠綠的屍體和一片狼藉的現場。
“唔……可能。”範老頭摸摸頭“快閃。”我們一行人狼狽逃竄。
雨停了,一輪彎月在秋蟲的鳴叫聲中爬上樹梢,幽靜的天空真沒。除了……範老頭掉泥漿裡以外。
話說劉三叔帶着劉旺回到獅子橋村,看沒有帶回骨灰,村民一陣譁然,劉旺只得將過程細細一講。
狗娃娘也是非常無奈,只得招呼衆人吃飯後遣散回家休息。
夜晚,大雨過後,秋風帶着一絲絲涼意拂過大地,一個高大的人影慢慢走進了獅子橋村,肩膀上赫然趴着一隻黑貓。
只見這人面目籠罩着一層青氣,眼眶發黑深陷,雙手枯黃眼神中帶着一絲絲酷虐,身披黑色長袍猶如鬼魅一般。
肩膀上黑貓碩大無比,油光發亮,兩隻眼睛不怒自威,端的是天生靈物。
來人手持一個血紅色羅盤對着月光不停地觀察着什麼,一條流浪狗路過他的身邊,擡起好奇的眼睛看了一下黑影,那人猛然怒哼一聲“滾。”
一股邪異的氣息散發出來,流浪狗嚇得屎尿氣流,夾着尾巴唉唉慘叫着倉惶逃竄。
“喵嗚。”黑貓猛然從黑袍人身上他跳下追了過去。
只聽見黑暗中幾聲慘叫,黑貓帶着滿嘴血心滿意足的走了回來,繼續躍上黑衣人肩膀舒舒服服的趴了下來。
“喋喋..又把嘴巴搞那麼髒。”黑袍人扯着低沉沙啞的聲音道,伸出枯黃的手指摸了摸黑貓的耳朵,黑貓愜意的打着呼嚕接受撫摸。
“找到了。”黑袍人眼中冷光一閃,直直的指着前方。
前方破廟在黑夜中猶如猙獰的怪獸一般,冷風吹過窗戶,發出一陣類似老人哭泣一般的聲音。
黑袍人步伐沉重的走到廟門口,慢慢撫摸着生滿塵土的窗臺,眼中閃過一絲殺意“喋喋,報復開始了,開胃小菜上完就應該上大餐了,嘎嘎嘎。”
輕輕推開腐敗的廟門走了進去,廟裡黝黑寂靜,黑袍人掏出一把手電筒打開照射四周,廟裡不大,本應供奉佛像的地方只留下一個底座還在訴說着歷史。
長滿蜘蛛網的供桌和橫七豎八的雜物充滿了火燒的痕跡,黑袍人哆哆嗦嗦的慢慢撫摸着一切,顧不得手上的塵土,突然眼睛一亮、
牆角一個破舊的蒲團引起了他的注意,他連忙走過去拿起來慢慢觀察着。拍去蒲團上的塵土,蒲團上顯露出一個奇怪的圖案。
“嘎嘎,二十多年辛苦果然沒有白費。”黑袍人放生狂笑,聲音如夜梟低鳴恐怖無比。
黑貓慢慢走到黑袍人腿邊,用力摩擦着黑袍人的小腿,黑袍人眼睛慢慢眯起“黑貓,我的朋友不要急,不要急,很快就會有無數血食讓你大快朵頤了。”
風幽幽的吹過,帶着一種詭異的嘲笑,黑袍人拆開蒲墊掏出一張獸皮地圖,按照地圖的指點來到破舊獅子橋的橋洞下方用力挖掘。
“砰”,挖到一個硬硬的東西,黑袍人心中一喜,連忙將其用力刨出來。這是一個巨大的足足有一米多高半米多寬的瓷罐,黑袍人激動的雙手發抖拖出瓷罐扔到一旁,指着瓷罐怒罵“你個老不死,就算死了還要給這羣畜生造福,你是不是傻?是不是傻?嗚嗚嗚。”又哭又笑的手舞足蹈着。
“今天我來了,爲了給你復仇,我足足準備了三十年。我親愛的父親。”黑袍人眼神中射出一股復仇的怒焰,“今天我將會讓這裡的畜生們知道,得罪我的下場,死亡?喋喋那是上天對它們最好的恩賜。”
黑袍人恭敬的對着瓷罐三叩首以後,慢慢打開瓷罐取出一具枯瘦的木乃伊,只見屍骨盤坐在瓷罐中,雙手合十,頭低垂着,身穿一身黃色袈裟,端的竟然是一個老和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