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元旦不動聲色的慢慢靠近那個地方,猛然撲了下去雙手緊緊插下,匿影章魚被範元旦一把提起來狠狠的摔倒了岸上,恢復了自然的眼色。
只見章魚渾身墨綠色,足足有一米半長,正在倉惶的蠕動着身體,範元旦撿起被楓葉扔出去的銅錢劍用力紮了下去。
章魚眼中閃過一絲詭異,觸角突然變硬,用力一揮將銅錢劍打飛出去。而後突然變軟將纏住範元旦小腿將其他拖倒。
“你大爺!”範元旦怒罵一聲,章魚太壞了,跟粘皮糖一般,軟的時候無處下手,硬的時候抽的自己嗷嗷直叫。
“吐出黑貓,饒你不死!”爺爺威嚴的走過來怒喝“我知道你聽的懂!”章魚眼神中閃過一絲陰毒,點點頭身體猛然收縮,長滿鋸齒的大嘴慢慢張開。衆人沒發現,章魚藏在身後的兩隻觸角悄悄彈出兩根藍汪汪的毒刺,蓄勢待發。
章魚張着大嘴惡狠狠的看着範元旦,身後的觸角慢慢蠕動,不斷調整着最佳攻擊位置,危機!一觸而發。
突然章魚的眼神呆滯了,痛苦的倒地拼命掙扎,不斷的在地上翻滾,範元旦嚇了一跳趕忙向後躲了幾步,爺爺也是有些疑惑的看着章魚。
章魚的皮膚急劇的變幻着各種色彩,肚子詭異的蠕動着,突然一隻黑色的爪子猛然從肚子裡伸出,青色的血液不斷噴出,章魚哥瞪着難以置信的大眼慢慢停止了掙扎。
“黑貓?”爺爺眼睛溜圓溜圓的!
“黑貓!” 範元旦的眼睛更大!下巴都快要掉下來了。
“嘎嘎,貓哥?”黃小滿剛好飛回來,吧嗒一下掉在地上,羽毛四濺!
“汪…..!嗚…..”老狗嘯天大舌頭都直了,倆狗眼都快要瞪到鼻子了。
黑色爪子慢慢分開章魚表皮,黑貓費力的鑽了主來,嘴上叼着一枚青色閃閃發光的珠子,看看衆人咕咚一下嚥了下去,嘴角沾滿青色血液,黑貓愜意的舔舔嘴脣,對着黃小滿猛然點點頭,興奮的喵嗚喵嗚只叫!
楓葉渾身是血的提着昏迷的京潤小娘們走回來,看到這一切,突然笑了。
大中午,後山上濃煙滾滾,範元旦一行人正在快樂的燒烤,悲催的章魚哥被穿在一根木棍上,下面是滾滾的濃煙,章魚哥正在接受煙燻的考驗……
爺爺滿臉焦黑的一邊咳嗽一邊大罵“你個兔崽子,撿點木柴,你找這麼溼的,咳咳咳,嗆死我了!”
黃小滿早已經進化成了烏鴉,縮着脖子呆在一邊,大氣都不敢出,生怕一張嘴就能活活被嗆死!
楓葉帶着黑貓早就竄出去幾百米,遠遠的躲開了這鋪天蓋地的濃煙,只有這些不長眼嘴饞的吃貨們依然堅持着。
老黃狗嘯天呲着大牙嘿嘿直樂,儘管牙都烏黑烏黑的,不時吐出一口黑痰!
範元旦垂頭喪氣的在濃煙中填柴,咕咚咕咚的濃煙竟然襯托的他有種飄飄欲仙哦不欲死的感腳……
“爺爺,我不吃了行不?咳咳,嗆死我了,一會它若是不熟,我都熟了!”範元旦哭喪着臉,眼睛被薰得通紅一片,整個一非洲剛果當地居民中的地道土著,當然紮上草裙就更像了。
哦,對了,還忘了京潤這個小娘皮,大家好像把他捆在火堆邊上的大樹上就已經遺忘了,不怪這羣二貨,有吃的誰還想着這事兒啊!煙太大了,已經徹底掩蓋了京潤的身影。
被打暈剛剛醒來的京潤猛然聽到一句話。“她不熟?我熟?這是什麼酷刑?”京潤嗆得一把鼻涕一把淚,“嗚嗚,咳咳你們太狠了,把人活活薰死,嗆死。”
京潤被嚇得魂飛魄散,沒想到,這羣人竟然這麼心狠手辣,心中不禁暗暗後悔着,心中求生的火苗在風中搖搖欲墜。剛開始就使出這麼毒辣的手段,日子還長,若是以後還不知道要用什麼手段折磨自己,一想到這裡,京潤便覺得不寒而慄。
終於,煙霧散去,焦炭一樣的章魚哥,焦黑的爺爺、焦黑的狗、焦黑的鳥、焦黑的地面……
京潤緊閉的眼睛睜開了,驚恐的發現幾個黑乎乎的鬼影正在分食另一個黑影,而且看樣子非常享受!這一切太恐怖了。
範元旦跟爺爺吃的不亦樂乎,別說煙燻章魚味道真的也是不錯,只要不考慮以前曾經在屍油裡面泡過的話!
範元旦擡頭看看梨花帶雨的京潤小禿尼姑,嘆了一口氣,撕下一塊肉遞過去“吃吧!”
京潤看着眼前凶神惡煞一樣的黑鬼遞到眼前黑乎乎的肉塊,眼睛一翻暈了過去。範元旦楞了一下“呃……”黃小滿一邊用翅膀護住一大塊燻肉一邊大快朵頤着。
吃飽了,吐出幾塊焦炭,範元旦得意的笑笑“爺爺,該做正事了”爺爺點點頭“嗯,你來吧!”
範元旦擺出一副凶神惡煞一樣的表情,大步走到京潤面前,雙手抓住京潤的肩膀用力搖晃“嘿,醒醒!”
昏迷中的京潤一陣天旋地轉“嘔!”吐了,範元旦看着身上的黃白之物慾哭無淚,鸚鵡瘋了一般的拼命飛走了。
京潤悠悠醒轉,看到眼前站着一人,面色黝黑冷峻,臉上左邊掛着一片白菜,右耳朵搭着一個小蘑菇,鼻頭還有一片雞蛋湯裡的雞蛋,頓時驚恐的又欲暈過去。
“我發誓,你要敢暈過去,這輩子都不會醒過來。”對面人殺氣騰騰道,京潤咬着嘴脣拼命點頭。
爺爺擦擦手“我現在問你幾個問題,請你老實一點回答,你的來歷,爲什麼會嶗山道術?母蟲哪裡來的?”
“你確定你想知道?”京潤突然詭異的笑了“我敢說,你敢聽嗎?”
“呃……”爺爺一愣“你什麼意思?”
“你知道孵出來的蟲嬰是送到那裡去嗎?你覺得你應該知道嗎?”京潤突然咯咯笑了“好吧,我承認你是一個過氣天師,不過那又怎麼樣?你覺得你能改變這一切嗎?”
“我能!”範元旦上前一步正氣凌然道,爺爺一巴掌把範元旦拍飛,甩了甩手上的蘑菇道“說吧!”
“咯咯,如您所願!”京潤的眼睛中閃過一絲悲傷“我叫文京潤,曾經的家,不說也罷,後來在上學的時候認識了我的男朋友峰,他是家傳嶗山派,自小學習道法,我們在一起度過了一段甜蜜的時光!”
京潤帶着甜蜜的追憶微笑着,眼神越來越朦朧,語氣越來越溫柔“那時候,我們在一起讀書,一起看電影,一起吃飯,我有時候就在想,也許,也許那就是幸福吧!”
“後來,不知道什麼時候,峰他變了,具體變得怎麼了,其實我也說不上來,就是變了。”京潤臉上帶着悽美“他開始教我道術,也許是天賦吧,我學的很快,甚至超越了峰。”京潤的臉上充滿了自豪。
“三年前的一天深夜,噩夢開始了,我跟峰所在的小區發生了大爆炸,等我醒來的時候,就來到了一個詭異的寺廟中!”京潤眼神中充滿了恐懼,渾身顫抖“一個道貌岸然的高僧,把我跟峰分開,好一個高僧啊!”京潤猛然哭了出來“他強迫我學習控制母蟲的辦法,讓我親手解剖一具具腐臭的屍體,嗚嗚,讓我親手給活人種植化嬰蟲,然後取出一個個蟲嬰,他承諾過只要我能給他提供一百個孕婦孕育過的蟲嬰就會放了我跟峰!”
“那個變異蟲嬰是怎麼回事?”爺爺冷哼一聲“爲了你們自己,你竟然那麼多活生生的人,他們就該死嗎?”爺爺聲音越來越冷,越來越生氣。
“他們該死!”京潤冷笑幾聲“社會的渣宰,敗類,死有餘辜。”爺爺嘆了一口氣“你着相了。”
“咯咯,想知道事情的真相嗎?”京潤眼中閃過一絲憤恨“去問老和尚吧,他會知道你所想知道的一切!”
“他在那裡?”楓葉慢慢走過來道。
“枯木寺!枯榮大師。整個寺廟中就他一個人,其餘人全被他害死了。”京潤一字一句的吐出,冷森的表情配上陰沉的語調讓人有一種不寒而慄的感覺。
“位置!告訴我枯木寺的位置。”爺爺摸了摸下巴,京潤搖搖頭“具體我不知道,我只是知道在東北某地,好像一個碼頭旁邊,寺廟門口有一顆老樹!”
範元旦渾身一震“老樹?是不是柳樹?而且很粗,樹腰附近有一個樹洞?”
京潤驚訝的看着範元旦“對,你怎麼知道?”範元旦臉色鐵青“原來是他,哼,正巧要去找他,真是冤家路窄啊。”
“元旦,你說的是?”爺爺眉毛抖了一抖。
範元旦點點頭“拘魂馬放虎追我的那個老禿驢。哼!上次拘魂本來就是我們理虧,我本想放下這個恩怨,沒想到這個老禿驢竟然如此歹毒!”
楓葉冷冷道“這個女人不能留。”黑貓憤憤的喵嗚一聲。
爺爺摸摸下巴,有些爲難,卻是如果論他做的那些事情,真的是死有餘辜,但是要是動手殺人卻也是有些下不去手。
“咯咯,不用勞神了。”京潤悽然道“賊禿已經用邪術把母蟲跟我生命相連了,母蟲死了,我也活不過一天!”說罷猛然噴出一口鮮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