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香榭麗夜總會醉醺醺的出來,蕭洋一邊開車一邊不時的嗔視楚飛兩眼。楚飛卻只知道呵呵傻笑,讓蕭洋更加鬱悶:“自己睡沙發,不許睡臥室!”
楚飛打了一個酒嗝:“你們女生是不是都討厭男生喝醉酒呢?”
“這還用說?”蕭洋沒好氣的說道。
楚飛笑笑:“我想這也是有根源的,因爲男生喝醉酒之後,往往會做出自己也不知道的事情,事後而且不認賬,嘿嘿——”
“去死!齷齪,下流!”蕭洋麪色微紅。
“呃——”楚飛故作愕然的樣子,“這又怎麼下流了?我是說比如發酒瘋,打人,罵人啊什麼的,事後一定不知道,或者完全記不起來,醉酒的記憶空白期,還有——”
蕭洋真想一把掐死楚飛,照這小子的說法,豈不是自己想歪了?“你閉嘴,我開車呢!”蕭洋怒道,不再理會楚飛,就是回到別墅,也是自己下車開門,不過問楚飛。但是到了客廳,卻又榨了一大杯番茄汁放到躺在沙發上的楚飛面前,徑自上樓去了。
楚飛呵呵一笑,很受用的拿過來喝掉兩口,本來就沒喝醉,多半是裝出來的醉態,兩口番茄汁下肚,楚飛越發的清醒,又想到了陳明雲和鄭偉民父子的事情,不由得面色一冷,掏出手機來。
但是不等楚飛撥打,反而來了一個電話,看看號碼,楚飛不由得吃了一驚,急忙接聽老媽陳紅英打來的電話:“媽,這麼晚了還來電話,什麼事啊?”
“臭小子,老媽不給你打電話,你就不能給老媽來一個電話啊!真是氣死我了,白養活你這個兒子了!你現在在哪兒,是不是和洋洋在一起?”
“嘿嘿,不是,我在樓下,她在樓上——”
“我不管,反正就你一個兒子,抱孫子的事情你趁早給我解決了!”
楚飛暴汗:“媽,我這纔多大啊,您也太心急了吧?”
“咯咯咯咯——好好,媽不着急就是了。跟你說正事:晚飯之前我們接到一個秘密文件,有人很可能掌握了一些關於你把文物弄回國的情況,雖然不知道是你做的,但是他卻以此爲條件威脅我們某個部門,如果不答應他的條件,他就把一切公開。”
“這個人呢?難道老媽你也收拾不了他?”
“唉——他要是在國內,我早就讓他吃不了兜着走了!他去了歐洲,正在跟一些政府組織聯繫,我擔心一旦採取行動,他就會把一切都暴露出來,到時候我們反而受制,所以這件事情必須秘密解決,而且絕對不能引起他的懷疑,而我們的人,他基本上都認識,最後我實在沒法子,就想到了兒子你。怎麼樣,幫老媽一個忙吧?”
“嘿嘿,老媽還跟我客氣啊!倩倩正在那邊,你把內鬼的情況用傳真發過來吧,按我跟您說的方式發送,別人絕對無法攔截到任何信息。我讓倩倩和淑惠去辦就行了——放心,不會有事的,倩倩有能力會讓內鬼把一切都拿出來,包括他自己的命。”楚飛笑道。
“這樣也好,帶回國也不容易。就這樣吧,你什麼時候來北京啊,這幾天你爸總是來電話詢問,你爺爺也有點兒擔心,小飛,媽不是很贊同你去部隊,可是這支軍隊的權力實在太大,你爸放給別人也不放心,你爺爺也很想你能夠抓住這支部隊。唉——楚家這一代就你一個孩子,老媽真後悔沒給你生個弟弟,兒子,要是你不想去部隊的話,也不要勉強自己。”
楚飛有些激動:“媽,爺爺已經老了,就這點兒願望,他不想強迫我,可是我不能讓他失望。再說去部隊對我來說也沒什麼辛苦的,放心吧,等我高考完了就去。你說我是上清華呢還是別的學校好?”
“什麼都一樣,劍橋大學的博士後,無論去哪所大學做新生,都是給他們面子!咯咯咯咯——好了,就這樣說吧,我還有事要處理。我立刻讓人把資料發送過去。”
“媽,注意下身體!”楚飛有些激動,聽到那邊掛斷了,才從耳邊移開。這個麼晚了,老媽還沒有休息,這一天下來得處理多少事情呢?楚飛不由得思忖起來。
“你說,那個人去歐洲,會不會跟焚天秋雁有什麼聯繫?”蕭洋從樓梯上慢慢走下來。
楚飛緩緩的點點頭:“有這種可能。但現在他一定不會主動去找焚天秋雁聯繫,即便焚天秋雁找到他,他也不會主動把掌握的情況全部告訴焚天秋雁的。”
“不錯,他需要自保。可是如果何倩有法子讓他說實話,那麼焚天秋雁也一定有這個能力。我看,你還是親自去一趟吧,如果事情真的鬧到了,就是國際輿論也讓你無法在國內立足,以後做什麼事情也會很麻煩的。”蕭洋關切地說道,緊盯着楚飛,想得到楚飛的答覆。
楚飛搖搖頭:“放心吧,何倩和淑惠對付焚天秋雁綽綽有餘。而且焚天秋雁已經失去了最主要的幫手,她身後的人也一定得重新慎重考慮我們的能力,不會輕舉妄動。要不然的話,我的人也早就該掌握他們的情況了。”
蕭洋不由得眉頭微蹙,她相信楚飛所說的,但是也不得不考慮焚天秋雁的情況,爲楚飛感到擔心:焚天秋雁所在的組織一定很神秘,要不然的話梟龍的情報人員絕對不可能得不到任何信息,這足以看出對方隱藏之深!而且更爲糟糕的是,焚天秋雁知道楚飛的一些情況,對手在暗處,自己在明處,這樣的明爭暗鬥,顯然對楚飛很不利。
正說話間,淑惠來電話了,楚飛急忙接聽。只聽淑惠的語氣有些謹慎:“少爺,資料我和倩倩剛看過,我們一致認爲,那個人很可能還躲在國內,或者說他還沒到歐洲。”
“你是說他還有同夥沒暴露?”
“很可能是這樣的,因爲如果那個人已經跟某個政府組織聯繫上的話,那麼一定會有人先找浣紗的,原石家現在也就只有浣紗主事了。所以我們猜測,內鬼不止一個,而且這內鬼的職位一定不低,所以我們建議少爺最好能從凡是接觸到這件事的人展開調查,我和倩倩在這邊也展開行動。”
“可我明天就要高考了啊!”楚飛鬱悶的說道,稍一思忖,說道,“這樣吧,我先安排人去調查,高考結束如果那個人還沒到歐洲的話,我會親自去北京調查一下。你們在那邊一定要注意出入境的地方,只要發現可疑人物,立刻關注,一旦確定身份,殺無赦!”
“放心吧少爺,您明天高考,就不擾了,咯咯咯咯,倩倩之所以讓我打電話,就是因爲記着少爺明天高考呢!”
楚飛笑着掛了電話,卻見蕭洋正嗔怒的看着自己,不由得一愣:“又怎麼了?”
蕭洋怒道:“你還記得自己明天要高考嗎?本來和你出去玩一會兒就打算回來休息,你可好,差點還喝醉了!真不知道你去參加高考爲了什麼,爲出名?沒那個必要吧!”
楚飛嘿嘿一笑:“也就是答應了人家的事情,要是不做太不象話,人家也幫了我不少忙。嘿嘿,再說了,要是沒事的時候,去學校裡也有地方玩,也有人玩,省得寂寞難耐嘛。”
蕭洋沒話可說了,哼了一聲起身就要走,卻被楚飛一把拉住:“洋洋,好洋洋,嘿嘿,再陪我一會兒吧,等我睡着了你再走不行嗎?要是沒人陪我聊天說話,很難睡着的。”
甩開楚飛的手,蕭洋咯噔咯噔的朝樓上走去:“去洗乾淨了,換上衣服到我房間,和上次一樣,要是你敢亂動,小心我把你直接從窗口丟出去!”到了樓梯口看到楚飛還在發呆,蕭洋不由得嗔怒道,“快去了啦!死人,給點好氣都不知道自己姓什麼了是嘛!”
“噢耶!”楚飛歡呼一聲,卻沒敢喊出來,屁顛屁顛朝浴室跑去,看得蕭洋臉上一紅,有些忸怩的回到自己房間,帶上門卻沒有關嚴實。楚飛果然很快把自己沖洗乾淨了,換上睡衣去了蕭洋房間,到了牀上老老實實的躺着,呼吸均勻,反而是蕭洋有些忸怩不安,不時的看楚飛一眼。
“睡吧,我也就是習慣了這味道,聞不到女生牀上的味道,還真不習慣,嘿嘿——”
“去死了啦!”蕭洋嗔怒道,翻過身去,把後背留給楚飛,卻捂着嘴兒直想笑,而臉上卻紅潤得很,“你沒有打電話先對阿姨說說何倩她們的猜測嗎?”
“嘿嘿,你也不想想我媽是做什麼,還能想不到?她是不想讓我過於擔心,纔沒有說罷了。之所以讓我留心國外,說是幫她一個忙,也不過是爲了方便堵住那個人外逃吧,總之現在什麼可能性都有,北京方面我現在就是過去也起不到多大作用,家賊難防,臉上也不貼標籤,要想查出來容易,可證據呢?我總不能因爲懷疑直接把人解決掉吧——”
“好了啦,睡覺!”蕭洋輕嘆一聲,轉身過來看着楚飛,“你都想好了,我算白擔心好不好?睡吧,我明天也要上班的。”到了後來,語氣輕柔,微微閉上眼睛,不由自主的向下蜷縮了一下,似有似無的貼着楚飛的臂彎,安然睡去。
楚飛暗笑,心道還真跟老媽說的一樣,女生再大,也大不過男生,要不然怎麼叫小女人呢?悠然的閉上眼睛,鼻息間馥郁的清香讓楚飛慢慢的迷糊起來,均勻的呼吸聲如此清晰,宛若催眠曲的節奏,讓一切都更加安靜而溫馨起來。
此後三天,楚飛安心參加高考,晚上蕭洋也讓楚飛在自己的牀上老老實實的休息了三次,而楚飛的確很守信用,絕對沒有動手動腳,這讓蕭洋很感動,也很鬱悶:難道自己真的沒有吸引力?這傢伙,真是可惡,好歹也不老實一下呀,可惡!
第四天一大早,不等楚飛出門,就被人攔在蕭洋的別墅大門前。林飛出示了一下警官證:“楚飛先生,有些事情我們必須找您覈實一下,請您配合好嗎?”
楚飛呵呵一笑:“好啊,有什麼事情儘管說,我一定配合。”一邊把人讓進客廳,心裡卻冷笑不已:終於還是找來了,看來鄭偉民也飛了不少功夫花了不少錢,否則的話上海方面絕對不會再來人的。
蕭洋見楚飛帶人進來,不由得眉頭一皺:“他們是做什麼?”
“您就是蕭洋小姐吧?是這樣的,隆鑫公司之前有一名職員叫陳明雲,還有隆鑫集團以前的老客戶鄭偉民先生父子,控告楚飛先生故意傷害,我們來覈實一下情況,有些事情還需要蕭洋小姐提供以下情況——”
“對不起,我不想聽到陳明雲這三個字,而且鄭偉民父子跟隆鑫也沒關係了。有什麼事你們直接問他吧。我要去上班了!”說完向外走去。
楊漢文呵呵一笑:“蕭洋小姐,我們來過幾次,碰巧你們不在,前兩天過來,聽說楚飛參加高考,所以我們就打擾。我想蕭洋小姐也不希望我們去貴公司瞭解情況吧?”
“你威脅我?”蕭洋冷笑道。
李德彪搖搖頭:“呵呵,當然不會,我們的意思是蕭洋小姐配合一下,有些事情也許會牽扯到你,或者是牽扯到你表姐藍馨雨藍總,所以還是在這裡談比較方便,不是嗎?”
“讓開!”蕭洋看着面前的楊漢文和李德彪,“我讓你們進來已經算是給面子了,你們這是算什麼?一沒有搜查證,二沒有逮捕證,而且我也有權保持沉默。我要上班,遲到了影響不好,還請見諒!”蕭洋很不給面子。
林飛不由得皺眉:“楚飛先生,希望你能考慮清楚,我們儘快把事情弄個水落石出,這樣也就不會耽誤蕭洋小姐去上班了。我想知道,你是不是親口在別人面前承認過——”
“不錯,我是承認過,怎麼了?不就是說我見了警察就想揍人嗎?現在從這裡給老子滾出去,有多遠滾多遠!”楚飛笑道,彷彿是在說天方夜譚一樣,讓林飛三人幾乎以爲自己聽錯了。但林飛很快明白過來,他根本就不該來,即便是撇掉這一身警服也得抗命,絕對不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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