瑜娘領着憶兒和滿伢上前,跟晏文瑞打了招呼,就退到一旁
晏文瑞這才知道,幾個月不見,她身邊竟然開始置辦起人來了。【葉*】【*】.客棧那掌櫃成了管家,老闆娘稱了她的奶媽、多了個比她有氣質的丫頭,還有一個車伕!
“阮安見過孫公。”晏文瑞身後的人,見人家的都跟自己家王爺見禮了,趕緊也上前抱拳很恭敬的跟小貝打招呼。
嗯,這倒是個懂禮的,小貝笑着還禮。不管怎麼樣,今個也是中秋佳節呢。小貝沒有再計較旁的,很大方的說一起去酒樓吃酒賞月
瑜娘仲手把小貝拽到一旁,把她頭上的幾根草屑摘掉,很想問問下午究竟發生了什麼事?可是發覺大家的眼睛都盯着這邊,就忍住沒開
“小貝,不遠處有羣人跟着,似乎是晏公的人。”孫福走到小貝身邊,低聲的說。
“呵呵,這次出來擺上排場,不用理會那些人。”小貝沒回頭,同樣小聲的說着。
晏文瑞和阮安就在後面跟着,一直的進了酒樓。
“公來了,晚宴要不要到三樓去?小的特意爲您留了張桌,那裡可是吃酒賞月的好地方呢。”酒樓掌櫃的迎上來熱情的問。
“那感情好了,多謝掌櫃。”小貝當然喜歡的應了下來,掌櫃的趕緊叫夥計前面引路。
“晏公,不嫌人多的話就一起,不然呢,二樓的雅間我也是定了的。”樓梯口,小貝想起來停下腳步,轉身徵詢晏文瑞的意見。
“當然不嫌,人多熱鬧。”晏文瑞一臉笑意的回答,叫阮二跟掌櫃的在樓下再弄一桌酒菜,再把外面的人叫進來。
上了後院的三樓,小貝才發覺這裡真的是個吃酒賞月的好地方。三樓露天的樓頂·四周柱上有夥計開始在掛燈籠,四周擺放了一圈盛開的菊花。 ~
桌呢,只擺放了三張,其中兩張已經坐滿了客人在品茶。
夥計引着小貝一行人到了空的那張桌邊上·麻利的又從旁邊搬來兩把椅擺放好,樓下立馬有人送茶過來。
都坐下後,小貝才注意到,晏文瑞的位置竟然在自己的對面。她趕緊的轉移視線,扭頭看身旁的菊花。這倒不是她怕羞,而是有點怕他的眼神。/非常文學/
夥計上前詢問,是不是可以上菜了·小貝點點頭,示意可以。因爲預定過的,菜倒是上的很快,還是樓頂三桌最先上菜的。
晏文瑞看見小貝對着自己身後笑着招招手,不明白誰又來了,好奇的轉身看。看清身後樓梯口上來的人竟然是自己帶來的人,阮安!
“正要叫人去尋你呢,趕緊坐下。”小貝看順眼的·就會很熱情的招呼。
阮安上來,是因爲他得在晏文瑞身邊,根本沒想到也能坐下一起吃。上前·往自己王爺臉上看。
“怎麼,孫公叫你坐不行,還得我再請你一遍?”晏文瑞有點惱,自己最得力的人現在怎麼就這麼笨?沒看見人家連車伕都坐下了
“謝公。”阮安這才趕緊坐下,心想這怪我麼?誰知道孫公他們的規矩啊?不小心點你又要怪我失禮呢!
因爲是中秋,小貝執意讓幾個平日裡不喝酒的都倒了一杯米酒。這樣的場合上,她覺得自己應該說點什麼,端了酒杯站了起來;“今個是中秋佳節,我在此祝各位心情如秋高氣爽,笑臉如鮮花常開′祝大家身體康健,心想事成,來乾杯。”
同桌的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猶豫着還是孫福端起酒杯帶頭,其他人也都端起酒杯起身·伸手跟小貝伸到桌中央的酒杯碰了一下,看着她先仰脖幹了,也都各自老實的喝了下去。 ~
“都坐坐坐,這裡只有兩位客人,又沒有外人,幹嘛這樣拘束呢,你們幾個不喝酒的,吃菜。”小貝放下酒杯,邊挽袖,邊坐下,邊招呼着。
於是,其餘七人趕緊的坐下。
什麼啊,自己本來跟她是夫妻的,現在倒好,他們是自家人,自己倒成了客人?晏文瑞聽了小貝剛剛這句,心裡有點彆扭。
桌上的菜餚都是好菜,中間一隻切過卻沒散開的烤得香噴噴的乳豬、紅潤的東坡肉、清蒸鮭魚、紅燒獅頭、酒樓獨家特質的鹽水雞、燉羊排…···還有幾個素菜相間滿滿擺了一桌。
“我要吃豬嘴巴。”小貝說着,欠起身拿起烤乳豬邊上的小刀,把乳豬的鼻切下來放到自己面前的碟裡,往上面塗抹了醬料,還有特意叮囑廚炸的辣椒油也倒上去一些。
這東西,小貝最喜歡吃了,她也不切成片,直接用筷扎着,咬了一大口。嗯,很好吃,擡頭髮現晏文瑞和阮安帶着有點奇怪的眼神看着自己,尤其是晏文瑞
“你們幹嘛不吃?看我能飽麼?”小貝嘴裡有東西,含糊不清的問,但是他們都聽懂了,趕緊各自夾面前的菜吃。
晏文瑞菜進嘴,都沒吃出自己夾的是啥。儘管跟她不是陌生的,卻發覺她的言行舉止,依舊是不時的能給自己帶來震撼。凌國的公主,自己的王妃竟然會吃豬鼻!
這不怪晏文瑞吃驚,誰讓小貝跟他在一起那段日裡,沒吃過這東西呢?因爲吃過的酒樓裡都沒有這道菜啊。
就是這家酒樓,也是在逢年過節的時候,才加的招牌菜,平時就是鎮上大戶人家也不是很捨得吃的,這一個烤乳豬就是八十兩銀啊!豬是酒樓掌櫃特意叫人提前去京城採辦的,可不是尋常人家養的普通的小豬崽,是專門做烤乳豬長不大的一個品種。
小貝頭天來,看見了,立馬就說定一隻。
開始吃的時候,瑜娘她們因爲顧及到晏文瑞二人,說話聊天都沒有往日隨意。但是小貝還是一樣的,她纔不在意這些呢,邊吃邊跟巍,憶兒他們聊天,藉以證明給姓晏的看,自己沒在意山坡上那曖昧的插曲。
這樣一攪和,氣氛就自然了很多。滿伢和巍,都開始大方的夾菜。一路上跟着小貝淨吃好的,卻也沒吃過烤的整頭小豬。
憶兒還有點放不開,只夾擺在自己面前的菜,還是瑜娘幫夾了雞腿,還有別的放在她面前的碟裡。
“咦,今天怎麼沒有唱小曲的來?”小貝喝了一口米酒,嘀咕着。
“公想聽?那憶兒唱。”憶兒聽見,想了一下小聲的看着小貝問。
小貝看着憶兒,搖搖頭壞笑的說;“憶兒唱的話,回頭給我一個人唱,咱不給旁人聽。
憶兒知道,這是小貝給自己留尊嚴,而不是她自私的想自己聽,感激的一笑點點頭,低頭繼續吃東西。
晏文瑞不知憶兒的來歷,卻發現小貝對她自己身邊的每一個人都很好,很親暱,一時間竟然羨慕起這些人來。同時,更加後悔,自己當日幹嘛要拒絕跟她結拜?後來又賭氣離開呢。不然的話,此時她一定是粘在自己身邊,一口一個大哥的叫,多好啊!
真的,晏文瑞悔的腸都青了,端起阮安剛給倒滿的酒杯喝乾了。
樓頂上三桌人,相對來說,就小貝他們這桌上坐的人最多,菜餚也是最貴的。人也是最雜的,沒有一個站着伺候的。
中秋佳節,本是團圓的日呢,小貝不想糾結這讓自己難受的問題。但是,幾杯酒下肚後,酒意一上頭,這個她極力想回避的問題再也壓不住了。
小貝站起身,給自己的空杯倒滿酒,端着離開桌,轉身,仰頭看着已經升起的明月。在那個生活了二十幾年的現代裡,是否有人會想起自己呢?
“怎麼,想家了麼?想的話,我送你回去。”晏文瑞的聲音在她身後響起。
小貝回頭,看着同樣端着酒杯的人,苦笑一下說;“你喝多了麼,怎麼就偏不記得我說過,我本就是無家的人?還有啊,你這妻妾成羣的,有家有業的,怎麼也往外跑?”
“我想說因爲不放心某個人,纔出來的,你信麼?”晏文瑞盯着小貝的眼睛,低聲問。
“聽,那邊有人詩性大發了。”小貝當然信,但是她偏不回答,岔開話,指着另外一張桌上在作詩的人說。
不過,小貝的心裡卻是暖暖的,因爲眼前人的這一句話,心裡竟然沒有那麼傷感了。自己接不接受他是一回事,他關心自己那又是另外一回事,起碼自己還是有人掛念的不是麼?
晏文瑞見她迴避,心裡也是一驚,因爲剛剛走來,看到她轉身後那眼神裡的憂鬱,心裡竟然很疼,很想對她說,不想回京城那個家的話,就跟自己走。那樣憂傷的眼神,不應該屬於她,她就該是每天開開心心的,快快樂樂的纔對。
“走,過去看看,有什麼絕句。”晏文瑞順着她的話,提議着,不管怎樣,她肯跟自己說話就好。
小貝也覺得這個提議不錯,跟他一起往那邊走,因爲已經有酒樓裡的夥計擡來一張桌,上面筆墨紙硯都有。那兩張桌上的幾個客人也都起身,看着月亮搖頭晃腦的有,端着酒杯沉思的也有。
呀,沒發現,這裡還有幾個帥哥呢?小貝走近些,發現那些人裡有幾個面貌俊秀的年輕人,想起自己的打算,抓緊找個合適的人交往,以便斷了身邊這人對自己,還有自己對他的念想,哪怕是剛有點苗頭,哪怕是不確定的也留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