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惡魔始祖

不過海洋之心卻另有事情相問:“妲貝特女士,我從你的內心中知道了魔界叛軍的事情,也知道了你的心意,決命之光和你在一起,或許真的很般配。”

“謝謝你的誇獎。”妲貝特再說過這句話後,語氣突然發生了一個一百八十度的大轉彎,轉而變得聲色俱厲:“但請你不要窺視女人的內心!”

海洋之心不禁發出了笑聲:“哈哈哈哈,女人啊……”

“你經歷過很多很多事情,所以你擁有着一刻堅強的心,所以無論如何都不會與我產生共鳴,儘管你也能夠理解我的想法,但我現在更希望和這位人魚公主聊一聊。”

剩下的人已經不再能夠引起海洋之心的興趣,所以他取消了與他們的共鳴,此時的他們已經沒有了那種極度寂寞的心緒。

“你們離開吧,我只想和這位人魚公主聊一聊。”

其他人對於海洋之心還是有戒心,所以對娜吉莎並不放心,但娜吉莎卻一臉笑容地面對着面前衆人:“大家不要擔心我。”

妲貝特明白,海洋之心要讓他們離開的話,根本不會有任何商量的餘地,太多的話語反倒會令事情無法控制,任何的反抗都顯得蒼白無力,所以她只是對海洋之心說:“你要保證在聊過以後把她安然無恙地送回我們面前。”

“這一點你們儘管放心,我不會爲難這位人魚小姐的。”

“那我們走吧。”妲貝特示意他們離開,他們儘管不放心,但最終還是聽從了妲貝特,和她一起離開。

在海洋之心的傳送下,所有人都離開了這虛空,只剩下娜吉莎一個人在這裡。

目送他們漸漸消失後,娜吉莎轉過身來,面向那虛空的頂部。

“你好,海洋之心。“娜吉莎這樣開始了這次對話的首句。

“你好,人魚公主,娜吉莎小姐。”

在她的面前,原本的無盡藍色虛空之中出現了一個黑色的影子,如同相片一般漸漸變得清晰,且不斷有黑色的能量向這邊聚攏。

當一切結束後,娜吉莎的面前,是一名六翼墮天使,儘管依舊是天使的相貌,但渾身上下卻因爲惡魔的力量而變得烏黑,一身暗黑色的鎧甲,戴着一張黑色面具,上面沒有任何圖案,只露出一對血紅色的,沒有眼珠的眼睛。

那種君臨天下的氣質,這名惡魔始祖,暗黑君王就這樣第一次以真實的靈魂形態來到了另一個人的面前。

娜吉莎卻並沒有被那氣勢所攝,只是在那裡望着他。

他來到了娜吉莎的面前,儘管身份上來說,是一名恐怖的魔王,和她說話的時候,言語依舊非常充滿氣勢,但在那之下,卻隱約中蘊含着一絲溫柔。

“害怕嗎?”惡魔始祖問。

“不。”

“爲什麼?”

“因爲我們都活在這個世界上,沒有誰是特殊的。”

“我可以稱呼你娜吉莎嗎?”惡魔始祖問。

“可以,海洋……哦不,應該說是……”

“惡魔始祖,是嗎?”

“是的。”

看着面前這名人魚,他頭一次感到親切,這種感覺,不知已經消失了多長時間,本以爲就會這樣從此永遠消失,但是在這名人魚面前,這種感覺久違地再度萌生。

“叫我迪威爾吧,這是我的名字。”迪威爾說。

“……好的,迪威爾。”叫起來有些吃力,畢竟這是一名傳說中的魔王,但她還是說了出來。

“謝謝你,上一次有人叫我的名字,已經不知是什麼時候了。”

“……沒什麼。”

“我曾經是天界的天使長,也曾有過一位戀人,和我一樣,也是天使長,我司掌着戰鬥,她則司掌治癒,但是我卻越來越無法忍受來自天神那無上的權威,所以在蓄謀了很久以後,終於展開了戰鬥,在其中的一戰中,我和她在戰場上碰面了……”

“那你們……”

那是一段不好的回憶,所以他沉默了一陣後,才緩緩地說:“……我殺了她。”

“因爲你們之間的信仰已經不同嗎?”

“是的,我要反抗,而她卻與我爲敵,我不願與她在戰場上相見,但是當她阻擋在我面前時,我沒有任何的猶豫……”

“那麼,你後悔嗎?”娜吉莎問。

“不,我並不後悔,因爲她並不理解我。”

“理想與愛情之間,你選擇了理想。”

“是的,我決定反叛,在那個時候,如果我不殺她,她將會治癒更多的天使,從而對我造成威脅。”

“那一戰的結果怎麼樣?”

“我們輸了,被打入了地獄,但我們並沒有徹底失敗,我們征服了地獄的魔鬼,在那裡建立了魔殿,後來的事情,你都瞭解了吧?”

“嗯,惡魔從那個時候正式誕生,成爲了對抗天界的最強力量,爲了追求極致的力量,所以試圖吸取海洋之心的力量,也因此……”想到這裡或許是他的痛處,娜吉莎立即收起了即將出口的話語。

“沒事的,我並沒有後悔,因爲我已經得到了海洋之心的部分力量,正是依靠那力量,魔界才擁有與天界抗衡的實力,以我的死,換來魔界的興盛,我反倒覺得欣慰。”

“那你進入海洋之心的目的,又是什麼?”娜吉莎問。

“很簡單,我還有未完成的事情,我要親眼見證天界的滅亡,那樣我的靈魂纔會離開。”迪威爾說。

娜吉莎卻搖搖頭,問迪威爾:“你希望這個世界滅亡嗎?“

迪威爾毫不猶豫地回答:“如果世界滅亡的同時,天界也會滅亡的話,我不會介意。”

“那麼,請爲你的子民想一想,身爲君王,也希望自己的子民死嗎?”娜吉莎的聲音突然變得尖銳起來。

“小姑娘,我說過,如果這樣可以換得天界滅亡,我不會介意。”

此時,面對迪威爾,娜吉莎的氣勢絲毫不落下風:“那我想要問你,你最初反抗的目的是什麼?”

這句話把迪威爾問住了,他沉默了許久。

“……早已經忘了。”

“你不甘於天界權威從而進行反抗的目的,是爲了建立一個平等的世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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