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作用

娜吉莎和海妖們紛紛對伊恩的故事展現出了極大的興趣,也正是通過這次交流,伊恩才第一次近距離地瞭解了海妖,以及這個世界的人的想法。

直到很長時間以後,海妖們才緩緩散去。

剩下的一些海妖希望伊恩去他們的家中做客,最終,在伊恩與海妖們的商議之下,他們決定道其中一叫做布萊妮的海妖家中居住。

她和海妖們說過,她的家很大,完全能容納下這些人,所以海妖們同意布萊妮的想法。

跟隨着布萊妮,幾人來到了她的家中,她的家一共有兩個建築,她住在一個裡面,伊恩等人則被安排到了另一個,這裡很寬敞,據布萊妮說,海妖的家都是自己所建,當然,別的海妖也會來幫忙,因爲布萊妮比較喜歡寬敞的房子,所以又多建了一個,也用作招待賓客用,這裡招待他們完全不成問題。

這些天來,伊恩等人就暫住在這裡,作爲回報,他向附近的海妖們每天說書,但與此同時,也不忘密切關注海洋之心的動向。

也就是在這段時間內,他們和海妖建立了很深厚的友誼

有一天,在說書和聊天結束後,布萊妮問伊恩:“我希望你們可以答應我一件事情。”

“什麼事請說。”伊恩回答。

“這也是所有的海妖要問你的問題,可不可以幫我們去報仇,你也看到了,海妖並沒有想象中那樣兇惡,也是一個美好的種族,所以請和我們一起,爲了海妖的未來去戰鬥,可以嗎?”

這不由得令她想起了那名小海妖所說的話,這裡的每個人都被仇恨所控制着,每天都處在一個壓抑的環境之中,他們歡迎伊恩,是因爲他能夠改變既定的命運。

但是他此行的目的絕非如此,他希望能夠化干戈爲玉帛,於是迴應道:“如果人類和精靈能夠和你們化敵爲友,並且能夠補償當年的過失,你們會原諒他們嗎?”

布萊妮回答得非常乾脆:“不能!”

“爲什麼?”

“我們一定要血債血償,這是我們海妖的使命所在!”

“那我想問你,等到復仇以後,你們要怎麼樣?”

“這要聽從於最高意志的想法。”

在海洋之心的控制之下,他們不可能做到徹底說服這些人,只能通過她們來了解海洋之心的最高意志。

“那最高意志都命令你們做什麼呢?”妲貝特問。

“除了復仇以外,沒有其他的命令。”

在這件事情以後,伊恩等人也曾商量過此事。

“我覺得這不僅僅是海妖的想法,也是污染海洋之心的墮天使的想法。”妲貝特說。

“我同意,只是,我總覺得那並不是墮天使的所有想法。”

“我也這麼覺得,只不過現在海洋之心還沒有表露出來。”

而在他們獨處的時候,伊恩和妲貝特也向娜吉莎講述過費依爾關於海洋之心的描述,所以娜吉莎有所瞭解,在聽到二人的對話時,她說:“他一定很寂寞吧,一個人率領墮天使們反抗天神,什麼事情都一個人去承擔,在成爲了墮天使的首領後,墮天使們只知道他的強大,卻也不曾瞭解過他內心的脆弱。”

所有人都驚訝地看向娜吉莎,的確,一直以來他們從未往那個方向去想過,只是單純地去看海洋之心邪惡的一面。

“你還有什麼想法,繼續說下去。”妲貝特說。

“他在反抗失敗以後,一定會感到不甘,但是我想,還有一種遺憾吧,沒能實現自己的願望就已經死去。”

“寂寞、遺憾、不甘……以及仇恨……”妲貝特唸叨着。

“怎麼了?”伊恩問。

“我是在想,是因爲幾萬年來,這些都已經扭曲了吧,所以天神才無法淨化。”

“什麼意思?”

但對於這個問題,娜吉莎有所瞭解:“我以前也曾經閱讀過關於海洋之心的資料,海洋之心如其名,並不僅僅是海洋的能量之源,同樣也代表着這篇大海的內心,因爲被污染的時候,人魚已經遠離海洋的中心區域,加上沒有和海洋之心產生共鳴,所以沒有受到控制。”

見說了些無關的話,娜吉莎趕忙打住,繼續說到正題上:“我也學過一些例如勇氣術一類的法術,但那些只能暫時讓人變得勇敢,並不能改變這個人的內心真實想法,淨化法術也是如此,儘管能夠一定程度上淨化內心,卻不能真正改變那個人內心世界,所以我在想,天界的淨化法術對於海洋之心是不會起作用的,因爲沒有一個人能夠真正地瞭解海洋之心的想法,而且即便了解了,對於天神的仇恨也使得那名墮天使無法真正解脫。”

聽娜吉莎說完這一席話,妲貝特會心地笑了一下,上前拍了拍娜吉莎的肩膀:“我終於明白了,這就是內心純潔之人的作用所在。”

“什麼?”娜吉莎並不理解。

“也就是說,相比於我改變命運的希望,你是真正淨化海洋之心的希望所在。”

聽到伊恩的話,娜吉莎感到驚訝至極:“我真的……有那麼大的作用嗎?”

“不要小看自己哦。”妲貝特溫柔地說,“你就是解開海洋之心的關鍵所在。”

*************

而在幾天後,一羣惡魔造訪海妖之地……

惡魔並沒有經過人魚的領域,而是繞過那裡直接來到了海妖的邊界,看起來氣勢洶洶,也許是因爲前些天的事情。

緊急的歌聲就像接連冒出的狼煙一般不斷地唱起,很快就傳入了伊恩等人耳中,此刻,他們正和布萊妮等人一起聊天,當聽到這聲音時,布萊妮如同條件反射一般拿出了武器。

而從窗戶可以看到,外面那些聽到了歌聲的海妖先後從各自的房子中游出,循着歌聲向那本源走去。

“發生什麼事了?”伊恩問。

“惡魔來到我們的邊界了,正在和我們對峙。”

布萊妮不願再耽誤時間,準備直接衝出去。

“我們陪你一起去!”伊恩說。

身後的一行人都表示贊同,但是伊恩卻對妲貝特佈置了另一個任務:“妲貝特,你在這裡保護娜吉莎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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