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改變

“怎麼了?”瑞茵問。

芙雅說出了自己的顧忌,“如果在魔界這種地方,學習我的法術的話,將會被視爲異類,我不希望讓他……”

話未說完,便被瑞茵打斷,“我感覺他現在這個樣子已經算是異類了,要知道魔界是混沌之地,處處充斥着殺伐,沒有強大的能力的話,將來會面臨什麼我想你應該會明白。”

瑞茵的話令芙雅陷入一陣沉默,這個時候,瑞茵的語氣也不像剛剛那麼強硬,“好好想一想吧,芙雅,我也一直覺得,雷菲卡真的不適合暗黑魔法。”

餐後,瑞茵在這裡停留了一段時間後就離開了,在她走後,芙雅將雷菲卡帶到了自己的房間,和他面對面坐在一起,鄭重其事地問他:“你真的已經決定,要放棄暗黑魔法的學習嗎?”

“也許我的天賦真的不在那裡,所以我想,與其在這裡沒有一點進步,還不如找到自己的天賦在哪。”

雷菲卡的回答令芙雅思緒萬千,看着他那尚顯幼稚的面容,卻和自己極爲相像,而且氣質也和自己相近,也許答應魔王讓他去學習暗黑魔法真的是一個錯誤,考慮再三後,芙雅終於決定試試看,於是,她對雷菲卡說道:“我現在教你一個最基礎的德魯伊法術,正常的入門者需要大概十天左右才能夠理解並掌握,當初我只用了一天的時間就已經融會貫通,所以這次我也只給你這麼長時間,如果你能夠在明天一天之內掌握的話,我就會傳授你我所有的德魯伊法術。”

這是一個挑戰,不過對於雷菲卡來說,能夠不再學習那天書一般的暗黑法術,對於他來說就已經是莫大的解脫,所以他下定決心,一定要學會母親所傳授的德魯伊法術。

第二天,雷菲卡沒有去魔法學校,而是和母親一起來到了後院,他們的住處很寬敞,同樣也有一個很大的院子,在那裡,有很多芙雅從人界帶來的植物,儘管當初有很多植物不適應魔界的環境而凋敝,但是存活下來的,都在這裡常年生長下去。

“我要傳授給你的,是入門必須要掌握的,精神連接,也就是經過魔法,令你的精神能夠與自然的生物所接觸,你要做的,僅僅是用你的精神接觸而已,準備好迎接挑戰了嗎?”

“好了!”雷菲卡堅決地迴應道。

“那好,我會講解它的方法,仔細聽好。”

緊接着,芙雅開始向雷菲卡講解這身爲德魯伊所必須要掌握的最初等法術,雷菲卡聽得很認真,或是說津津有味,就像是在聽一段美妙的旋律一樣,思路從未如此清晰,理解也從未像現在這般輕鬆。

在這樣專心致志的聆聽之下,雷菲卡感到時間過得實在是太快,就在意猶未盡之時,母親的聲音戛然而止。

“怎麼不說了?”雷菲卡問。

“這些就是德魯伊法術的精神連接的最初等階段,如果你能夠在一天之內能夠和那朵小花建立最初的精神連接,我就可以繼續教你德魯伊法術。”芙雅說着,指了指身邊的一朵紅色小花。

“我現在先試試看。”雷菲卡說罷,按照芙雅所說,閉上了眼睛,開始和那朵小花建立精神連接,恍若進入了夢境一般,雷菲卡竟然有一種隱約之中見到了它的靈魂的感覺,而它也有生命,正在以精神迴應着他,無需任何語言,他和小花就這樣,開始了靈魂之間的交流,雖然雷菲卡掌握的法術很少,但已經可以建立最初步的連接。

芙雅也感受到了薩南在這方面驚人的天賦,的確,一直以來讓他去學習暗黑魔法是一個很大的錯誤,意識到這一點的芙雅終於下定了決心,要將自己所掌握的所有的德魯伊法術全部傳授給自己的兒子。

待到結束後,雷菲卡問芙雅:“媽媽,這樣可以嗎?”

芙雅來到雷菲卡的面前,半蹲下來,平視着雷菲卡的眼睛,鄭重地說道:“你要想好,在魔界,如果你學習了德魯伊法術,就意味着你將走上一條孤獨的道路,你真的下定決心了嗎?”

雷菲卡沒有猶豫,用力地點下頭:“嗯!”

“那好,從今天開始,我就會手把手傳授你我所掌握的所有德魯伊法術。”

從那以後,雷菲卡沒有再去過魔界的魔法學校,而是跟隨着自己的母親,一點點地學習和德魯伊有關的法術,芙雅在雷菲卡的身上,彷彿看到了當年的自己,而且,雷菲卡的天賦更勝過自己,這一點也令芙雅很欣慰。

不過,當魔界的那些惡魔們感受到了薩南身上的自然之力後,便漸漸地開始與他疏遠起來,如同當年芙雅所說,跟隨她學習德魯伊法術,芙雅將自己所知的一切傾囊相授,並在他逐漸掌握後,與他一起探討。

就這樣,在找到了自己的人生目標後,芙雅全力投入其中,就這樣度過了自己的一生,百年後,芙雅因爲壽命的原因無疾而終,享年一百三十歲,在生命的最後一刻,芙雅躺在牀上對雷菲卡說:“你是我的驕傲,我的孩子,是你讓我的人生在進入魔界,已經化作死灰的時候再一次燃燒起來,我的一生已經結束了,希望你能夠遵循自己的內心,不斷地前進。”

雷菲卡此刻坐在牀頭邊,迴應着自己的母親,“放心吧,媽媽……”

此時,瑞茵正站在雷菲卡的身旁,和他一起送芙雅最後一程。

“瑞茵……”

“我在!”瑞茵趕忙回答。

“我走後,希望你多幫助雷菲卡。”

“儘管放心,他是我最好的弟弟。”

“真的好想回家啊,回到我的故鄉,斯諾王國的烏諾,如果你可以到那裡,請把我……的骨灰,拋灑到……納姆河裡……”

雷菲卡在她的身邊,儘管已經淚流滿面,卻依然在笑着,因爲芙雅不願意看到他哭泣的表情。

當話語傳達完畢後,那撫摸着雷菲卡的蒼老的手,無力地垂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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