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秦芳喊出來的時候沈飛就見到了此人的面目，正好擡手阻止了要射擊的洪玉玲。
“自己人，那是冒着危險衝出來給我們報信的常羽。”
沈飛還記得和常羽一起和葛明順打對抗戰的一幕幕，暴風雪封山之前毫無預兆，也就常羽堅信不疑跟在自己身後。
這個男人沉默寡言但是可靠，忠義可嘉！
“常羽，我們來了，上車！”
要塞中控室，程昌輝三大佬就看着常羽與那些橫衝直撞的闖入者接頭上了車，心思各異。
宇文錫第一反應是要搶白給常羽辯駁，然而馬勝龍已經趕在他前頭怒罵道：“常羽這個叛徒，那車上的闖入者八成是他的同夥，這傢伙一路傷亡那麼多人，決不能叫他給跑了！”
“老馬你講點道理，明明是你們派人先阻擊的！”宇文錫臉紅脖子粗地嚷道。
馬勝龍紅着眼瞪視又跟他唱反調的宇文錫，恨聲道：“管他初衷到底是不是身不由已，爲何我手下那羣兵崽子只攻擊他們？還有這羣傢伙根本是無法無天，軍事重地，特種部隊的要塞前還敢這麼囂張殺人？老首長您來評評理！”
“夠了。”程昌輝不無惱怒訓斥着兩個鬥成紅眼雞的部下。“現在給我接通無線信號，我要和他們對話！”
馬勝龍叫道：“老首長，和侵略者沒什麼好談，直接照叛國罪間諜罪論處就好了，寧可錯殺不可放過啊。”
宇文錫想罵他住嘴，常羽只是沒擺脫嫌疑而已，和侵略者搭上關係未必是叛國。
再說哪有外來侵略者傻逼似的闖進來，大喇喇的面對這麼海潮般的人也不知道躲風頭，還一味往裡衝。
怎麼看都很有疑點。
宇文錫沒等開口，在老首長厲眼注視下，也不得不收聲。
等兩邊無線信號接通，沈飛他們就在車上聽到作爲要塞最高掌權者的程昌輝發話——
“你們是什麼人，燕京軍區來的？爲什麼要擊殺我們要塞衆多精銳？如果是宣
戰，那我們就反擊了！”
沈飛挑眉露出一抹邪笑，正要答話，常羽驀地神情一凝，衝他搖頭。
沈飛見常羽比出的口型是：“最高首長。”
沈飛立刻心裡有數。
秦芳三女自然也將常羽的口型看了個真切，面面相覷，都緊張地等沈飛答覆人家。
沈飛給她們一個安心的眼色，自己則淡淡道：“在質問我們的來路之前，敢問您老知道你們要塞裡的特種兵爲什麼像是遇到大敵來襲的架勢給我迎頭痛擊嗎？我想我來之前已經有和狼牙小隊的諸位打過招呼了，結果你們是這麼歡迎我的？”
此人的口氣莫測，不過聽他的話中之意，分明是和狼牙小隊有關係。
宇文錫雙眼一亮，“小葛出事的時候，狼牙小隊的人就說他們的沈教官會親自過來領導他們，莫非他就是？”
“哼，就算是又如何，要塞前番才鬧出機密人員名單泄露的事，萬事皆宜小心爲上！他們如果不是心裡有鬼，還能一路衝殺進來？”馬勝龍冷哼一聲，根本不信任狼牙小隊這個突然冒出來的教官。
現在情形他這邊又佔據上風，所以漸漸地馬勝龍找回了理智。
他對毒蜂利用手下的特種兵勞師動衆抓捕一個常羽還害得他被老首長責問是很不滿，可轉念一想，毒蜂的計劃若成，對他是好事一樁。因而此時此刻再跳出一個狼牙小隊上下推舉的領導者，對他和毒蜂來說都不是好事。
這麼一想，馬勝龍也猜出毒蜂的想法。
八成是毒蜂知道這個狼牙小隊的新領導者不好對付，才故意在路上設伏。
毒蜂都已經做到這地步，開弓沒有回頭箭，他也無論如何不能讓狼牙小隊的新領導者順利進入要塞。
這傢伙就是個變數，誰知道他會鬧出什麼風雨！
“不殺進來，換了是你被莫名其妙設伏招待，你就能毫無芥蒂束手就擒叫人當成嫌疑犯押進來？”宇文錫反脣相譏。
“軍人的天職就是服從命令，聽從組織的調配！不得有違，不得抗爭！要
不然整個部隊紀律不是亂套了？”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你怎麼說都有理！”宇文錫不善於口舌之爭，狠狠道。
程昌輝被兩個干將吵得腦仁疼，實在忍無可忍怒拍桌案，喝斥道：“你們眼裡還有沒有我這個首長！”
馬勝龍和宇文錫一激靈，看似被頂頭上司喝住，實際彼此仍然敵視地瞪着對方，鼻子哼出一聲誰也不讓誰。
程昌輝思忖了片刻，他度過榮馬半生，對付刺頭也有一套。
更何況馬勝龍說的不錯，軍人天職就是服從命令！沒有爲什麼，質疑上司就是僭越。
“狼牙小隊副隊常羽，擅做主張離開要塞意圖不軌，按照紀律需要着重處理！你們要是再不說出你們的來意，那就休怪我們不客氣了！”程昌輝陰着臉沉聲道。
話不投機半句多。
沈飛最討厭的就是老資歷在自己面前裝腔作勢，國際特種兵大賽在即，作爲國家特種部隊的掌權大佬不抓緊訓練手下的精銳，就顧着把精力放在權衡之術上，差勁！
“不客氣就不客氣吧，我來就是爲了幫狼牙小隊，除此之外你懷疑與否跟我有何關係？清者自清。”
好一個清者自清！
程昌輝一生崢嶸說一不二，沒想到今日還能碰上個不把他權威放在眼裡的。
“開火！”程昌輝惱怒地一拍桌子，命令道。
宇文錫想阻攔程昌輝，希望老首長不要武斷行事，架不住程昌輝一記冷瞥。
“宇文錫同志，你也要違逆軍紀嗎！”
“宇文，勸你還是別做無用功了。”馬勝龍也在一邊幸災樂禍地勸說，恨得宇文錫額上青筋暴突直咬牙。
忠實履行程昌輝命令，要塞內防禦工事全面開啓，炮火聲隆隆，宇文錫三人全盯着大屏幕上顯示的那輛軍車。
車裡，一言不合就要動手的沈飛冷冷一笑，“老頑固。”
“怎麼辦，沈飛你這傢伙就不會好好說話嗎？”洪玉玲急了，眼看着那些炮口都對向己方這邊，汗毛不禁豎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