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伯,這超V套房還有點意思,滕循挺上道的。”
超V套房裡,被天價消費充分滿足虛榮心的紀遠英對滕循也沒那麼不滿了。
抿了一口香檳酒,紀遠英搖頭晃腦地感嘆有酒沒美女相伴,真是一大憾事。
這位大少爺是被安撫了,紀伯深謀遠慮,卻比他忐忑許多——滕循截然不同的態度叫人難以捉摸。
說重視吧,派來接他們的人姍姍來遲,態度莫測也不像是接待貴賓的尊重。
說輕視吧,那個司機一出手就讓他們住上超V套房,一天住宿費就要五十萬,兩間房加起來都有一百萬。
就是紀鴻招待貴客,除非必要也不那麼破費,更何況紀家現在和滕循的關係,說好聽的是聯姻,說不好聽的是高攀。
沒錯,就是高攀。
紀遠英看不真切,老爺子要面子習慣了,但是紀伯看得清清楚楚,爲了早日達成目的將紀家遷回故土,老爺子不惜將臉面都倒貼上去了,就爲了拉攏巴結滕循和滕循背後的龐大勢力。
既然紀家有求於人在前,只犧牲一個紀霏霏,可以說是佔到了大便宜,滕循對他們輕視點理所當然。
換了紀家,定也不會將這樣的聯姻對象看在眼裡。
偏偏滕循派來的人態度這麼難以捉摸,是不是也意味着這表明了聯姻交易不是十拿九穩,那就難辦了。
“無聊啊,紀伯,你看你一天天皺眉都在想什麼,看着實在倒胃口。”沒美女陪着就算了,整日對着紀伯這張老褶皮臉,紀遠英眉頭都是一跳,總覺得自己面對的是遠在國外的老爺子。
一口將杯中香檳幹了,紀遠英有種說不出的窒悶,索性打開電視看。
這一看不得了,娛樂頻道還在滾動回播沈飛紀霏霏召開記者發佈會的一幕呢。
“草,紀霏霏這臭丫頭!”當紀遠英聽到紀霏霏親口承認與那個沈飛有一腿後,臉色立刻就變了。
紀伯被紀遠英粗魯的話吸引了注意,皺了皺眉,正想說說這位大少爺注意禮儀,老眼掃過電視也
瞳孔緊縮。
“……我暫時是沒有退出娛樂圈的打算的,我的愛人他也很支持我的事業,更多相關事宜恕我不便迴應,請媒體朋友們詢問我的經紀人許慧雯女士。”
嘭!
紀遠英怒氣衝衝下摔了杯子,指着電視,一張臉扭曲得不成樣子。
紀伯也自以爲找到了滕循態度變化無常的癥結所在——任哪個男人被公然帶了綠帽子,脾氣都不會好到哪裡。
“霏霏小姐也太不像話了。”紀伯皺緊眉頭都能夾死蒼蠅,語氣很是憤慨。
他們在汲汲營營和滕循搭上線,盼着滕循背後勢力能盡心幫襯紀家遷回故土,結果紀霏霏就在這節骨眼上拖後腿?
紀遠英沉不住氣了,撈起外套就要衝出去找紀霏霏質問。
大房不會教女兒,他這個四叔親自教!
大小姐就該老老實實待在家裡備嫁,讓她繼續拋頭露面做明星已經是紀家最大妥協結果了,這丫頭還想作什麼。
“您要去哪兒?這個裡不比國外,滕董多少對霏霏小姐上心,您就這麼怒氣衝衝去找霏霏小姐,萬一日後霏霏小姐在滕董面前告狀,吃虧的還是您和紀家。”
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大家族的聯姻更是如此。
紀霏霏是紀家人衆所皆知的反骨大小姐,越不讓她幹什麼,她越敢幹。
這麼叛逆的大小姐,偏偏被滕循看上了,對紀家來說不知是福是禍。
現在看來,大小姐明顯是聽到風聲了啊,才又叛逆起來,不惜向大衆宣佈勁爆戀情。
紀伯心裡急得不行,卻也記得死死攔住衝動莽撞的紀遠英,避免他直接和紀霏霏起衝突。
滕循的心思他們還把握不準,要只是當紀霏霏是個求不得的美女追求還好,要是僅僅當個玩意兒被打了臉……紀家這樁聯姻交易要告吹不說,就是強壓着紀霏霏到人跟前,也會被人不齒,甚至被恨上。
這可不是紀家要的結果。
“紀伯你是不是年紀大了,老糊塗了,紀霏霏那丫頭都這麼胡來了你還讓我忍着?我看老大這些年過的
就是太安逸了,安逸得都找不着北了,就是隻有個女兒也不該那麼寵慣。換了我有這麼個不知事的女兒,看我怎麼教訓她。”
紀遠英暴躁衝紀伯吼的時候沒注意到房門被打開的聲音,也更沒注意到有人走進來。
沈飛一進門,就聽到紀遠英那一點不客氣的話。
掃過電視一眼,沈飛頓時瞭然,心中蔑然一笑。
紀家人比他想象中的還不是東西啊,紀霏霏在華夏當明星,吃多少苦紀家都漠視不理,放任一個小丫頭在大染缸一樣的娛樂圈闖蕩。而等紀霏霏有聯姻價值了,一點點小瑕疵都成了紀家堂而皇之管教的藉口。
這還是他聽見的,沒聽見的又會有多少傷人的話從紀遠英和紀鴻嘴裡蹦出來?
還有他素未謀面的紀父紀母,他們態度又是怎樣的?
“咳,不好意思打擾兩位。”沈飛面上掛着淡淡的微笑,實際眼中毫無笑意,周身挾着一股刺骨的冰寒。
他施施然走到紀遠英二人面前的沙發坐下,無視兩人僵硬的神情,坐定後似笑非笑看着他們。
“在好好談談之前,我有必要先聲明一句,我和滕循沒有任何關係。”
說着摘下墨鏡,沈飛揚眉,將電視聲音調大,正好回播到他當衆宣誓要舉辦盛大婚禮的時候。
聽着耳邊迴響的聲音,對比沈飛的臉,紀遠英二人臉色丕變,震驚得說不出話來。
他們竟是一開始就弄錯了,派人來接他們的哪裡是滕循,眼前這小子分明是紀霏霏的緋聞男友!
“誰要跟你談,你算什麼東西。”
就是眼前人,可能害得和紀家與滕循聯姻不成反成仇,紀遠英想想就來火。
紀伯比紀遠英有城府,但是臉色因爲驟然驚變的事實真相也衝擊得無比難看,盯着沈飛打量的目光很是不善。
“親手料理了滕循那個雜碎,讓你們紀家失去聯姻對象,這個條件足夠和你們談了吧。”
沈飛不在乎紀遠英的冒犯,權當這人的話是在放屁,依舊似笑非笑表情不變,輕飄飄落下一個重磅炸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