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棲見着在坐的幾位竟合起夥來打趣自己,便不自覺得臉色泛起微紅,可自己身上的香囊卻是秦覆昔所贈,自己要如何解釋。
他只好將兩隻手伸出,不自在的將摺扇合了起來,衝着面前的幾人淺淺一笑道:“莫要胡說,這香囊只是用來提神的,再者說,難不成你們腰間的香囊可都是心儀女子所贈?”邊說着,秦棲還邊用那隻拿着摺扇的手向幾位公子腰間指點起來。
在其周圍坐着的幾位公子聽着秦棲的話語,明眼兒的是尷尬一笑,而那些頗有一副身正不怕影子斜的便更加不甘示弱起來:
“秦兄可不要撇開話題阿,我們都是清清白白的主,可你這傢伙什麼時候帶過香囊這些東西?若要說沒有心儀的姑娘,你問問在坐的誰會相信。”那些在一旁默不作聲的聽着這話這些也全都跟着附和起來。
“這也不能……”秦棲在一旁招架不住,只得尷尬的看着她們。
“哈哈哈哈。”正在幾人聊的正在興頭之時,從那屏風中忽的傳來一陣爽朗的笑聲。尋聲望去,那笑聲前豎有一屏風。
秦棲也不覺得驚訝起來,只顧着與幾位公子攀談,竟未注意這煙月樓還有如此渾然天成,古色古香的屏風,其他幾人也停止了正在說的,向着聲音的源頭望去。
可即使這屏風如此別緻,那些風流倜儻的公子們卻是對屏風後面的人更感興趣,幾人都爭先恐後的要一睹爲快,清明自然也不會錯過這好戲,他將手中的摺扇合起,擺弄了一下衣裳,衝那隔着屏風的人說道:
“這位公子爲何躲在屏風後面聽我們說話,不如上前來讓大夥們見見,也算是交個朋友。”
秦覆昔自覺方纔笑的太過忘形,竟一時叫她們抓個先行,便立馬收斂住了臉上的表情:“有何不可,只是方纔見你們如此刁難其中一位公子,覺得甚是有趣,再說一隻錦囊也說明不了什麼。”秦覆昔說罷,起身將錦袍整理了一番,便順着屏風走了出去。
無論是清明,藍衣公子,還是與秦覆昔一樣着一身白衣的劉公子,就是連秦棲也目不轉睛的盯着屏風的末端,就期待着會有怎樣的人從裡面走出來。
只見從屏風中走出的,是一身白色錦袍,腰間束一條藍色的玉帶,頭上帶着頭冠的年輕男子,從衣着來看,家境絲毫不輸於在坐的幾位。
那幾人也看的呆了,沒想到出來的竟是如此細皮,膚色就連女子都絲毫不遜色的男子。藍衣公子掃了一眼秦覆昔的衣裳,便趕緊起身作揖道:“久仰,沒想到這位公子竟生得如此俊秀,恐怕連女子都要自愧不如了。”
秦覆昔輕生一笑,也拱手行禮:“這位公子過獎了。”
“敢問公子尊姓大名?”清明在一旁註意着秦覆昔,看她的一身穿着,自以爲不凡,便想問其姓氏,好一探究竟。
“本人從小出身貧寒,身後也並未有什麼家族勢利,只是靠着自己方纔打拼到現在。”
那在一旁等着巴結的公子們聽她這麼說,自然是不會相信的,衣着如此不凡,若說是靠自己打拼,任誰都會懷疑一二的。可他們也見此人神秘,不願透露性命,便也知趣的沒有爲難,只是在一旁附和着:“公子見着如此年輕,便靠自己也能打拼到如此境界,實在佩服。”
秦覆昔與他們笑談着,纔不會兒功夫,便與他們打成了一片,絲毫沒在意一直盯着秦覆昔不說話的秦棲。
秦覆昔自然是不會將他給忘了的,與其他幾位公子攀談了幾句後,她便別有深意的望了一眼在一旁不說話的秦棲,沒想到卻正好迎上他的目光。秦覆昔先是一驚,卻也絲毫未露出怯意,她似乎已經看出什麼來了,於是再次向着秦棲拱手,對着他笑道:“若沒猜錯的話,這位便是方纔被諸位打趣的秦公子吧。”
秦棲看着秦覆昔,緊皺着眉頭,什麼話也沒說出來。一旁的人見秦棲看着那公子呆呆地站着,在他身邊站着的都開始拍着他的胳膊:“看什麼呢,難不成被這位公子的容貌吸引了去,要拋下你那香囊妹妹不成?”
可幾人也並不知道,眼前的這人,便是他們所說的香囊妹妹。
秦棲被拍的醒過了神,可被他們這麼一說,秦棲的臉色瞬間又紅了起來,他雖不能與那些狀元郎相比,可卻也並不笨,他從秦覆昔從屏風中出來的時候起,便認出了她,可現在這情況……,秦棲看了看周圍的人,只好慢慢伸出手回禮,幾人見秦棲好似被抓去了魂兒似的,連連拉着秦覆昔解釋:“他這人就這樣,你不用理他。”
秦覆昔見秦棲這般反應,自是知道了她已經被她那好哥哥給識破了,可她也知道,此時的秦棲是不會戳穿自己的,於是秦覆昔又笑着看着秦棲,言語中充滿了逗趣:“看來這位公子並不歡迎我啊。”
“這怎麼會,我看是公子你比他那香囊妹妹長的還好看,他竟嫉妒羨慕了。”清明忙替秦棲解釋道。
看着周圍那些還矇在鼓裡的人們拉着她要衝她解釋着什麼,又不停的攀關係的樣子,秦覆昔頓時覺得十分好笑,不自覺的,她又笑出了聲。
“我看你們到是比他精明不少,與這種人交談,怕是要費不少力氣吧。”秦覆昔也順着他們的話向下說着。
那幾位公子也不以爲然,以爲是她嘲笑秦棲的呆蠢,也隨聲附和着“是啊,是啊。”
只有秦棲在一旁站着,他不明白秦覆昔爲何要來這裡,她這姐姐雖與他相見時間不長,可幾日相處下來,他已經摸清了秦覆昔的脾氣秉性,她要來這,準沒什麼好事。
可看着秦覆昔自然的與其他幾位公子竟聊的如此投機,便也只好默默在心裡祈禱着這頓飯趕緊結束,還有千萬不要叫他們識破秦覆昔的女兒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