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悚!
絕對的驚悚!
夜宸與龍玉痕簡直是不能相信親眼所見的事實!天吶,他們看到了什麼!竟是看到詩柯生吞毒蠍!
此時此刻,兩人見到這一幕,喉嚨裡彷彿都像是被塞入一直蠍子一樣的,恐懼的嚥了咽口水!
待回到住處,心中仍舊還是驚魂未定。
“惜惜!你不知道!那女人居然生吃毒蠍子!她全身上爬滿了蠍子且還悠哉悠哉的!簡直是太可怕了!”龍玉痕張口說道,語氣中充斥着滿滿的驚恐,“這聖女看上去清純無害,實際上卻是個女魔頭!嚇死人了!”
龍玉痕誇張的捂着胸口,“都說越是長相貌美的女子越是蛇蠍心腸,這話一點都不假!”
顧清惜調試着改造後的三絃琴,聽着龍玉痕的話,不由微微蹙了蹙眉頭,然後說道:“聖女自幼在西域聖殿中洗伐精髓,練習各種蠱毒之物,蠍子身上所帶的毒在她眼中恐怕是最低級的一種罷了,所以才能如此輕鬆應對。”
夜宸雙手環胸,英氣的劍眉一挑,“那這樣說來,這聖女豈不是很難對付的角色?”
顧清惜勾脣一笑:“她的確是不簡單……”
在水池中特意生吃毒蠍的那一種舉動,明顯的是在挑釁示威了……
顧清惜,小指在琴絃上一勾,發出一聲清脆悅耳之音。
夜,胭脂河上,無數只蓮花許願燈一閃一閃的漂浮在青藍色的水面上,將胭脂河點綴的分外美麗,一艘艘畫舫遊船上紅燈高掛,太平盛世的歌舞從畫舫上飄蕩而出,嬉笑聲與飲酒作樂聲相映成片,岸上的遊人穿梭在熙攘的夜市中,胭脂河的夜,熱鬧不凡。
一艘懸掛着七彩燈籠的奢華遊船此刻正是緩緩遊弋在河中央,輕緩的絲竹聲從船中房間幽幽傳出,甲板上的旗杆頂端挑着一頂明亮的紅燈,燈下襬着一張紫檀雕花的圓桌,桌上擺着珍饈佳餚,上好的女兒醇雖裝在琉璃酒壺中卻是藏不住它的幽香。
船上,兩個船伕身着藏青色的衣衫,手持木漿,瞭望着河面,確保船行駛的穩健。
“世子,這邊請。”
這時,詩柯從飄散着絲竹聲樂的房間中緩步走出,對着顧長卿做出一個請的姿勢來。
“聖女,請。”
顧長卿禮貌相待,讓詩柯先行。
詩柯月眸清淺一笑,優雅轉身,額間冰藍色的吊墜在夜色中劃過一道美麗的弧線。
兩人在甲板上落座,詩柯執起酒壺來爲顧長卿斟滿一杯,輕聲道:“明日一別,又不知何日在相見,今夜,我們該是不醉不歸,世子意下如何?”
顧長卿望着那白玉杯中的清冽醇香的美酒,鳳眸噙笑:“在下還不知,原來聖女這樣好酒量……”
“之前不是說過麼?世子喚我阿珂便好,這聖女的稱謂是給予被人叫的,世子與我之間無需這樣客套,這樣一來倒是顯得我們生疏了不少……”詩柯端起酒杯來,眸色清亮如天界月色,她道:“這一杯酒
敬世子赴約前來,與我共賞這良辰美景,阿珂先乾爲敬。”
聖女的聲音如清泉在山澗流淌,入耳格外動聽,她柔柔說罷,一仰頭,酒入喉,一飲而盡!
“好酒量。”顧長卿笑着讚賞,“在宮宴上見你並不甚喜飲酒,卻不曾想這樣好酒量!”
“都說酒逢知己千杯少,這話當真是一點都不虛假。”詩柯擡眸凝望着的顧長卿,莞爾一笑:“今夜主要是有你作陪,心中歡愉,故而才飲這麼多……”
這話明面上聽去像是兩個故人在寒暄,然而仔細分辨,這話中卻是隱隱的潛藏着一絲的曖|昧氣息。
顧長卿聞聲,絕世風華的面容上盪開一抹風輕雲淡的笑,閒適道:“你這樣說,實在是太過於擡舉我了……”
詩柯爲自己倒上一杯,笑了笑:“這一杯酒,敬你我有緣相逢,芸芸衆生,兩人相遇何其難?今夜你我能一起坐在這裡更是難上加難,世子說是與不是?”
詩柯精緻的眉宇向上輕挑,瞬間勾勒出萬種風情來,那面上揚起的輕紗更是爲她增添了幾分神秘之色,她再次舉杯一飲而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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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長卿不動聲色的看她連飲兩杯酒,他微微掀了掀眼睫,“這樣下去,你會很容易醉的。”
“醉了豈不是更好?”詩柯將胳膊支在桌面上,以掌心拖着臉頰,如月亮明亮的雙眸此刻已經彷彿是蒙上了一層氤氳的水霧,令人看的不真實,她輕聲呵氣,笑道:“外人都以爲我身爲聖女是多麼神聖的存在,然而若是有選擇我寧願不做這聖女,只願作一個尋常之人,不再受盡約束,這聖女有什麼好呢?呵,就連自己的情感都不能說出,只能任由它爛在腹中,縱然對面坐着的是心儀之人,卻也只能談笑風生,不論兒女之情……”
兩杯酒水下肚,詩柯大抵是有些微醉,她兩手託着下巴,雙眼一瞬不瞬的凝望着對面的顧長卿,輕笑道:“你說,這聖女又什麼好當的呢?一舉一動都有人在注視,你不可以輕易的泄露心中的喜怒哀樂,更不可以輕易的與人親密接觸,外人只道聖女是多麼的高貴的存在,卻根本不知她心中的苦澀……”
這一番話,顧長卿聽了,只是贊同的嘆息一聲:“每個人心中都有不爲人知的苦,不過是千人千種苦,苦苦不相同罷了……”
“呵……”詩柯一聲輕笑,“世子可知我心中的苦是什麼苦?”
“不知。”顧長卿誠然回答。
詩柯深深的看他一眼,執起酒壺來又爲自己斟滿酒水,他素白的手端着白玉杯輕輕晃動,看着裡面晶亮的酒水中倒影的月光,她將這杯酒再次灌入口中,酒水辛辣,她精緻的秀眉蹙了蹙,而後叮咚一聲將酒杯擱在桌上。
她雙眼中的氤氳水汽更甚,她凝望着顧長卿,像是鼓足了勇氣一般,說道:“世子!詩柯喜歡你許久了,你可知道?”
她的兩片雙脣在面紗之下微微的抿緊,緊張而期待的看着他。
“你喝醉了……”顧長卿略微垂下眼睫,淡聲說道
。
“我沒有醉!”詩柯搖頭否認,倔強的望着他:“清惜妹妹已經不在人世,你又何必這樣念念不忘?這世間,總還是有其他女子愛你愛的奮不顧身……並不是只有她一個……”
顧長卿從他口中聽到顧清惜的名字時,他漆黑的鳳眸中有寒光一閃,然而,這寒光也不過是在轉瞬間消逝。
“醉酒的人從來都不說自己喝醉,你現在便是如此。”顧長卿聲線裡不參雜任何的一絲情感,對着靜候一旁的侍女說道:“扶你們主子去休息。”
說罷,顧長卿起身欲走。
而對面的詩柯見顧長卿有離開的意思,忙是站起身來,竟不顧男女大妨之事,猛的捉住了顧長卿的手,“長卿,你要回去了麼?”
感覺到手上傳來的異樣觸感,顧長卿臉色瞬間陰沉,“看來聖女是醉的不省人事了!”
話落,他手臂一震,直接將詩柯整個人甩開三丈之外,詩柯嬌弱的身子撞上桅杆,額角處顯現一片淤青,而這一摔,詩柯的眼前便是影像朦朧,頭有些昏昏沉沉,眼中所看到的顧長卿已然是有了兩個影子。
“你們都愣着幹什麼!還不扶着她下去!”
顧長卿是真的動怒了,若不是礙於此刻人多眼雜,他真的很想捏碎詩柯的喉嚨,就此斷了聲息!
“聖女……奴婢們扶着你暫且去休息……”
便是有人上前來攙扶着詩柯走入了船艙,房間中,詩柯大抵是真的喝多了,躺在牀上居昏沉的睡去。
一青衣侍女立在房中守候,侍女眸子靜靜的看着她。
侍女轉身在窗前的銅盆中擰了一塊布巾,而後腳步輕盈的走向牀前,侍女將手中的布巾輕柔的在她額間擦拭着,然後一寸一寸的下移,擦拭着臉頰鼻頭,而後侍女默默的將布巾展開,寬大的布巾在即將要覆蓋上詩柯的面目時,正在熟睡中的詩柯雙眼忽然睜開,眸底寒光一片,一掌擊在侍女胸口,而後立即翻身躍下牀頭,周身殺氣騰騰!
而那被一掌擊飛的侍女,倒在地上吐血不止,兩眼不可思議的望着詩柯,“聖女,是奴婢……”
她這一開口,詩柯的面目鉅變!
她霍然擡起頭來,而這時,一位同樣身穿青女的侍女從門後緩緩而出,侍女看了一眼地上的女子,嘖嘖兩聲,道:“對自己下手都這樣狠毒,呵,這一掌幸虧是有人替我承受,不然現在吐血的就是我了……”
侍女緩緩擡起臉來,露出的是一張詩柯並不陌生的臉孔。
“明明是沒有醉,卻演戲演得這樣逼真,目的就是爲了引|誘我現身麼?”顧清惜勾脣譏笑,“殊不知,你在試探我,我也是在試探你……”
兩人目光相互對峙,一瞬間,雷電交加!
“就知道你不會這樣輕易的死去!”事已至此,再多虛僞也是浪費,詩柯面上輕紗浮動,不屑一笑。
“所以,你就用接近我未婚夫的方式來逼迫我自動現身?然後在趁機殺人滅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