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着畢悠把門打開,袁家夫婦聽到了門外的音樂聲,便問:“儲先生的演出開始了嗎?”
畢悠道:“是的,你們要出去看一下嗎?”
夫婦二人一直都是聽別人說,儲備的嗓音三十五年如一日,演技一天一個樣,難得偷得浮生半日,怎麼能錯過啊。
畢悠道:“請隨我來吧。”
在畢悠的助理一接到保安隊長的電話,她就讓工作人員去查袁家夫婦的位子,聽到是貴賓室,畢悠當時就鬆了一口氣。
隨着袁家夫婦坐定,儲備在觀衆的千呼萬喚中走了出來,他乍一出現,臺下就響起了震耳欲聾的掌聲和尖叫聲。
這讓始料未及的袁家夫婦心裡打個突,袁夫人讚道:“儲先生太受歡迎了!”
畢悠不好意思,音樂劇該有的氛圍愣是被儲備整成了露天演唱會,“呵呵,這個看臉的世界,阿儲長了一張俊臉。”
“噯,話可不能這樣說。”袁大人見臺下突然安靜了,相對的聲音也變小了一點:“我要是沒看錯的話,儲現在的這身扮相是他多年前演的《末代皇帝》中的溥儀吧?”
“是的。”畢悠笑着點頭:“因爲這次巡演過後阿儲就會退到幕後,所以編劇們就把阿儲這些年扮演過的角色融入到了音樂劇裡面。”
“難怪剛纔觀衆那麼激動,這是不是儲先生給觀衆的一個驚喜?”袁夫人忙問。
畢悠笑着點點頭,見夫婦二人不住的往舞臺上看,也就沒有再說話。
精彩的節目總是讓人感覺時間過的飛快,隨着儲備在舞臺上三鞠躬,袁夫人就問:“完了?”
見她意猶未盡的樣子,畢悠好笑:“對啊。你們二位是現在出去還是等觀衆都走了再出去?”
嘟嘟爸聽到觀衆不願離去的喊“安可”,道:“現在吧。”說着戴上墨鏡。
畢悠帶他們乘坐直達停車場的電梯,等夫婦二人上了車,儲備才從舞臺上脫身:“走了?”
“恩,也不知道他們來幹麼。”畢悠隨口說。
“沒說別的嗎?”儲備的意思是關於兩個孩子的事。
畢悠搖頭:“他們難不成就來看你的演出的?”
“怎麼?你老公不值得嗎?”儲備笑睨着她。
“值得,怎麼不值得。”說着畢悠一頓:“老公,春晚向你發來邀請函了,看到了嗎?”
“嗯....”儲備眼一瞪:“什麼意思?”
“就是你想的那個意思。”
“推掉,推掉,我都封麥了,他們不知道啊?”儲備跳着腳問。
“他們就是知道了才這個時候向你發出邀請,據他們自己說真要等你的演出結束以後,他們也不會再來打擾你。”畢悠把“打擾”兩個字咬的格外重。
儲備依舊道:“不去!”態度要多堅決就有多堅決。
“儲哥,去麼去麼,順便把我們也帶去。”正在卸妝的一羣藝員聽到大神的話紛紛站起來:“儲哥,圈裡不是流傳一句話麼,春晚誰上誰火麼,儲哥....”
儲備眼神一閃:“我怎麼聽說是春晚誰火誰上?難道咱們不是生活在同一片藍天下?”
“呵呵...儲哥,每年都有億萬觀衆在等着看春晚,這個,雖然春晚的造星能力比以前弱了很多,但最起碼也能讓咱們在老百姓面前混個臉熟啊。”說話的人連連對同伴使眼色。
儲備在一旁看着都替他擔心的慌,也不怕眼睛抽筋。
“不去!”儲備淡定的轉身,淡定的拿起清潔霜,淡定的自己卸妝。
大小藝員一看到大神這個樣子,就望向畢悠。女神則攤攤手,對她家的男人們,女神從不強迫他們去做自己不願意做的事。即便這幫求帶的藝人中有幾個是公司正在培養的新人。
但在回家的路上,儲備還是問:“悠悠,你覺得我該去嗎?”大有下一句就是,畢悠希望他去,他就立刻改口。
畢悠往他懷裡一歪,膩歪在他身上,答非所問的說:“你的下一場演出是在三天後,咱們好久沒來京城了,明兒去二哥家吧?”
儲備如今五十有六,儲屷早已邁入了人生七十古來稀的年紀,聽到畢悠的話就點頭:“對了,大哥是不是也在這邊?”
畢悠點頭:“怎麼?你找到有事?”
“寶兒再過兩年就回來了,你也知道他那小兒子只比寶兒大一點,我總要替兒子問問大哥是什麼意思啊。”
畢悠沒吭聲,只是撇撇嘴表示對儲大哥那種家裡紅旗不倒,外面彩旗飄飄的行爲不滿。
不過,既然是儲備的兄弟,畢悠心中再不耐他,等見到了儲峰她仍然笑容可掬的喊聲大哥。
儲屷正在喂他養的鸚鵡,一見弟弟來了,就順嘴問:“昨兒的演出怎麼樣?”
“你不看報嗎?”儲備神情淡淡的說。自然是完美落幕,大受好評,袁大人都去看了啊。
儲家幾位兄長對老四那張欠揍的臉早已學會了無視:“畢悠啊,我想同你說一件事。”
“二哥有什麼事直接說唄。”女神對這位早年舍下全部家業獨闖內地的二哥很是敬重。
“我有個朝廷臺的朋友找到我....”
“二哥,告訴他我不去!”儲備打斷他的話。
儲屷詫異了:“我還沒說什麼事呢,你又知道?”
“不就是春晚麼?”儲備腦袋一歪瞪他一眼:“居然都找到你這裡來了,他們煩不煩啊。”
“怎麼說話呢。”儲屷皺眉,“你這些年是隻長年齡不長腦袋啊。真當自己是和香餑餑,是個人都哈着你啊。”
“那二哥說說你的朋友找阿儲幹麼?”畢悠笑着問。
“嗯....”儲二爺看到她眼裡戲謔,一噎:“邀請你們一家去參加一個訪談節目啊。”
“一家?什麼節目?”畢悠反問道,她沒有聽錯吧。
儲屷道:“就是那個《時空對話》。”
“咦...那不是主持人和嘉賓一對一的談話節目嗎?還只請各國大佬?”畢悠疑惑的問。
“你知道啊?那就好辦了。”說着儲屷又道:“我這去給我朋友回個電話。”
“等一下!”儲備忙攔住他:“二哥,誰答應了?”
“你不答應?”儲二爺一瞪眼:“畢悠,你說你們去還是不去?”
“二哥,寶兒還在大洋彼岸上學,阿儲現在也沒時間,而且.....”
“什麼而且不而且的,你們要不是閒着沒事弄什麼隱退,人家會這麼急的找我讓我問你們嗎?”說着儲屷一頓:“我先跟人家說好,人家先把你們要上節目的消息放出來,等你以後有時間了再錄製節目,也不算你食言。”
畢悠見他說完就走,無奈的看向儲備:“老公,春晚那邊怎麼辦?”
同時朝廷臺的節目,他答應了這個總不能把另一個推了,可是要是答應春晚的導演組他去上春晚,那回頭港城的綜藝節目再找他,他還能推掉嗎。
一看到皺眉,畢悠就大概猜出了他在想什麼:“要不我回頭給夏莉打個電話,要是再有人找咱們的話,讓她出面搞定。”
“夏莉那女人脾氣隨着年齡長,回頭再把所有的媒體記者都得罪了。”儲備擔心的說。扭臉一看到二哥:“讓儲藝出面。”
畢悠搖頭:“你就看你侄女好欺負吧。”
“他是鬥不過大的就只能虐小的。”儲峰沒好氣的說。
“大哥,我沒招惹你吧?”儲備無語,轉而一笑:“或者是你的寶兒子風流人物版頭條?”
“說的好像你兒子從沒上過一眼。”儲峰哼笑道。
“我家寶兒還真沒上過,大哥你有意見?”畢悠目光灼灼地盯着他問。
一對上老四媳婦不知爲何儲峰就感覺到胸悶,好像被她看穿了一般:“沒有,沒有,寶兒可是咱們家最乖的孩子。”
“既然這樣的話,那以後記者在採訪你關於你小兒子的事的時候,能不能別總拉寶兒出來躺槍?”畢悠接着問。
儲峰不懂什麼叫躺槍,想也知道那不是個好詞,“我什麼時候說寶兒了?”
“什麼時候說過你自己明白。”畢悠不客氣的說:“如果你真想着寶兒接管儲氏集團,麻煩你把那母子倆弄的遠遠的。我醜話先說在前頭,一旦寶兒進了儲氏,你那老來子要是敢在下面給寶兒使絆子,寶兒無意儲氏集團的話我們會尊重他的選擇,只要他在乎儲氏,大哥,對不起,到時候我一定會把你手裡還留有的股份收購了!”
“什麼?大哥手上還留有儲氏的股份?”儲屷剛掛上電話就聽到這個讓他手抖的消息:“你不是都過儲茳了嗎?”
“呵呵....二哥你可不知道,咱這大哥打了一手好牌。”畢悠看着大哥說:“他是把手上持有的股份都給儲茳了,但公司裡的小股東可不少。你說大哥要是管人家購買,人家能不出手嗎。”
儲屷嘆氣:“大哥,你總不會打算把你收購的那點股份給你那老來子吧?”見大哥不吭聲:“難怪大嫂從大宅搬到了儲茳兄弟倆那邊,你讓我說你什麼好啊。”
“那你什麼都別說。”儲峰道:“手心手背都是肉,合着不是長在你手上。”
“就是沒有長在我們手上!”儲備二十浪蕩歲的時候敢和儲老對着敢,現在對上大哥自然更混,找出老婆的錢包,翻出支票,隨手畫幾下,然後遞個儲峰:“大哥,這個價夠嗎?”
“老四!你想氣死我!”儲峰怒瞪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