龜山小五郎是這支臨時小隊的隊長,高橋光二隻是個副手,所以龜山小五郎的命令,高橋光二必須聽從。有陸遠的幫助,八路軍的攻勢也越發的凌厲起來,尤其是趙大海親自指揮的二排,雖說二排傷亡較大,可剩下的戰士已經打出火氣來了,寧可以命換命,也要不停的向前突進。
趴伏在土丘上的陸遠並不知道這些假扮土匪的日軍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也更加不知道日軍還準備了後手,如果陸遠知道已經有日軍援兵正趕往這裡,他絕對不會如此的放任這些日軍殘喘下去。又開槍擊倒了一個不慎露出身形的日軍,陸遠隨即挪動槍口,從狙擊步槍的瞄準鏡中,觀察着趴伏在路基下的那兩個德國人。
兩個被土匪半路劫下的德國人,此刻早已經掙脫了手腳上的繩子,土丘上的陸遠在瞄準鏡中看的清楚,其中那個年輕的德國人已經撿起了一支土匪掉落的步槍。有了自保的能力,這就好辦多了,暗自放下心來的陸遠再度把視線挪回到剩下那些土匪的身上。不知道是不是有些急功近利的緣故,趙大海那邊的傷亡一直在持續增加着,眼看距離那些土匪只剩下百多米的距離,趙大海那邊卻沒了後勁。
土丘上的陸遠沒了動靜,被困在路基下的土匪們就把全部注意力都放在了兩側的八路軍身上,陸遠並不知道趙大海他們久攻不下,很大原因是因爲自己。“轟”土匪聚集的路基下突然爆出一團揚塵,陸遠眯起眼睛看向另一側的八路軍陣地,使用擲彈筒打出流彈的是康城指揮的八路軍三排,粗心大意的三排長一直忘記了他們還帶來一架擲彈筒。
擲彈筒的出現,令八路軍士氣大振,雖說暫時還無法靠近那些假扮土匪的日軍,但三排這邊卻可以使用擲彈筒轟擊到對方。“轟”的又是一聲爆響,土匪聚集的路基下再次傳來慘叫聲,兩個土匪打扮的日軍士兵慘叫着被爆炸推撞出去,在地上翻滾着滾進路基邊的野地裡,一動不動看樣子已經是沒救了。
連續兩次打出的擲彈筒*都成功轟擊到了目標,八路軍這邊歡騰一片,而假扮土匪的日軍那邊卻已經是驚慌一片,照這樣下去,八路軍根本不用起身衝擊,只靠擲彈筒的遠距離攻擊。就能把他們全都鬆送下地獄。身上已經三處中彈的龜山小五郎再也堅持不住,只能和其他重傷員一樣,仰面躺着等待救援趕來或是乖乖等死,只是龜山小五郎在臨死前,還有一件事情必須親眼看着完成。
“高橋君,不能再等了,就是現在,幹掉那兩個德國人,拜託了。”龜山小五郎衝身側不遠正開槍射擊的高橋光二用力喊叫道,後者應聲回頭的時候,只看到龜山小五郎口中在不住的噴着血水。“高橋君,不能再等了,救援隊可能不會暗示出現了,那兩個德國人絕對不能被八路軍救回去,絕對不能…”一直苦苦堅持的龜山小五郎終於在高橋光二懷裡嚥下最後一口氣,從這一刻開始,高橋光二就成了這支特工隊的指揮官。
慢慢放下龜山小五郎的屍體,高橋光二伸手幫着死不瞑目的龜山小五郎合上眼睛,再擡起頭的時候,高橋光二的眼中已經多了些瘋狂的味道來。被他們半路劫下的兩個德國人在公路對面的路基下,如果放在平時,不說直接衝過公路去擊殺對方,就是開槍射擊或是投擲*都是可以的。可現在不一樣,不但兩翼都有八路軍在虎視眈眈,而且對面土丘上還有一個神秘槍手,何況自己這邊也搞不清楚對面距離下那兩個德國人的具體位置。
高橋光二略微沉思了一陣,隨即開始集中所有的*,看着手邊的三枚*,高橋光二不知道自己該去找誰的麻煩,因爲這是他們所有的*了。“轟”八路軍打來的擲彈筒*在路基下爆開,夾雜着揚塵和草枝的氣浪撲面而來,高橋光二卻始終皺着眉。還好剛纔這一下打偏了,高橋光二在心中暗自感慨了一下,隨即把身側的幾個老兵都集中過來。
“諸位,任務進行到現在,恐怕已經是失敗了。不但龜山隊長戰死,小隊裡大多數人都戰死在了這裡,我知道大家都有殺身成仁的決心。只是龜山隊長臨死前,還交給我一個必須要去完成的任務,那兩個應該被咱們帶回去的德國人就在公路對面的路基下。龜山隊長說,既然任務註定要失敗了,但是在最後時刻到來之前,必須要幹掉那兩個德國人,絕對不能把他們活着留給八路軍。”
高橋光二如此一說,圍聚過來的老兵們馬上就明白高橋光二是個什麼意思了,衆人相互對視一眼,沒有人說話,只是默默的抽出刺刀裝在自己的步槍上。土匪這邊突然沒有了動靜,到是令得三排這邊的擲彈筒暫時停止繼續彈射*,而趙大海那邊也趁機向前推進,只有土丘上的陸遠還在默默觀望中。陸遠還在猜測路基下那些日軍的詭異舉動,就忽然聽得有人在大喊板載,陸遠隨即定睛看去,只見三個假扮土匪的日軍士兵已經舉着步槍衝上公路。
嘴裡大喊着板載,手中的步槍上也加裝了刺刀,這一看就是主動發起進攻點架勢啊,可陸遠無論如何也想不出日軍此舉究竟是爲了什麼?難不成他們還以爲只剩下十幾人的他們,靠着步槍上的刺刀就能逃之夭夭了不成?“咦”土丘上的陸遠忽然驚奇的咦一聲,剛纔突然衝上公路的三個日軍士兵中已經被擊倒兩人,而最後剩下的那個日本兵卻還是朝着公路對面大步衝了過來。
“啪…”的一聲槍響,公路上那個一臉猙獰的日軍士兵忽然一個停頓,之後鬆開手中的步槍一個趔趄倒了下去。已經用瞄準鏡鎖定那個日軍士兵的陸遠滿臉愕然,公路上那最後一個日軍士兵已經中彈倒下,可那一槍並不是陸遠打出去的,陸遠剛纔聽的清楚,槍聲似乎來自路基下面。視線向下滿臉驚奇的看着路基下面的那個年輕些的德國人,後者似乎正在拉開槍栓,雖說速度並不是很快,但陸遠看得出這個德國人應該是打過槍的。
“板載”又有人高呼着板載從對面的狙擊下衝上公路,陸遠這一次沒有浪費如此好的一個機會,勾着扳機的手指微動,一槍把這個剛剛衝上路基的傢伙掀翻回去。接連有假扮成土匪的日本兵試圖衝過公路,爲了達到目的,他們甚至不懼生死,陸遠的腦海中已經隱約想到了什麼,但一時之間,陸遠還沒有一個清楚的答案。
“轟”的一聲爆響在土丘下的公路下爆開,那兩個躲在路基下的德國人一陣慌亂,隨即手腳並用的朝着遠離公路的地方爬去。在瞄準鏡中看到這些的陸遠突然明悟起來,公路對面那些自身朝不保夕的那些日軍爲什麼要不計生死的想要衝過公路,唯一的目的就是爲爲了這兩個還活着的德國人,要不然他們也不會在沒有辦法的情況,直接把*投過公路,這是想要直接炸死那兩個德國人啊。
終於找到問題的原因,土丘上的陸遠不敢繼續觀望下去,快速從儲存空間裡調取出突擊步槍來,陸遠端着突擊步槍從土丘上突然向下衝出。“指導員,你快看,那邊土丘上下來一個人。”三排長突然朝康城喊了一嗓子,後者扭頭向那邊的土丘看去,正好看到陸遠從土丘上衝出,正以一個很快的速度衝向土丘下的公路。。
康城這邊能看到陸遠,公路對面的高橋光二同樣能看到,發現土丘上的神秘槍手終於露面現身出來,高橋光二隨即抓起身邊的一支步槍。拉開槍栓,確認彈倉裡有子彈之後,一臉猙獰的高橋光兒隨即把手中的步槍指向正從土丘上衝下來的陸遠。陸遠並不知道高橋光兒正用步槍在瞄着他,此刻他的眼中就只有那兩個德國人,自己可是答應漢斯會把這兩個德國人活着帶回上海去的。
“啪”槍聲響起,已經快要接近目標的陸遠只覺着渾身上下像是有針在扎一樣的難受,只來得及做了個低頭扭身的動作,狠狠摔在地上的陸遠就覺着好像有什麼東西嗖一下的擦着自己的身體飛了過去。再看自己身上的外套,腋下的位置已經多了一個焦糊的彈孔,側身躺着的陸遠不禁暗自慶幸,慶幸自己沒有被子彈真的擊中。
康城和趙大海他們都離的原來寫,眼睜睜的看着陸遠在槍聲響起的時候猛然摔倒在地,可他們卻不知道陸遠實際並沒有被子彈打中,所以在陸遠隨後起身站起之後,康城和趙大海幾乎不約而同的發出驚呼聲來。陸遠原地站起來,卻沒有絲毫停頓向前奔出幾米,然後直接撲向距離自己不遠的那個德國人,並且用德語向對方喊道。“我是來救你們的,我是漢斯的朋友,從上海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