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什麼意思？”她顫聲問。
歐陽漠狐疑瞪眼，道：“這些日子，你一直待在宮裡。陛下他有什麼需要你幫忙的嗎？你和他之間，恐怕還有其他吧？”
歐陽悠搖了搖頭。
老夫親明顯不相信，輕拍她的手背。
“悠兒，不怕。有什麼事，儘管對爲父講。你是爲父的心頭肉，怎麼也會護着你的。”
歐陽悠眼睛微紅，想起楚晨曦那傢伙陰晴不定的性子，心裡怯怯的。
“爹爹，我……我跟他真的沒什麼。我起初跟他好好的，本來我還打算勸他幫我順利脫身，可他時不時就變臉，甚至對我起殺機……我覺得他性子很怪異。”
“怪異？！”歐陽漠眼裡浮現疑惑，做了一個“噓聲”動作。
“悠兒，這是在皇宮，說話不能沒有顧忌。”
歐陽悠輕輕點頭，壓低嗓音。
“爹爹，我沒騙你。他偶爾溫潤高貴，雖然冷清點兒，人還是不難相處的。可他偶爾……暴戾狂怒，就跟一個瘋子一樣，我兩三次差點兒死在他手中。”
歐陽漠一聽，滿臉的心疼。
“怎麼會這樣？你可曾受重傷？如今如何是好啊！”
歐陽悠搖了搖頭，道：“你主動讓出三成的兵力，可他都還不肯。爹爹，我會有辦法自己脫身的。兵將都是你辛辛苦苦培養起來的，不能因爲我一人損失了。”
“傻孩子。”歐陽漠微笑，低聲：“兵將是爲父帶的，可爲父是替大楚在帶。兵權最終是屬於大楚，屬於陛下的。”
頓了頓，他威嚴卻不失慈愛的臉龐微低，解釋：“陛下說，兵將在外，勤加鍛鍊，遠遠待在京城養尊處優好。他說他相信我們歐陽家族。他說，他跟你之間不是任何東西能換取的。”
歐陽悠臉色不怎麼好，低下頭去。
“他究竟是什麼意思？我……我真的搞不懂他，也不知道他究竟要做什麼。”
歐陽漠想起年輕帝王眼眸中的深情，輕咳一聲。
“悠兒，你跟陛下……會不會是日久生情了？”
“沒有！”歐陽悠嚇了一跳，激動否認：“他那樣的性子，動不動就要我的命，瘋子纔會對他生情！他根本就是瘋子！”
“噓噓！”歐陽漠連忙按住女兒的肩膀，低聲：“不可胡言亂語，辱罵帝王都是大罪。”
歐陽悠低下頭，委屈巴巴嘀咕：“我說的是事實。”
歐陽漠心疼拍了拍她的腦袋，柔聲：“你且冷靜一下。悠兒，陛下是君，我們是下臣，處理事情的尺寸，你要掂量好。爲父無法幫你脫身，現在也很爲難……”
陛下說，女兒已經嫁入皇室，就一輩子是楚宮的人。
不肯女兒離開，他就把女兒給軟禁了，仍好吃好喝侍奉着。
現在他主動讓出兵權，陛下卻說出那樣的話，讓他琢磨不定，不知如何辦纔好。
歐陽悠癟了癟嘴，嘀咕：“我還是太后呢！也不見着他會尊重我！您老人家不要爲難，我都說了，我自己有辦法離開的。”
“恐怕……你不能離開了。”歐陽漠皺眉提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