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便是落得與封印破除之後的怨魂一個結局——魂飛魄散，剝奪輪迴轉世的機會，從此徹底消失在這個世界。
黎未晞笑出聲。
細看發現她的五官生的豔麗又明媚。
所謂回眸一笑百媚生，大抵就是這般了吧。
“心月，你愛過嗎？”她摟着祝心月的肩膀，湊在她耳邊問。
愛過……
祝心月的腦海裡不自禁地浮現出薛銘軒的臉。
愛過嗎？
愛過吧。
“我愛過。”她輕輕地笑着，“愛到能爲他付出一切，無怨無悔。”
——這句話，她說得極小聲，似乎是刻意爲了避開陸離一般。
祝心月怔怔地回望她時，只看見她衝着自己擠了擠眼，笑得分外俏皮。
她的身子……真的，好冷，好冷。
***
很快就到了封印破除的當天。
在趕去陸宅的車上，陸離已經很不對勁了。
他的身體時而真實時而虛幻，好像下一秒就會消失在這個世界上。
黎未晞同樣也不好過——寒氣在她的體內橫衝直撞，將她身體的各個系統都撞得幾乎衰竭。
但，這是一個緩慢的過程。
以至於她雖然看上去沒事，可實際上，卻在忍受着比之前強烈好幾倍的痛苦，連笑，都只能彎起一個小小的弧度了。
“宿主，堅持住。”六六在她心底安慰她，“馬上就能結束這個世界了。”
“小順子啊……”她喊了聲，“你有沒有發現，你越來越關心我了。”
六六閉口不言。
最近六六還真是奇怪，沉默了很多不說，連蠢都很少在她面前賣了，這讓習慣了損六六的她很不適應。
“你最近怎麼了？”黎未晞皺着眉頭髮問，“要把你家可愛迷人的宿主拋棄嗎？”
“前面的形容詞去掉，謝謝。”如果六六有實體形態，大概在翻白眼，“宿主，我好像想起了些什麼，這幾天程序很亂，我正在努力整理……”
“那不打擾你了。”黎未晞果斷道，“繼續想吧，我允許你放假，剛好我把這個世界解決掉。”
六六：“……”
這是，被拋棄了？
這感覺真不好受。
黎未晞擰開蓋子喝了一口水，緩了緩情緒。水是溫熱的，與她體內的寒氣交融。看來無論生什麼病，多喝熱水總是個萬能答案。
迷迷糊糊地睡了一覺，總算是抵達了目的地。
現在，是傍晚。
破陣要求必須在零時進行，時間要卡的很準。他們只有這一次機會，不敢拿性命去賭，提前來是最好的選擇。
“未晞，你說的那個守墓人……”祝心月目送着這班車離開。黎未晞要求把車停在這家旅店的門口，可這一次他們不住旅店啊。
守墓人……守墓人？！
她好似猛地意識到了什麼。
黎未晞心裡知道祝心月肯定已有答案，沒明裡回答她的話，直接推門而入。
陸離走——啊不，飄在最前面。
坐在前臺的仍然是那中年男人。只不過他正在收拾東西，大包小包堆了一地，聽見有人進來，頭也不擡一下：“這個旅店關門了，不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