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太后娘娘的身子沒有什麼大礙,太后娘娘心思過重,又感染了風寒,好好修養上幾日,微臣再給太后娘娘開些藥,這陣子不要見風,慢慢便能好了。”太醫跪在地上緩緩道。
蕭無江聽言,面色緩了一緩,“沒有什麼大礙便好,看來幾日後的寒山寺之行,母妃是不能去了。”
“江兒,這每年的……咳咳……每年的春初去寒山寺祈福乃是蕭家皇室的祖例,本宮身爲……身爲皇太后,怎麼能夠缺席?”
蕭皇后將臉緩緩地轉了過來,面向蕭無江,她渾身透着虛弱,“江兒,寒山寺一行,母妃必須要去。”
蕭無江久久未語,最終還是嘆了一口氣,說道:“好吧,母妃都提出這樣的要求了,江兒又怎麼能拒絕母妃呢?既然母妃堅持,那就一起去吧。”
雖然連蕭無江也不知道爲什麼蕭皇后如此堅持要去寒山寺,但他拗不過蕭皇后,只能暫時答應下來。
蘇振祈顫巍巍地走過去來,“皇上,您真的要答應太后娘娘去寒山寺嗎?”
蕭無江沉眉道:“不然要如何?若是母妃的病情又加重了,朕可就罪過了。”
“如果皇上不想讓太后娘娘去的話,臣倒是有個法子。”
“哦?什麼法子,說來聽聽。”蕭無江轉過身。
蘇振祈俯身說道:“……”
蕭無江微微眯了眯眼,眼中綻出精光,“這方法倒是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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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山寺背靠楓眠山,盤踞在山腳之下,寺中有位高僧名叫無葉,傳聞他知天象通地理,是有名的大師。
但這寒山寺在邑國開國之後便被圈地爲了皇家寺廟,所以尋常人不能進來參拜,只能在外圍一覽寒山寺的風光。
寒山寺只專門接待皇親國戚。
“太后娘娘,您先睡一會兒吧,我們馬上便要出發了。”
轎子裡頭燃了味道清新的安神香,馬車四周都被遮得嚴嚴實實的,不讓一點風透進來。
蕭皇后吃了藥之後,腦袋昏沉得厲害,一上車便有些困頓,婢女讓她在轎中躺下。
“好,那本宮就先睡一會兒,等快要寒、寒山寺的時候,你再叫醒本宮。”
“是。”婢女恭聲道。
皇家的馬車已經到了寒山寺,門口便有一衆穿着佛衣的僧人在外迎接。
“阿彌陀佛。”
蕭無江微微頷首,“無葉大師。”
“恭迎皇上蒞臨我寒山寺,皇上,裡面請吧。”無葉佛面闊口,氣質至聖,不染一絲凡塵俗事。
“多謝大師。”
“皇上,太后娘娘人在何處?”無葉緩緩問說。
蕭無江笑了一下,解釋說道:“母妃她這幾日感染了風寒,不宜出門見風,便留在了皇宮之中。”
“這就可惜了,每年太后娘娘都會來我寺祈福,這次卻因爲風寒無法前來,望娘娘能夠早日康復纔是。”
“謝無葉大師吉言。”
“不過這次還有一位貴人前來?”
“哦?”蕭無江聽言,頓了一頓,有些好奇,“大師口中的貴人,是誰?”
能讓無葉稱爲貴人的,恐怕這邑國也不多吧。
“是慎王殿下。”
無葉大師話音剛落下去,便見門外停了一輛低調奢貴的馬車。
無葉伸手指道:“說曹操曹操便到了,看,貧僧所說的貴人現在就來了。”
蕭無江順着無葉大師所指的方向看過去,只見那輛馬車在一個大大的“慎”字,嵌以鎏金,氣場非常。
他眸底神色微微一變,慎王贏冽竟然也來了。
他早不來晚不來,爲什麼偏偏選擇這個時候來呢?
難道是故意和他撞上的不成?
蕭無江嘴角扯起一絲笑意,先無葉一步走向了慎王府的馬車。
贏冽扶着連謠走了下來,蕭無江出言道:“沒想到慎王殿下竟然也來了,慎王和慎王妃還真是恩愛啊,此次來寒山寺,是想來求什麼呢?”
“皇上。”
“臣妾參見皇上。”
連謠盈盈笑着轉過身對贏冽說道:“沒想到今日皇上也在此處,還真是巧了。”
贏冽微微勾脣,“皇上每年此時來寒山寺是皇室慣例,只不過本王也想被這寒山寺的梵音佛香好好薰陶上一番,此時正是好時候,所以就來了,還請皇上不要見怪纔好。”
“哈哈哈。”蕭無江朗聲笑了幾聲,似是毫無芥蒂,“朕自然不會見怪,慎王想何時來都可以,如何用得着在乎時辰,眼下和朕一起,不是正好?”
“就是不知道慎王和慎王妃這次來祈的是什麼福?莫不是……”蕭無江目光有意無意地落在連謠的肚子上,“莫不是祈求的是多子多孫的福?”
贏冽淡然接話說:“還真叫皇上猜對了,本王的衣鉢自然是需要人傳承的,可拙荊這肚子卻久不見動靜,本王期着來這寒山寺祈一趟福,佛祖能夠聽見本王的心聲,降下福澤。”
“那朕就祝慎王早日心想事成了。”蕭無江眸子微眯,別有深意地說道。
沒想到這個慎王贏冽竟然也有要求子嗣的一天。
他原本以爲贏冽一心只想着當初的那個女子連謠,難道是因爲這個林芷妍確實長得太過相像了一些,所以讓贏冽再一次迷失了自己?
無葉大師這時過來提醒說道:“二位,祈福大會就要開始了,還請二人貴人入寺吧。”
“好,無葉大師引路吧。”蕭無江欣然說道。
贏冽看了看四周,眸中閃過一絲冷意,他轉向連謠,伸手讓她扶着,說道:“走吧。”
連謠點了點頭,跟着一同進去了。
……
蕭皇后幽幽醒來,聲音中猶自帶着睏倦,她出聲問說:“這都過了多久了?寒山寺怎麼還沒有到?”
婢女回說:“奴婢也不知曉,待奴婢出去問一問吧。”
“去吧。”蕭皇后淡淡揮手。
奴婢出了轎子,卻見這轎攆仍然在御花園裡,根本沒有出過宮。
蕭皇后也隱約察覺到了一絲不對勁。
她掀開車簾,只見外頭哪裡是什麼寒山寺,分明還是在宮裡!
蕭皇后當即大怒,“這是什麼回事?!”
“咳咳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