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洛凌喝了一聲。
張家衆人一震，看向與洛凌交戰在一起的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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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凌的長劍化身鎖鏈，將來人捆了個結結實實，那人卻一副雲淡風輕的表情，脣角還掛着若有似無的笑容。
“你要幹什麼？”洛凌咬牙切齒。
對方完美的面容上笑容加深，“位面戰爭不是這樣打的。”
“呸！誰打位面戰爭了！”洛凌更是恨恨，“時之境，你又要鬧出什麼幺蛾子？”
時之境輕輕一擺手，身上鎖鏈被彈開，好似小行星帶圍繞着星球，不遠不近。
“還不快走！”洛凌對張家的人喝道。
張家衆人這才驚醒，列成方陣，護住家族中的弱者，往空間門衝去。
“張家是一羣好兵，可只是張家可不夠。這麼多艦船，只用一次不是浪費嗎？”時之境好整以暇，揮開了在自己身邊繞圈的鎖鏈。
“我說了不是位面戰爭！位面戰爭是地府的事情。”洛凌心煩。
這個位面的軍事實力被張家短時間拔高，擁有了打開位面門的實力，但軍隊面貌還是不成器。這樣的軍隊去打位面戰爭？找死嗎？
“有張家在，他們會勝利的。”時之境看出了洛凌心裡的想法。
洛凌一噎。
有張家在，他們是會勝利，再不濟，也能在對面建立一個根據點，慢慢擴張開來。可這不是張家的主業。張家人根本沒什麼將才、帥才，剛纔臨時指揮了一會兒戰爭的是張家一個女婿，領軍能力只能說是一般，比上不足，比下有餘。洛凌不喜歡沒準備的戰爭。何況，她不準備用這種大規模戰爭的方式進行位面戰爭。
時之境不把凡人的命當命，炮灰而已，填進去就填進去了，至於“性價比”，他也不用考慮。只要不傷及根本，凡人修生養息一陣就能恢復數量。
“沒有這些人拖後腿，張家會更快在那裡立足。”洛凌的手一甩，鎖鏈重新化作劍。
這都是陰氣聚集形成的兵器，形態隨心所欲，任意改變。
洛凌一劍刺向了時之境，“賀寒霜是怎麼回事？”
時之境此刻就是萬年厲鬼的氣息，顯然他碰到了賀寒霜這個許願者。
“一次合作。他不想活，我需要個合適的身體。”時之境擡手握住了長劍。
洛凌怔住了。
黑鳥撲騰翅膀，染血的胸膛起伏着，將剛纔傷到自己的兩人都當做了目標，鳥喙狠命戳了下來。
洛凌舉劍格擋，正要反手刺穿黑鳥，被時之境扣住手腕，帶着飛離。
“做什麼？”洛凌掙開時之境的手，沒急着攻擊。
“它與空間門相連，不能這麼快殺了。”時之境揮掌，陰風陣陣，黑鳥頓時嘶鳴起來，憤怒地再次追擊。
洛凌猛地看向了空間門。
空間門不斷收縮，張家的人已經盡數進入了那個空洞中。
“多謝蘭冰判官。這份恩情，我們張家銘記在心。”張謹翔站在門口，對洛凌躬身行禮，又看了眼張謹翼，揉了揉他的腦袋，最後一個進入空間門中。
洛凌鬆了口氣，轉念一想不對，回頭就看時之境已經引着黑鳥進入了戰艦羣中，那些戰艦慌張不已，開火的、逃竄的，亂成一團。
洛凌心叫不好，就見一艘戰艦被黑鳥扇動翅膀，揮進了空間門中。
“你住手！”洛凌衝了上去。
時之境遊刃有餘，利用黑鳥驅趕艦船逃竄，進入空間門，又隨手格擋，擊退洛凌的攻擊。
萬年厲鬼的身體不同凡響。就是在s級靈異位面，這樣強悍的鬼魂也實屬少見。賀寒霜缺的也就是作爲鬼的煞氣了。他躲了萬年，被挖出來之後，無意中害死不少人，但還是不夠兇煞。就好像一個苦修幾十年的武林高手，手中長劍從未見過血，比起血染長袍的將軍，還差了一大截。現在，賀寒霜的身體落在了時之境手中，缺的那些就被填不上了。時之境身上沒有煞氣，可他夠強悍，能填補這點不足，也夠聰明，有覆滅一個位面的心性，做起事情來只需要達到目的即可。
“難得你的許願者是鬼差，搭上了那個凡人，利用這機會進行位面戰爭不好嗎？”時之境微笑着說道，“只要將這個兇禽困住，這個位面門就能持續很長時間，到時候，位面戰爭會順利進行下去。”
“這個廢物位面可能順利？”洛凌滿臉不可思議。
“刺激一下，總會成長的。這裡曾經也戰火紛飛過啊。”時之境不以爲然地說道。
“你別開玩笑了。”洛凌揮劍阻擋時之境，可到底是多了一分手軟。
“不要溺愛凡人啊。他們遠比你想象的強大。”時之境握住長劍，將洛凌拖到了面前。
“咿——”黑鳥悲鳴一聲。
洛凌回頭，就看到一艘戰艦撞在了黑鳥的腹部傷口，將它頂出去一段距離，轟然爆炸。洛凌愣住了。
“我說過了，凡人比你想象的強大。你自己也曾是個凡人呢。”時之境攬住了洛凌的腰，帶着她後退，順勢就進入了一艘戰艦中。
“獨角獸號、青龍號進入了黑洞，失去信號！”
“重整艦隊，發射粒子光束，攻擊黑鳥翅膀！準備捕捉黑鳥！”
“磁力儀準備就緒！”
洛凌有些茫然地注視着滿眼血紅的軍人們。
“血性，不是訓練出來的。你自己也清楚這一點。作爲神靈，你該指引凡人前進，領導位面的發展。必要的時候，手染鮮血，也在所不惜。你很清楚這一點，現在該試着去接受了。”時之境在洛凌耳邊低語。
“我不是那樣的神靈。不是光明神、水神那種神靈。”洛凌回頭看時之境，“或許，我更像debuff之神。”
當然不是像debuff之神那麼深井冰，而是像她那樣沒有屬神，唯一一個主位面被任性地改造，肆意縱橫在下界位面。
時之境低笑，輕輕一捋洛凌鬢角的碎髮，“那也很不錯。”
洛凌冷笑，推開了時之境，“那樣你的空間之門要延後才能拿到了吧？”
獨行俠自由歸自由，代價就是升級緩慢了。
“所以，我們是合作關係。你只要想一下就可以了。”時之境坦然說道。
神靈掠奪和位面戰爭都需要對神靈的意識進行主觀評價。只要神靈有了設想，有了一點兒行動，就能被評價功勞，獲得報酬。時之境的意思很明顯，只要洛凌願意，她想一下自己利用時之境的事情，就能輕鬆獲得這筆報酬。這不難，洛凌對時之境可能做出的行爲，用膝蓋都能想到，順勢而爲，就被創世神評價爲“計劃成功”。
“蘭冰判官。”跟來的張謹翼抱着咖啡，擔憂不已。
洛凌擡眸看向時之境，雙眸中映射着外頭炮火的光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