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動本尊的人,你們做好死的準備了麼?”
消失一小段時間的夜羽陌,再次出現在衆人的視野裡,讓穆晚晴堪堪鬆了口氣。
其實她並不比佟治輕鬆,體力不支,再加上剛剛受到的劍氣攻擊,受了些內傷。
能撐到現在,自己是強弩之末了。
“大魔頭,交給你了。”
說完,穆晚晴自己也吃了顆藥丸,走到佟治跟前席地而坐,用功療傷。
看着她額頭不斷滲出的冷汗,和她蒼白的臉色,夜羽陌大海般深邃的眸子暗了暗。
目光凌厲,氣勢如虹,周身衣服無風自動,墨發飛舞。
“既然你們如此不識擡舉,那就都留下吧。”
閉目療傷的穆晚晴,則是暗自吐槽,這是要放大招的節奏麼?
“小傢伙,醒醒,我們先離開這裡。”
夜羽陌叫醒佟治和穆晚晴。
兩人睜開眼睛,不由抽了一口冷氣。
剛剛自己療傷前,還有十來個對手的,這麼短的時間,都成了一具具姿勢各異的屍體。
佟治則是目光如炬,他的武功竟如此厲害麼?
“這裡動靜這麼大,很快就會有官兵來查看,我們先離開這裡。”
“等我一下。”早在暴風雨來臨前,穆晚晴就聽夜羽陌打探到了太子下榻的房間。
下雨天還大開着窗戶,是有多愜意的在賞雨。
穆晚晴悄悄倒掛在窗口,聽着那所謂的太子殿下,公鴨一樣的嗓音得意的哼着小曲。
悄悄伸手,從懷裡掏出一個沒有淬毒的暴雨梨花針,用力扔在了他的腳下。
“Perfect!”
暗暗給自己點了個贊,留下驚慌失措的侍衛和鬼哭狼嚎的太子殿下。
穆晚晴深藏功與名,悄悄的離去,正如她悄悄的來。
翌日,當佟治喬裝打扮進城打探消息的時候才知道。
昨夜太子身受重傷,被緊急送回了宮。
現在全城戒嚴,州府府尹已經親臨毛鎮,追查兇手。
昨晚他們出來的時候,並沒有帶上穆夕月和嶽清毓兩人。
大家好像是默契的忘記了有這麼兩個人一樣。
倒是穆晚晴吩咐佟治,將那些屍體上的肩章、袖章等一切能表明身份的東西收起來帶走。
夜羽陌看着她讚歎的點了點頭。
雖然她平時看起來大大咧咧的,有時候還有些女土匪的既視感,其實她是個很細心的人。
她能很小心的避開別人的隱私,不去觸碰別人的傷疤。
又恰到好處的關懷,溫暖人心。
剛剛結束培訓的1037解析了夜羽陌的心理活動,不由翻了個白眼。
那只是對你好麼,你見過她還對除了你和佟治以外的誰認真關心過?
說到底,喬璐是個得失心很重的人,她時刻知道自己要的是什麼。
旁的人,她連理都懶得理會。
不放心的佟治走進客棧,想看看穆夕月他們昨晚有沒有被波及。
掌櫃的還是自己入住的那天看到的那一個。
一聽他昨晚不在,神色不明的看了他一眼。
佟治並未多加解釋,直接上了樓。
剛準備下樓的穆夕月一眼就看到了佟治,哪怕他今天的打扮,與以往稍有些不同。
穆夕月是驚慌的,昨晚事發的時候,客棧所有人都被迷暈了。
等她早上起來,就被告知昨晚出了大事,所有人一律不得隨意外出。
而出事的地方,正是佟治住的房間。
那一地的屍體,和凝固的深褐色的血跡,讓她本就白皙的臉蛋,更蒼白了。
阿治一直以來都是自己身邊的保護神,自己指哪兒,他就打哪兒,現在突然不在了,她有些害怕。
還有就是,自從昨天之後,一直對她殷勤備至的嶽哥哥,也冷淡了許多。
一時間失去了兩位護花使者,讓穆夕月有些不快。
現在一見到佟治從外面回來,她積蓄了一早上的委屈瞬間井噴。
“阿治,你昨晚去哪裡了,我好擔心你你知不知道?”
“爲什麼你的房間裡會有打鬥,還有那麼多的屍體?”
“你沒事就好,我昨晚出去了。”佟治皺眉看了眼不在狀態的穆夕月。
現在這麼敏感的時候,她就這麼當着所有人的面兒,說出這樣的話,到底是在關心自己,還是在害自己?
剛剛他就看到掌櫃的衝店小二使眼色了,一會兒怕是不能輕鬆走出這裡了。
“阿治你昨晚到底幹什麼去了,昨天我們見到的那位公子,和那個女人也都不見了,你說是不是他們……”
完全沒有注意到佟治不快情緒的穆夕月不依不饒的猜測。
“二小姐還是先有證據再說吧。”佟治丟下一臉驚訝的穆夕月,轉身下樓。
自己就不該跑這一趟,讓自己陷入困境。
佟治看着門口的馬路上跑過來的侍衛,頭疼的埋怨自己。
自己身上有傷,只要動手就會露出破綻,到時候,怕是不能善了了。
只能對大小姐說抱歉了,她勞心勞力的救自己出去,自己都還沒有報答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