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凝被他吻得快要窒息,心湖迅速被撩/撥,泛起陣陣漣漪。無法掙扎出他的鉗制,也無法掙扎出他的氣息。慌亂之下,她急急地按下了辦公桌下的緊急按扭。頓時,“叮鈴鈴——叮鈴鈴——”刺耳的警報鈴聲驟然響起。
“這五年你去哪裡了!”耳邊瞬間震過鈴聲,使得姬立行恢復了冷靜,暫時放過她的脣,他咬牙切齒地問道。只是一雙炯亮的黑眸緊迫地盯人,絲毫不肯將她放過。而他的大掌,還將她整個人禁錮在懷裡,不讓她動彈。
展凝眉宇微微一蹙,被他的氣息攪得十分不適,不輸於他的霸道,她從容地說道,“行總,請放手!如果你不想讓保安看笑話,那麼我也不介意讓人請你出去!”
“咚咚咚——”下一秒,已經有人敲門了。
“凝總!需要幫助嗎?凝總?”辦公室外,保安部長不敢隨便入內,只好在門外關切地問道。只不過敲門的動作太過激烈,大門被震得“哐啷哐啷”直響,彷彿隨時就會有人破門而入一樣。
她並沒有應聲,沉靜地望着他,眼底閃爍過一絲光芒。
姬立行心裡暗咒一聲“Shit”,即便是萬分不願,也是無奈地鬆開了手。只是鬆開她的同時,忍不住俯身親吻了她的臉龐,灼/熱的氣也噴灑向她,“我沒打算對你放手,這一次,你哪裡也別想走!”
“……”展凝心裡一顫,神色卻是無恙。
※※※
“凝總?您怎麼樣?凝總?請您指示!”
“……”
辦公室外,一干人等僵持了半天,保安部長遲遲等不到迴應,當下決定踹門而入。兩名高大的保安擡腳,正想將辦公室的大門踹開,幾乎是同時,辦公室內傳來了鏗鏘有力的女聲,“不用了!你們都下去!”
衆人愣了一下,保安部長回神應道,“是!凝總!”
隨後,一行人又是摸不着頭腦地坐着職工電梯下了樓。而留下的貼身四人組天耀、地耀、日耀、月耀以及火舞,卻是同樣好奇地望着緊閉的辦公室。看來已經塵埃落定了,四神財團的總裁果然是一走五年的小姐!
想來也是,有誰能讓少爺親自出馬?
五年來,多少女人前赴後繼地想要勾住少爺。可是少爺在這五年來幾乎不近女色,簡直是“聖人”到讓人汗顏。禁/欲五年,正常男人可是絕對不能忍受的事情,更何況是他們家少爺。所以咯,他們不得不遐想非非。
嘖嘖!真想看看裡面的“戰鬥”有多麼激烈呢!
※※※
辦公室裡突然變得格外安靜,只剩下沉穩的呼吸聲交錯而起。
兩人面對面地坐着,兩股強硬的氣勢迅速地擴充在這諾大的空間裡。猶如天雷遇到了地火,一觸即發。只是她噙着笑容,一副“有事說事”的態度。而他則專注於她的點點滴滴,觀察着她的每一個表情。
可悲的是,她竟然從頭到尾都是那個“不冷不淡”的調調。竟然連笑容也是那麼似笑非笑,他幾乎找尋不到當年朝氣蓬勃、精靈古怪又愛鬧愛折騰的影子。五年了,她一如當年那般美麗。只是脫離了那份任性,朝着更加嫵媚以及極至的從容發展。
該死的!她越是這樣,他越是抓狂!
展凝很耐心地一聲不吭,讓他好好得徹底得“審視”。餘光瞥了眼檯鐘,她終於忍不住開口了,女聲悠揚,聽不出任何波動,“行總,聽說你想要與我洽談商業合作?不好意思,我很抱歉,因爲我們公司並沒有打算與姬氏合作的意向。”
“你想壟斷亞細亞洲的金融保險業?沒問題,一個小時之內,我就可以讓手下的分公司全都撤回資金,你可以輕輕鬆鬆地拿下。不要太累,你看看你,怎麼會這麼瘦?”他沒有多想,盯着她消瘦的下巴,不悅地皺眉。
她擡眉,狐疑地“哦”了一聲,“姬氏在亞細亞洲的金融保險業佔據了百分之八十,行總真是好闊綽。不過,很可惜,我的宗旨是——自己奪下來的才更有價值!如果你想故意放水,那麼我只好轉移陣地。”
說話的時候,故意加重了“轉移陣地”這四個字。
“樂樂!”他急急地喊出了聲,已經明白她話裡的意思。她的轉移陣地,該不會是又消失五年,或者是隱姓埋名去某個不知道的國家,然後繼續她的這番壯志凌雲。
不等他說完,她徑自打斷了他的話,“如果行總只是想跟我說這些,我沒有時間奉陪!兩點半的時候,我還有會議,所以不能和行總繼續攀談了。還有,行總可能認錯人了。”說着,她按下了直線電話,“方秘書,送送行總。”
“是!凝總!”電話那頭,男秘書應聲。
姬立行這才發現了秘書對她的稱呼,凝總?凝總!她竟然連名字都改了?
好!很好!這個女人夠狠!
“我現在要趕去會議室,行總請便!”展凝把話說完,徑自從大班椅上站起身來。不知道怎麼了,就是不想再繼續呆下去。
當她經過他身邊的時候,姬立行一把抓住了她的手。
他也在瞬間從椅子上站起身來,不安分的手摟住了她的肩膀,曖昧地湊近她耳邊,呵氣道,“我知道該怎麼做了,凝總,爲了讓你更加有動力,所以我不會放水。不過,我要告訴你一點,對你,我誓在必得!”
展凝心裡飛旋起一陣風,扭過頭橫了他一眼。而他卻在這個時候低下頭,霸道的脣覆上了她的,溫熱的舌頭靈活地探了進來,直接來了個法式熱吻。她有些微怒,對於他的調戲行爲。美眸眯起,下意識地擡腿向他的鼠蹊部位襲去。
“你變得比以前兇悍了……”偷/腥完畢,在她攻擊自己的同時,姬立行機敏地朝後退了幾個大步。雙手插在西褲口袋裡,飛揚了脣角,語帶雙關地說道,“但是……我也一樣喜歡。”
展凝沒有說話,也沒有將他的挑釁放在眼裡。
畢竟在冰島日不落之城生活的時候,見多了這樣的花花公子,也見多了有意無意愛輕薄她愛招惹她的少爺公子哥兒。對於男人,她早已經百毒不侵,沒有任何感覺了。淡然地從西裝外套的口袋裡抽出了摺疊的手帕,她拿着手帕認真地擦拭着自己的脣。
反覆地擦了幾下,動作讓人感覺不到嫌棄或是厭惡,只是單純地在擦拭一般。
一雙眼睛鎮定地望着他,將他的挑釁反比了回去。
“你!”姬立行瞧見她的舉動,心裡燃起一簇火。
真得是變了,不只只是長大。他守護了十幾年的公主,已經徹底得變成了女皇。她甚至可以建立財團,執掌一方,更可以冷靜地面對想要親近她的男人。這值得欣慰,但是如果她防備的男人中也包括自己,這的確會讓人生怒。
“不送了!行總!”展凝走到了辦公室前,將大門打開了,下起了逐客令。
同時,方秘書也站在了門口,瞧見兩人,只是覺得氣氛有些怪異。但是他沒有多想,喊了一聲“凝總”,又是望向辦公室內的另一個男人。對於這位皇太子,他已經親手體會過對方的厲害了,“行總,我送您!”
“凝總,真是打擾了。金融保險業這個項目上如果不能有合作意向,那麼可以再洽談其他項目。有機會的話,隨時恭候!”姬立行深深地注目,說着冠冕堂皇的話。這才邁開腳步,走過她身邊。
只是經過她的時候,伸手握住了她的手。
她皺眉,甩開了他的手,卻反被他取走了那一方手帕。
手裡一空,他的身影已經漸漸遠去。她站在原地,突然有一瞬失神。
※※※
次日。
姬氏大廈。
一大早,姬立行就醒了。
當他準點走入大廈大廳的時候,衆人都感覺到他今天的心情似乎是格外得好。
其實這一夜,幾乎是他在這五年裡睡得最爲安穩的一晚,因爲知道了她的下落,也肯定她在短時間絕對不會離開。但是他還是早早得就醒了,可能已經習慣。不過,他並不急着去搜查她之前的動向。但是心裡也不得不懊惱,她背後究竟是什麼勢力在撐腰。
如果沒有遇上什麼“高人”,絕對不可能在短時間內擁有那麼多資金來流動。據溫觀雲地打探回報,聽說四神財團在成立當天,就得到了瑞士、北歐、比利時聯合、西班牙國際、蘇格蘭皇家銀行等共十一家銀行的致電,聲稱全力支持。
普通背景的財團,絕對不會動用到那麼多的知名銀行。
他必須要從長計議,她已經像風了,想要捕風,那麼就建一道“牆”。只是這道牆該怎麼建,這確也是個問題。還有他們之間,始終沒有提起的某個人——商正浩。所有的問題接種而來,不過他並不擔心。
電梯“叮——”一聲關閉,直達大廈頂樓。
※※※
十分鐘之後,秘書蔡小雀盡職地端着煮好的黑咖啡走向總裁辦公室。伸手敲了敲門,得到對方的應聲之後,推門而入。她走到辦公桌前,將咖啡杯放在了他的面前,“行總!您的咖啡!”
“恩!”姬立行拿起杯子喝了一口,“味道不錯!”
“……”蔡小雀卻因爲他這一句誇獎直接瞪大了眼睛,整個人傻掉了。要知道這可是五年來,某位大總裁第一次開口稱讚她哎!她突然有些飄飄然,但是心裡又下意識地冷哼。她感肯定那是因爲展姐回來了,所以他的心情也轉晴了。
男人變臉就是變得快,太難琢磨了!那個姓安叫啥的男人,他也一樣!
“那我先出去了!”見他沒有其他吩咐,她輕聲說道,轉過身走出了辦公室。
等到人走了以後,姬立行拿出手機打給了火舞,電話接通後,他沉聲說道,“查到些什麼了嗎?”
“少爺,這邊所能查到的資料很欠缺。小姐現在的名字叫展凝,而她擁有十餘個國家的戶籍。人氏檔案受到嚴重保密,無法獲得那十餘個國家戶籍的確切資料。對於四神財團,只知道香港北氏企業、澳門安氏集團以及倫敦夏約克財團都有入股成爲其股東。”
“由北氏企業主席北少堂、安氏集團總理事安聖、夏約克財團總裁卡恩各自分派的部署已經分別在亞細亞洲展開一系列連鎖項目,以非常迅猛的速度擴展金融業的勢力。現在,亞細亞洲的金融保險業之中百分之六點五四已經被四神財團佔據。”
“專家評估過,按照這樣的發展速度,一年之內,很有可能佔領整個亞細亞洲金融市場。”電話那頭,火舞將所得的報告徐徐回稟。
姬立行對於那些市場所佔額度並不敢興趣,“她現在住在哪裡!”
下午四點三十分。
四神財團大廈。
下班時間剛剛到點,放在辦公桌上的手機恰巧地振動,叫囂而起。展凝合上文件,身體朝着大班椅靠去,拿起手機瞥了眼屏幕。這才按下通話鍵,將手機放到耳邊,不等她開口說些什麼,就聽見電話那頭鬧騰的沉沉男聲。
“樂樂!我們幹得怎麼樣?漂亮吧?”北少堂急着邀功,得意地嚷嚷。
話音突然遠去,電話顯然被人轉手了,“樂樂,我告訴你,多虧了我英明果斷,少堂那傢伙本來還要斟酌斟酌,我當機立斷說拿下!看吧,土耳其這裡輕鬆搞定了!這都虧了我啊,樂樂,有什麼獎勵啊?”
“什麼多虧了你?你忘記柬埔寨的計劃案就因爲太沖動,所以害我們多砸了幾個億!”
“你別把一個星期以前的事也拿出來說!”
“樂樂,你別理卡恩!”
兩人在電話那頭“你來我往”地爭執不下,隱隱約約的男聲傳來。
展凝握着手機,輕笑出聲,“好了!知道你們都辛苦了!這樣吧,等完成了下個Case,你們都回來輕鬆一下。到時候,我請喝茶!不過,你們買單!”
“暈!樂樂你也太摳門了,果然是生意人啊!知道了啦,到時候我們直接香榭居見!樂樂,你記得要回家吃飯噢!我們可是給你請了個好菲傭呢!不要忙東忙西,身體最重要了。爲了防止你不準時回家,一會兒我們打到景庭公寓去!”
“恩——”她沉沉應聲,嘆息地掛斷了電話。只是下一秒,手機又開始叫囂。這一次,她沒有看是誰打來,直接接起了電話,“我知道要準時回家,大少爺,又怎麼了?”
“你剛纔在和誰打電話?”陰鬱的男聲猛然響起,還夾雜了幾分酸意。
她一愣,幾乎在第一時間就可以清楚明白對方是誰。竟然連她的私人電話都查到號碼了!抿了抿脣,故意裝傻,“先生,請問你是誰?”
“你難道連我的聲音都聽不出來嗎?”他怒氣更加沸騰,低聲吼道。
“我真聽不出來。”
“我是你老公!”他大言不慚地自報家門。
她輕笑出聲,反將一軍,“我嫁過好幾個老公,你是我第幾任前夫?”
“展——樂——樂——!”
“抱歉,先生,我想你可能是打錯電話了!”
電話那頭,姬立行無奈地妥協,“好好好,展凝!展凝小姐,不知道你今天是否有空……”他還在念念有詞,辦公室的大門卻在同時被人敲響了。她朝着大門的方向喊了一聲“進來”,隨後,辦公室的門被人推開了,蔡小雀一身灰色職業裝閃了進來。
蔡小雀朝她比了個手勢,展凝點頭微笑,來不及去細聽某個男人說了什麼,她輕聲說道,“我沒空,也沒有興趣,再見。”
“該死的,你敢掛……”
“啪——”她直接合上了手機,甚至設置爲關機,將它塞進了抽屜裡。
展凝提起挎包,走到了蔡小雀身邊。
兩人一前一後走出辦公室,直到步入電梯,電梯門關上之後,蔡小雀這纔開口說道,“展姐,已經查到資料了。商家自從商正浩去世之後,在政壇的地位一落千丈。近兩年來,商家早就敗落,不能和以往相比。”
“三個月前,商家千金商書曼留學歸國,商家就陸續舉行了一系列晚會。商家人一直野心勃勃,恐怕是要以商小姐作爲籌碼重新拉攏知名企業,好鞏固其勢力。依據現在得到的消息,商老爺很有可能將商小姐嫁給隆升企業的老總。”
“恩!”展凝聽着她的回報,微微額首,“繼續說!”
蔡小雀說到這裡,突然忿忿然,“隆升企業也算是臺灣規模比較大的企業了,而且是世代企業,根基也很穩定。如果商家真得攀上了隆升企業,那麼鞏固地位是絕對沒問題了。但是,展姐,商家這麼做讓我無法忍受!”
“你真是不知道啊!”
“隆升企業的老總是個年過六十的老頭子,他的兒子都比商小姐大,這不是把自己孫女、女兒往火坑裡推嗎?嫁過去以後像什麼啊?童養媳啊?什麼年代了,而且那個老頭子牙齒都掉了,看上去就是一副色眯眯的樣子,好惡心。”
之前隆升與姬氏有過合作,所以她曾經見過隆升企業的老總。想起那個老頭子,蔡小雀感覺渾身一陣雞皮疙瘩,說不出來的難受。
展凝聽完這一番陳述,不動聲色地說道,“替我查下商家最近的投資項目,明天的時候交給我一份詳細的資料,我要知道商家的底細!”
“知道了,展姐!”
※※※
由於蔡小雀是在附近接納一批重要文件,湊巧經過所以就上來提前彙報。而後,她又要趕往姬氏。出了四神大廈後,就與她分道揚鑣。之後,展凝獨自駕車前往景庭單元的公寓。即便現在已經身爲四神的總裁,但是她還是選擇回到自己的家居住。
回到家的第一個夜晚,她就給媽媽的靈位上香。
想來,她真是個不孝的女兒呢。
匆匆趕回景庭單元,她坐着電梯上了九樓。電梯門打開了,她走出電梯,朝着902公寓走去。一邊走一邊從挎包裡掏鑰匙,將鑰匙插/入孔裡。剛推開門,有人從身後將她緊緊擁抱住了。
他的脣,也纏綿地覆上她的脖子,落下無數細密的碎吻。
突然被人從身後擁抱,展凝並沒有受到任何驚嚇。他的吻像是螞蟻在爬,她卻剋制着那份無法抹殺的悸動,嚥下某種情緒,她冷聲說道,“立行哥哥,既然來了,就進來坐會兒。如果沒有吃飯,那就順便吃個飯吧。”
姬立行聽到“立行哥哥”這個稱呼,眼底閃爍過一絲複雜的深邃。他的情/欲、他的思念、他的患得患失、他的落寞孤寂,以及那份因爲她回來了而要狂呼的歡愉在這個時候統統匯聚。他喘着粗氣,將她更加抱緊。
幸虧,幸虧她不是完全將他視而不見。
可是卻也讓他更爲空洞,她喊了他立行哥哥,已經像是一層隔閡。
因爲她念着那一份守護之情。
“嚇到你了。”他在她耳邊沉沉說道,竟然連自己都感覺到瘋狂。
五年了,這五年之內,他飽受思念之苦。男人有生理需要,可是每當那些個女人躺在牀上的時候,他就一臉無味。這個世界上,能夠讓他衝動讓他有欲/望的只有她。因爲他的心裡沒辦法容納其他女人。
有些無可奈何地笑,只有她能他如此。
展凝沒有多所些什麼,只是輕輕搖頭,“沒有。”說話的時候,感覺到他的手鬆了力道,她徑自走進了公寓。而他看着她的身影,壓抑了那份渴望,也跨進了公寓。反手,將大門關上了。
樓道里終於恢復了寧靜。
※※※
兩室一廳的公寓,和五年前沒有任何變化。只是公寓裡的傢俱已經全部換過,他們曾經一起擁抱而坐的沙發不見了,他們曾經用過的餐桌也不見了,甚至是踩過的地毯也換了。還有,共度初/夜的那張牀也換了。
內在的變化,可能比外在更能讓人心生失落。
展凝每天回到家的第一件事情,就是給媽媽上香。
“我也給阿姨上香!”姬立行走到她身邊,取過了一束香,在香爐上點燃。等到她將香插/入香爐後,他上前鞠躬參拜。閉上眼睛,他突然沉聲說道,“林阿姨,對不起,是我沒有照顧好樂樂。但是,我愛她,所以我不會再讓她受傷,一輩子都不離開她。”靜默了些許,他將香插/入香爐。
展凝聽到他這麼說,眼瞼微垂。
他扭過頭來,沉靜地望着她,“給我一個機會,我愛你。我知道你也愛我。”
“你愛的是展樂樂,展樂樂愛的是誰我不知道。可是我展凝愛的人,絕對不是你!”她眼底的愁緒被深邃掩去,擡起頭來,那份決然迸發。
姬立行看着她,突然感覺到她竟然那麼該死得像極了當年的自己。
“吃飯吧,菜要涼了。”她不想繼續話題,轉身走向了餐桌。
姬立行默然以對,隨着她走向了餐桌。
一頓飯吃得有些食不知味,她的飯量很小,他想起她當年曾經得過急性腸胃炎,取過湯勺替她盛了一碗。端到了她面前,她沒有拒絕,接過碗喝了幾口。他這才沉聲說道,“多喝湯對身體好,不過這個湯褒得不怎麼樣。”
“對了,我學會褒湯了,改天我煮給你喝?”他擡起頭來,雙眸閃爍。
展凝喝下湯匙裡的湯,放下了碗筷,“湯,什麼人都可以煮。你這麼忙,我不想打攪你。”
沒有什麼不對,卻又是這麼生疏的一句話。
……
離開的時候,門關上的那一剎那,他忍不住開口問道,“展凝有沒有可能會愛上姬立行?”
“沒有。”她的聲音透過門縫,隱隱傳來。
沒有……
沒有那麼多得可能和不可能……
※※※
接下來的幾天,姬立行都好象是消失了。沒有人知道他去了哪裡,想當然,她也不會去調查他的下落。本身她已經忙着這邊的事務,無法脫身了。只是有時候空下來,卻莫名地不由自主地去想。想些什麼?她不知道。
再見到他,已經是一個星期之後。
突然來了冷空氣,初冬來臨。
一走出大廈,迎面而來的寒冷讓她有些吃不消,她天生怕冷。展凝伸手將西裝外套收緊,一擡頭,瞧見他正在不遠處的轉角處。沉默,但是目光如炬,那麼專注。雙手插在西褲口袋裡,領子高高得豎起。他的周身彷彿有致命的磁場,讓人移不開眼。
他也瞧見了她,邁開腳步朝她走來。
展凝看着他,這才發現他走路的姿勢有些奇怪,甚至還微微顛簸。等到他走到自己面前,這才發現他俊帥的臉龐青一塊紫一塊,佈滿了被人毆打後的傷痕。還有他的腳,她下意識地明白一定也是與人鬥架後留下的。
“太想你了,快讓我抱一下。”姬立行突然說了一句,將她整個人拉進了自己的風衣裡。寬大的風衣將她整個人包裹,他身上的溫度也將她團團包圍。
展凝有些木納,甚至都來不及反應。回過神,有些欲言又止。
“你回家,我還要去公司。”他將自己的風衣脫下,披在了她的身上。
她看着他像個孩子一樣大步流星地奔回了停靠在路邊的威龍車,時不時又回頭朝她揮手。一時間,愣在原地。手機突然響了,她默然地接通了,電話那頭,卡恩沉靜的男聲響起,“他是不是有病,自己特意跑來找打!纏了一個星期,我們忍不住就動手了。告訴你一聲,可不是我們想動手的。”
“知道了。”她應聲,瞥了眼身上的風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