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怎麼想怎麼想,小爺我就是瞧不上她!”說着,蔣曉生擡腿走人,根本不管催公公在後面焦急的呼喚。
他走出府邸,不慌不忙,連匹馬都沒有。
尚書府的凌芷小姐遠遠從馬車裡見到他,立刻命下人趕車向着他駛去,掀開簾子道:“殿下這是要去哪裡?不如上車,讓我送殿下一程。”
“不用!”蔣曉生淡淡吐了兩個字。
“聽說今兒是郡王帶着新王妃回來的日子,二殿下早早就去了城門口迎接,殿下這會怕也是要去城門口吧?”
“與你有什麼關係?”
凌芷笑容微微僵硬,眼睛裡瀰漫着氤氳霧氣,不算好看的一張臉上佈滿了委屈:“殿下,我只是見殿下徒步辛苦,想送殿下一程而已。”
看她這個樣子,蔣曉生嘆了一口氣:“謝謝你,只是我想自己走過去。”
他的柔聲細語給了她安慰,她立刻忍住了淚意,忙從身邊取了一幅畫卷,迫不及待的展開:“聽聞殿下對素描畫頗有研究,我畫了一卷,想請殿下點評,不知殿下可願意?”
蔣曉生的視線掃向凌芷手裡用炭筆畫成的素描畫,那是一個男人,確切的說,應該是他蔣曉生纔對。線條僵硬,有些地方還有來回修改和描摹的痕跡,看得出作畫之人手法並不精湛,五官也並不鮮明,生硬而歪曲,要不是畫中男人身上的蟒袍是他三皇子的標誌,他定然認不出畫里人是誰。
他擡頭看凌芷:“這是你畫的?”
“嗯……”凌芷小聲應了,羞澀道:“那日我見到三皇子珍藏的畫像,回去後就想試着畫畫,可惜悟性不夠,練了幾次還是這般……”
蔣曉生表情有些恍惚,半響才道:“多練練就好,有人曾跟我說過,素描畫講究的是熟,熟能生巧。悟性什麼的雖然也重要,但勤能補拙,只要你持之以恆定能畫好。”
凌芷笑了出聲:“多謝殿下提點,我有個不情之請,不知道殿下是否願意。”
“你說!”
“聽聞殿下對素描畫很有研究,殿下能否爲我示範一二?”凌芷微微停頓,見蔣曉生沒有露出反感的神色,忙接着道:“我馬車中剛好有紙筆,殿下不如上車,一來可以讓我送殿下去城門口,二來,讓我看看真正的素描畫法……”
蔣曉生沉吟片刻,在凌芷的期盼眼神下張了口:“你很想學素描畫?”
凌芷點了頭:“據說,這是門快要失傳的絕學,世上懂它的人並不多。我雖然天資愚鈍,卻希望儘自己綿薄之力將它發揚光大,讓世人都能知曉它,欣賞它?”
“發揚光大?”蔣曉生低喃着這幾個字,一貫沉寂的臉忽然綻放出笑容,眼中迸發着閃耀的光芒:“希望,你有朝一日能做到!若是那樣,她會很高興的……”他的聲音越說越小,凌芷自然是聽不清楚。
話落,他提起衣襬,毫不猶豫的上了凌芷的馬車。
馬車緩緩向城門駛去,車裡卻無人在乎馬車行到了哪裡。蔣曉生一心一意的提着炭筆,研究藥醫怎麼樣的姿勢和力度才能畫出寫實的畫像,不時與凌芷討論兩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