乍聞他的話,蕭雅暈乎乎的走了過去,在他對面的榻上坐下。
見狀,樑帝愣了愣,笑道:“膽子挺大!你是第一個敢在朕面前說坐就坐的!難怪你敢欺君……”
蕭雅先是不好意思的笑,待聽清楚他後面的話後,她後背冒起了冷汗:“陛、陛下說、說什麼?”
樑帝也不解釋,輕聲命令道:“蕭雅,你上次畫的畫還不錯,今晚再爲朕畫一張吧。”
蕭雅一驚,看向他透徹的眼眸,裡面有看穿一切的睿智!
他,知道她的身份了!
狡辯是多餘的,既然他什麼都知道了,她索性誠實些,點頭,也不解釋更不求饒,只是順着他的話說道:“好!不知陛下今天想讓我畫什麼?”
樑帝又是一愣,這次是真的笑了:“朕還以爲你會抵賴或者會求饒!”
蕭雅無奈,抵賴是沒有用的,禁衛軍統領肖武已經認出她了,作爲臣子,他只怕早已經將事情密告樑帝了。即便他不說,早晚也有其他人揭發她,比如嶽尚,比如盧尚旭,再比如見過她的其他禁衛軍……
至於求饒嘛,蕭雅以爲樑帝殺不殺她與她求饒與否全無關係。她堅信歐陽少華的話,蕭雅已經死了,皇帝親自下的追封聖旨,只要她無大錯,無人會去自打嘴巴追查舊事!
既然沒有性命之憂,她表現得自然從容,笑:“陛下英明,想來不會與我一個女人斤斤計較。再說,陛下要的只是樑夏兩國無戰事,我雖然不是真的公主,卻與夏國的魯旦有些交情,對兩國交好……”
樑帝擺擺手,打斷她的自我肯定,道:“好了,朕今天沒打算追究你的罪過!叫你來就是爲了畫畫!去,去將桌案上的紙筆還有旁邊那幅畫卷取來!”說着,樑帝擡首指了指桌子旁邊裝在畫桶裡的畫卷。
蕭雅鬆口氣,卻也明白他說的是今天不追究,不代表以後不追求,好好表現,體現她的生存價值和使用價值纔是保命的王道!她連忙將東西一律拿到樑帝面前。
“把畫展開!”樑帝命令到。
蕭雅照做,畫卷她熟悉得很,正是當初常太到邵陽城命她畫的三幅畫作之一,畫上是一個年輕的女人,要說美麗實在是談不上,卻有些動人的韻味。當初畫這畫時蕭雅便覺得畫像裡的人令她熟悉,現下仔細看,依舊有這樣的感覺,卻又實在想不出在哪裡見過她。
樑帝的手撫上了已經裝裱好的畫,喃喃道:“朕要你將朕和畫裡的人畫在一起……”說着,樑帝想了想,又補充道:“要將朕畫得年輕些,最好畫出朕二十多歲的模樣。”
聞言,蕭雅再次低頭看了看畫像,樑帝這番表現和一個情竇初開的年輕小夥子有什麼區別?他雖然裝得很沉穩很嚴肅,可是他不安的眼神和嚮往的表情出賣了他,他就如同每一個墜入愛海的年輕人般,期望在心上人面前留下最好的印象,期望心上人看到的永遠是他年輕、帥氣的一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