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蒼隱國,身爲刺殺團成員其實是件極其榮譽的事情。仗着人多,加上又有升遷的機會,殺手們明知燕陌與胭脂身負絕世之功,依然踊躍地撲上去。
刀劍相交的金鳴之聲不絕於耳。兵器相撞火花四射,血色飛舞瀰漫,空氣裡浮游着極爲濃郁的血腥味兒。很奇異的是,不論是倒下的,還是依然站立的,沒有一個人慘叫出聲。
兩人很快將人羣撕扯出一道極長的口子,朝南行進。
黑夜一樣的臨昭攥着劍,縱馬飛掠到胭脂前面,兇狠地擋在她面前。他知道,一旦蒙姜的大軍一到,燕陌與胭脂就插翅難飛。
雖然受阻,燕陌與胭脂仍是且戰且走,已衝至邊緣,只要不被臨昭拖住,當可解圍。馬上的二人相互會神,雙劍直指臨昭,一劍攻其上盤,一劍攻其下盤,配合得天衣無縫,逼得臨昭連連後退。
見了這境況,原先觀戰的蒙姜不禁着急萬分,奪下一個士兵的長槍,追在胭脂與燕陌馬後,惡狠狠地刺了過去,大吼一聲:“休想要逃!”
燕陌回頭,看得真切,只輕輕用劍一挑,便將蒙姜手上長槍震脫出手。十年前他沒有殺蒙姜,並不代表十年後他同樣不會殺他。想到這裡,燕陌靈光一閃,既然蒙姜有本事招來援軍,何不將他捉了用以要挾他招來的援軍?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心念一動,他傳音給胭脂道:“你先與臨昭交手,待我捉了這老匹夫,我們便出城有望了。”
胭脂聞聲,只管與臨昭鬥在一起,耳邊除了風聲與劍氣之聲外,聽到了燕陌滿是恨意的話:“惡賊,你奴役我的子民,踐踏我的國土,今晚不將你擒下,我就不姓燕。”
雖說蒙姜精於帶兵打仗,武藝也是不差,可多少上了年紀,哪裡會是正當年華的燕陌的對手?只見眼前寒光幾許,自己的脖子上已經多了一把涼森森的劍。四周想救他的士兵與殺手見狀,立即變得停滯不前。
“你們的大將軍在我手上,再敢上前半步,本殿下就叫他血濺當場。”燕陌輕哼着道,很滿意地看着所有人不敢上前的舉動。
聽了這話,知燕陌已經得手的胭脂出招變得從容多了。
臨昭楞了楞,心中啘嘆不已,卻並未同他的下屬一樣停手,依然劍走偏鋒,纏住胭脂不放。
這時的蒙姜反而心清如鏡,誓死不歸地朝所有人叫嚷:“你們站着幹什麼?爲了聖上的宏圖霸業,我蒙姜死不足惜,快給本將拖住他們,援軍一到,他們就只有死路一條。快動手呀!”
真是不怕死!燕陌甩甩頭,見所有人因爲蒙姜的鼓動蠢蠢欲動,持劍的右手加了三分力道,割破了蒙姜的露在外邊的頸部,流下些殷紅的血來,“再敢上前一步,你們的將軍就得見閻王。今晚就是你們不讓我們走,我們也照樣能走。”
“放了將軍!”兩個個士兵紅着眼朝燕陌衝了上來。
還沒等他們進得燕陌周圍三步距離,人就被燕陌一掌掃倒在地。這下子,所有人不敢再有過激的動作,各自舉着兵器隨着燕陌後退的速度緩慢靠進。雙方僵持了許久,空氣裡只剩下胭脂與臨昭的打鬥聲。
“不要妄想以你一人之力將我們留下。”胭脂朝還在倒退着的臨昭呵斥一聲,信心培增。
“不要妄想以蒙將軍來要挾本座。”從來沒有人膽敢在他面前如此放肆,臨昭戾色漸起,泛白的臉反因怒氣變得正常了不少。他只聽命於桓帝,其他事宜他概不理會。
“臨昭,執行聖上的命令更重要。蒙姜已老,遲早會有一死,倒不如提早去陪伴先皇。”蒙姜面無懼色,仰天大笑着道,接着伸長脖子主動朝燕陌手中長劍抹去,只求速死。
“夠膽奴我子民、佔我國土,你以爲我會讓你死得這麼痛快嗎?嗯?”燕陌兩根手指往蒙姜身上點了兩點,蒙姜馬上啞然無語,身體也僵直着一動不能動。
臨昭見狀,臉有憤色,礙於胭脂手中的劍,一時之間也奈何不得,招式也變得有一點急躁,明顯存在破綻。
“噠噠噠”一陣轟隆隆的聲音,燕陌與胭脂感到整個地面都在震動。
果不其然,四面八方人影如潮,密密麻麻的全是清一色的精騎!
“蒙姜在此,何人敢動分毫?”燕陌大吼一聲,神色傲氣不凡。
所有精騎軍不約而同地將目光定在燕陌身上,在看清落入燕陌控制的蒙姜之後,憤恨異常,原先響作一片的馬蹄聲漸漸沉澱下來。夜寒料峭,明明人數衆多的援軍,立時僵在原地,鴉雀無聲,整個畫面說不出的怪。
“聖上有令,凡見燕陌,殺無赦。你們還楞着幹什麼?還不快攔截他們?”臨昭急切地暴吼,全然將精騎軍當作了他所訓練的冷血殺手。可精騎軍是蒙姜嫡系之兵,終究是有血有肉有情感的人,對蒙姜有極爲深厚的崇拜之情,眼見他的命被掌控在別人手裡,隨時可能喪生,自然下不了手,並沒像他想象中那樣迅速行動。
不能說話與動作的蒙姜見所有人不敢上前,偏偏一身上下又動彈不得,氣得乾瞪眼。
“看來蒙將軍平日練兵有方,威服衆軍呀!”燕陌笑了起來,左手撈起了蒙姜座騎的繮繩,牽其前行,又朝身後的胭脂道:“胭脂,你說咱們是不是請大名鼎鼎的蒙將軍多少送我們一程呀?”
“那是當然!”胭脂回了話,趁臨昭心神不定之際,嘩啦啦連刺數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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