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知還以爲是江奶奶出了什麼事,打字的速度都快了起來:奶奶出什麼事了
別野:奶奶好好的,是我出事了,我打遊戲被奶奶撞見了[流淚]
談知有些亂,打什麼遊戲,不是在晴天買咖啡嗎,什麼時候打的遊戲。
她編輯一串文字又全部刪掉,走到一邊給江奶奶打了電話:“奶奶~”
“哎,知知呀,怎麼想起給我打電話了。”江奶奶的聲音樂呵呵的,可一點都不像正在發脾氣的。
談知當然不知道,江韻看到談知電話的瞬間,立馬變了一張臉,接電話之前還擡手指着別野,嚴厲道:“過會兒再收拾你。”
“我想您了嘛,難道還不許孫女給奶奶打電話嘛~”
江韻坐在沙發上,樂的合不攏嘴,她是真稀罕談知這孩子:“真想我的話,等哪天來家裡,也讓奶奶好好看看你。”
談知上了大學,這幾年去江奶奶那的次數也越來越少,實在是學校啊社團啊都有很多事情,沒法像以前那樣三天兩頭的往江奶奶那跑了。
“會的,奶奶,等這周放假我就去看您。”這樣一說,她竟然恨不得現在就能撲到江奶奶懷裡。
“好好好,小野要是能有你一半乖巧懂事就好了,你不知道,這小子一大早就在那打什麼遊戲,昨天說要看的合同,我今天一看,連翻都沒翻。”
江韻朝着自己不爭氣的孫子甩了一記眼神飛刀。
“哎呀,奶奶,他還小嘛,男孩子都愛玩。”談知又往山頂看了一眼,別野在家,那在晴天買咖啡的是誰。
難道她真是認錯人了,可這長的也太像了,不不不,根本就是一模一樣啊。
江韻呷了一口茶,朝着自己大孫子搖了搖頭:“都快二十的人了還小,天天正事不幹,心思全放在他那些遊戲上,我也老了,他這樣我怎麼放心把公司交給他。”
“奶奶可不老,您放心吧,小野可是您的孫子,將來一定和您一樣優秀。”
“就你小嘴兒會說。”江韻突然想起來今天是新生入學最後一天,想着談知現在應該挺忙:“你們學生會今天應該挺忙的吧,等會兒我讓小野過去給你幫忙。”
“好啊,奶奶,我一定會幫您看着他。”談知心想,別野過來不添麻煩就算好事了,哪敢讓他幫忙。
“好好好,那你先忙。”江韻看別野真是哪眼看哪眼夠,還是孫女好,她現在只想立馬把別野從家裡踢出去。
“嗯,那奶奶再見,平時要多注意身體哦~”談知掛了電話,一轉頭看到牧夏面前坐着一個男人。
談知沒過去,默默的又走遠了些。
男人三十多歲,圓寸頭,臉很瘦,眼窩深邃,下巴上有細密的青色胡茬。
男人在談知先前坐的長椅上坐着,和牧夏面對面,他身子前傾,雙肘放在兩膝上,雙手交叉握着。
她本來是認不出他的,可男人右眉眉峰處有顆小黑痣,一半隱在眉毛裡。
牧夏記不清自己到底是第幾次見到他,在Z市的時候,從她十二歲往後吧,大概一個月總能見到他五六次。
今天也是,不過牧夏頭一次叫住了他:“坐坐吧。”
男人沒說話,在牧夏面前坐下。
兩人沉默的對視了好大一會兒,就從談知打電話開始,沉默到現在。
“沒什麼想說的嗎。”牧夏食指放在腿上一下一下的敲着,視線一直盯着男人的眉峰:“他快下來了。”
“可以抽根菸嗎?”他聲音有些沙啞,或許是常年抽菸的原因,煙已經叼在嘴裡,點火之前他擡頭突然問了一句。
牧夏淡淡點了下頭。
林昂點着煙,深吸一口,又緩緩吐出:“說什麼?爲什麼跟着你?”
“你不就在等我問你嗎。”牧夏聞的到他身上煙裡夾着的血腥味,看樣子也不像什麼好人。
他不就是故意每次都被牧夏看到,等着她找他嗎。
“本來是受人之託。”林昂把煙抽了三分之二,聲音越發暗啞:“現在我想請你幫個忙。”
牧夏眸子沉了沉,發白的脣裡吐出幾個字:“怎麼,我名聲這麼大嗎。”
林昂擡腳捻滅菸頭:“我有個弟弟,在醫院躺了四年,我想請你去看看他。”
都是因爲他,那個男孩纔會在醫院昏迷不醒。
“我可不是醫生。”牧夏挺了挺背,實在是每天坐輪椅坐的腰疼:“醫院的大夫都死光了嗎。”
“他之前說過,他很在乎你,我每次在他面前說起你他就會有反應,可醫生說他不願意醒過來,我不知道,除了你還有誰能幫他。”
“第一,我不知道你弟弟是誰,第二,我憑什麼去看他。”牧夏拿了根棒棒糖拆開,放進嘴裡,然後擡頭對上林昂的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