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戳幾下,那塑封膜就破開了,沈星辰看着窗外,突然眼前一亮。
“那家奶茶店好像是新開的,買一送一哎!”沈星辰擡着胳膊指着外面斜對過的奶茶店。
店門頭上扯了一塊紅色橫幅,黃色的字體寫着,開業前三天奶茶買一送一,所有甜品第二份半價。
想着等燒烤上來還要一會兒,沈星辰直接從座位上站起來:“你們要喝什麼,我去買。”
“我陪你去。”慕夏也跟着站起來。
“我陪她去。”衛澤安也站起來。
“啊,不用不用,夏夏陪我就行。”沈星辰擺了擺手,拉着慕夏要走,衛澤安直接擋在她面前。
“放心吧,我們不會跑單的。”沈星辰還以爲衛澤安是怕她們跑路,笑話,她堂堂沈家大小姐怎麼會逃單,這話說出去她還怎麼在名媛圈混。
衛澤安不搭話,擋着她的路,一點要讓開的意思也沒有,眼看着再僵持下去燒烤都要上來了。
“算了算了。”沈星辰暗暗的翻了個白眼:“走吧走吧。”
沈星辰鬆開慕夏,走在衛澤安前面。
牧夏目送着兩人一前一後的出去。
座位上只剩下她和慕夏四目相顧。
慕夏不敢看她,眼神在店裡到處亂瞟。
“你喜歡銀杏嗎?”牧夏突然笑着,莫名其妙的問她。
慕夏咋舌,一時說不出話。
也不管她,牧夏又繼續說:“我很喜歡。”
牧夏記得,小的時候院子裡有一棵很大的銀杏樹,樹幹很粗,要好幾個小朋友才能抱住。
可是樹不高,她和銀杏有時候還會爬到樹上,坐在銀杏樹橫伸出的樹杈上,兩個人吃一個蘋果,晃着兩條腿,看着院外發呆。
其實只能看到院子的圍牆,或許是圍牆太高,也或許是她們太小,小時候的她們不知道院子外面有什麼。
樹上有果子,就在翠綠的扇形葉子下面,圓圓的,青色的,好幾個長在一起,她們閒來無聊,摘過一次,那味道說不出的難吃。
只來得及咬了一下,甚至嚼都沒嚼,兩個人就直接吐了出去,然後開始不停的‘呸呸呸’,看着對方哈哈大笑。
她笑到一半停下,認真的看銀杏那張明媚的臉。
後來她們看着樹上的果子慢慢變得金黃,而後落下來,掉在泥裡,埋在同樣金黃的樹葉下。
那段時間她和銀杏對銀杏樹簡直是敬而遠之。
不知道爲什麼,果子變黃的那段時間,銀杏樹那總是臭烘烘的,像是什麼壞掉的味道。
她們實在好奇,撿了兩顆地上的果子,果皮已經腐爛,長了白綠的毛,味道更臭了,她們拿着果子,忍着臭味,清洗乾淨,剝了外面那層腐爛的皮。
裡面的果核又黃又白的,她們拿着小磚頭砸開果核,露出裡面圓鼓鼓的橢圓形的果仁。
果仁吃起來還是臭臭的。
後來儘管銀杏樹上又結了果子,她們也再沒偷吃過。
雖然果子的味道確實不怎麼,可是銀杏啊,那是大大院子裡她和銀杏的共同記憶,銀杏是屬於她們的過去。
慕夏看着牧夏,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又或者該擺出什麼表情。
牧夏看着她笑,大概是真的笑:“沈星辰挺有趣的。”
“是啊。”慕夏也笑着看她:“她人很好的。”
“你們怎麼認識的。”
慕夏盯着面前沒拆封的餐具,眼神黯了黯,想了一會兒:“就初中的時候,她轉學過來,剛好看到我被人欺負……”
說到這慕夏猛然擡頭去看牧夏。
不能說牧夏的臉色突然變差了,她的臉色一直都沒好過,她好像皺了一下眉,很快又恢復面癱的樣子。
牧夏吞了一下口水,眼底是看不清的深意,她的眼睛太黑,很難讓人看出什麼。
“誰欺負你。”說不上來是怎麼了,反正牧夏的語氣明顯的冷了幾分。
“沒有”慕夏垂了下眼,繼而擡頭微笑:“你呢,你和那個冰塊是怎麼認識的?”
“就認識了。”牧夏反應了一會兒,才明白冰塊指的是衛澤安。
她和衛澤安,不能長話短說,只能長話繼續往長話了說,她又懶得講,反正認識了就是認識了。
不過,衛澤安可不是冰塊,就算看着確實冷冰冰,可他平時簡直就是話嘮上身。
這時,沈星辰左手拎着四杯奶茶,右手拿了甜品,一臉怒氣的往她們這來,衛澤安就跟在後面兩手空空。
平時衛澤安對牧夏可不是這樣,就是一根棒棒糖他都要幫她拿着,更恨不得能把牧夏也拎在手裡。
沈星辰直接把奶茶甜品一股腦的堆到桌上,一屁股坐下,開始抱怨:“夏夏,你不知道,可太氣人了。”
慕夏立馬看向衛澤安,眼裡寫滿了‘你怎麼欺負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