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行宮的大門口,原本是有侍衛看護的,現在竟然一個人都沒有。
好吧,可能是因爲下雨,也可能是因爲後半夜,侍衛偷懶休息了。
安蜜兒顧不得細想,匆匆走入了西行宮。
冰冷而潮溼的夜晚,她的腳步聲顯得那樣空寂。
“噠噠噠……”
溼溼的鞋子,飛快地跑上了臺階。
子軒哥哥,我來了!
安蜜兒提着裙襬,匆匆而上,雨水溼了她的長髮,順着臉頰往下流。
“咚咚咚,開門!”
安蜜兒急促地敲打着宮門,良久,纔有腳步聲從側面傳過來。
“誰?”
是陌生的太監聲音,安蜜兒轉頭問道:“你是什麼人?”
一位穿着青衣的老太監,手棒着宮燈,從陰影之中走了出來。
他眯着眼,打量安蜜兒。
“你是?”
“我是來找鳳子軒的,麻煩你幫我通傳!”
老太監似乎有老年癡呆症一般,想了半天,才摸頭,“鳳子軒啊!是西行宮的舊主嗎?”
“對,就是北朝被幽禁的小皇子,麻煩你幫我通傳一聲。”
老太監擺了擺手,兀自又朝陰影之中走了回去。
“傳不了!”
安蜜兒急忙跟上去,“爲什麼傳不了?”
“他呀,一個月之前就離開了。這裡面,是空的,沒有人住了。”
安蜜兒聞言呆若木雞。
這怎麼可能,明明她經常收到林太醫的口信,說鳳子軒好了。
還有,她還收到過他的親筆信,他告訴她,他很好的啊!
冰冷的雨水,被風吹上臺階,向她身上澆過來。
老太監的身影慢慢消失在臺階的盡頭。
她苦笑,難怪沒有侍衛,原來這間宮殿已經不需人再看守了。
跌跌撞撞地回到了自己的宮殿,就着溼透的衣裳,躲在地板上,任冷意入骨。
子軒哥哥,你去了哪裡?
“娘娘,您這身體未愈,又淋風雨,這樣……”
林太醫絮絮叨叨,小聲叮囑,安蜜兒面如死灰。
她怔然看向林太醫,“爲什麼?”
林太醫茫然問道:“什麼爲什麼?”
“他不在了,他去哪裡了,你又怎麼樣得到他的信?”
林太醫沉着臉,尷尬地立着,半晌,從藥箱裡翻出來那被她疊成心形的信。
原封不動地還給她。
“對不住了,娘娘,這信,這信,微臣一直沒有送出去……”
安蜜兒臉色更加蒼白,這是她聽到的最壞的消息。
“是這樣的,微臣其實只去過鳳主子那邊一次。就是他吐血的那次,微臣給他診病,順便將娘娘的藥方給他治病。鳳主子是個精明的,他似乎料想到以後娘娘會如此般地問他,於是,便託微臣,如果娘娘這樣問起,微臣就按鳳主子的交待來回答,這信,也是他臨時寫好的。說萬一娘娘哪天起疑心了,就將這信交給娘娘,那樣娘娘就會安心了……之後,微臣便沒有再收到去鳳主子那邊看醫的命令了。”
安蜜兒雙手微微顫抖,“好,好,鳳子軒,你真是個精明的男人,早就料想到這一天了。你騙我……”
林太醫無奈,也是十分替他們
憂心。
“這個沒有辦法,微臣看來,鳳主子是心裡有娘娘,所以才如此囑託。而且,微臣暗中聽說,那西行宮已經空了,鳳主子大約是去向不明……”
安蜜兒推開牀上的被褥,搖晃着站了起來。
“南宮熾,你讓我生不如死,那我也不會讓你安寧……”
“娘娘,您還是小心身體啊!”
林太醫憂心忡忡地勸導。
可惜此時的安蜜兒,哪裡還能聽得進去。
瘋一般的衝了出去。
外面的太監宮女們,紛紛阻攔,沒有一個人能攔得上。
安蜜兒手中的水力有如銀色的水龍,瘋涌而出,宮女太監們被衝到一旁,再爬起來時,哪裡還有安蜜兒的影子。
半路上,隨便扣住了一個過路的宮女。
“皇上現在哪裡?”
宮女被安蜜兒猙獰的表情嚇得全身直哆嗦。
“在,在,在東宮……”
東宮原本是皇后的住所,但是此時,被七八名新進來的新妃住了進去。
羣鳳無首,但也能安然一室。
安蜜兒大步而入。
一腳踢向宮門。
紅漆的宮門,在安蜜兒的腳底碎成了木屑,巨大的響聲中,宮女太監們尖叫着,蜂涌而出。
安蜜兒面色清冷,有如一尊冷麪的女殺手。
眼眸之中,殺意騰騰。
“皇上,皇上,不好了,外面慧妃娘娘來了……”
鶯鶯的歌舞停了下來,幾名年輕的妃嬪涉世未深,臉上都是驚惶的表情。
不安地看向南宮熾。
南宮熾淡定地飲下杯中酒,不斷沒有一絲不悅,眸中反而多了一絲冷笑。
安蜜兒大步而入。
輕紗曼舞中,數名穿得極少的妃嬪,衆星棒月一般,將南宮熾圍在中間。
有的喂水果,有的揉腳,有的斟酒,有的撫琴,有的跳舞。
在這個時代,做帝王果然是奢侈,能享受這麼多女人的愛情。
“朕的慧妃是吃醋了嗎?”
南宮熾理了理衣袍,狹長的鳳眸裡,說不出的狂傲。
這世上的女人多的是,他有必要在意這一個人嗎?
南宮熾話音剛落,衆妃嬪便掩嘴輕笑。
其中一名大膽的妃嬪,看着南宮熾笑了,便無所顧忌地站起來,嘲笑道:“久聞慧妃娘娘名噪一時,現在看來,真是,真是,嚇人啊!”
她在嘲笑安蜜兒的醜陋,說完,還向南宮熾諂媚地倚了過去。
南宮熾微微抿脣,臉上看不出來喜怒。
反倒怔怔看向安蜜兒。
“聽到了嗎?其實你比她們強不了多少……”
安蜜兒眸光深深斂起。
突然,南宮熾揚手,一掌打向了剛纔那名大膽的妃嬪。
衆妃的驚呼聲中,那妃嬪的身體飛向了牆壁,然後重重跌落,鮮血噴涌而去。
衆人驚呆了,剛纔她們都以爲皇上是高興的。
怎麼會?
南宮熾用錦布擦乾淨手,淡淡道:“即便是醜,那也是朕的女人。朕的女人容不得別人來說三道四……”
安蜜兒臉色更加難看。
南宮熾這到底是什麼意思,給她臉色看嗎?
“南宮熾,
別給我來一套。你的女人你隨便殺,但我可以明確告訴你,我不是你的女人。現在,你告訴我,你把鳳子軒怎麼了?”
鳳子軒,鳳子軒,南宮熾一聽到這三個字就火大。
他騰地站起身,眸中黑潮洶涌,衆人的驚呼聲中,衣袍將宴桌上的杯碟全部帶翻在地。
瞬間,他逼了她的身邊。
“女人,如果朕再聽到你提到這三個字,一定殺了他……”
安蜜兒也毫不示弱,揮起纖手,身上的雪白長裙,由於術力而飛揚起來。
像一朵怒放的雪蓮花。
由於生氣,她臉上本來淡去的綠斑,又漸漸地浮生出來。
化成一朵朵蓮花的形狀,顏色漸漸轉深。
美麗而清澈的眼眸,被仇恨所籠罩。
這些嬌弱的妃嬪們嚇壞了,她們想不到,平時看起來柔弱醜陋的慧妃娘娘。
竟然身懷異術。
尖叫聲中,她們紛紛逃離現場。
此時,遠遠地,有一道寧靜的身影,正緊密地注視着這邊的動靜。
看着妃嬪四下逃散,她倒是心中起異,鎮定觀看。
“容妃娘娘,不知道前面發生了什麼事情。看着這些妃嬪們四下逃散,我們不如先避一避吧!”
劉婉容卻並未離開。
進宮這麼久了,皇上的身影都不曾見着,若說不心急那是騙人的。
可是作爲千金小姐的她,深受女德的薰陶,怎麼可能主動來找皇上。
只是靜靜地看着皇宮裡發生的一切。
以靜制動。
安蜜兒抱着必死的決心要與南宮熾同共於盡。
南宮熾豈能看不出來。
他上前,透過密集的水風暴,步步艱難地走向她……
身上的衣裳被術力所襲,化作片片殘屑,在空中飛舞。
很快,他上前一步,不顧一切,將這塊即將要暴炸的危險物品抱在了懷裡。
他身上有如一塊巨大的磁鐵,將她身體內的術力全部給吸收了。
安蜜兒想再提起力來,卻無力動彈了。
只是雙眸狠狠地瞪向南宮熾。
他緊緊抱着她,身體之間再無一點間隙。
“爲什麼要這麼生氣呢?是吃朕的醋嗎?既然心裡這麼在乎朕,爲什麼不肯對朕露出一點笑容來?”
他的手霸道地順着她微微敞開的衣裙,慢慢伸了進去。
一把抓住嫩嫩的肉,用力地揉搓起來。
脣間吐出來氣息是滾燙而又充滿了情慾。
安蜜兒大驚失色,“你,你到底想幹什麼?”
南宮熾擡起充滿情慾的眸子,深深地凝視着她,薄脣慢慢向她接近。
“愛妃,你趕走了朕的妃嬪,那麼現在,你就要替代她,做她們沒有做完的事情……”
下一瞬,大手撕扯着,長長的裙子飛揚落向地面。
“不要,你放開我,混蛋……”
南宮熾哪裡肯放手。
“是朕的女人,就要懂得安份守己。你欲是掙扎,朕殺他的決心欲是堅定……”
他強制住地將她壓到了身下。
堅硬的昂藏直直地頂着她。
黑眸如惡魔一樣狂妄。
“給朕笑一個,朕就將他從地牢裡放出來……”
(本章完)